“不如我去吧,那邊守著的人與我打過照麵,有什麼事安排起來也方便些。”
吳業光的考量很合理,在旁的迎客人作為藏兵穀的人自然更懂得其中利害,站出來道:“那邊還是我去吧,這裡就勞煩三位。”
此話正合書寒鴉之意,他肯定不好直接指使迎客人。
剩下他們三人隨意聊著一些江湖的話題,夜倒也不是特彆漫長。
這是吳業光與鐘漓認為的,因為此時他們已經無聲無息地進入到了夢鄉。
確定兩人被迷暈,書寒鴉來到藏天眠身邊,附耳二句。
本應昏迷聽不見的藏天眠耳朵卻是動了動,原來他早已醒過來。
而拋下情況危機的夫君離開的承平長公主並沒有立馬回國都,而是到秦淮河的一艘不起眼的遊船上赴約。
一碰麵承平長公主就揪住對方的衣領怒目道:“我隻是說讓他暫時沒有意識好大量打造武器,你為何要擅作主張?若是我夫君有任何閃失,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做士大夫打扮的人卻絲毫沒有因為她的動作而動怒,而是慢慢的將她的手拿下來,解釋道:“我還尚未來得及出手。”
承平眼神晦暗不明,沉聲問道:“這次的目標是他對嗎?”
“是的。但隻要渡過一個月,我保證藏天眠能夠高枕無憂。”
承平這才緩緩坐定,目光冷得嚇人:“在撬開他的嘴之後,我一定會殺了他。”
“這個隨你。”對麵之人氣定神閒,完全沒有要替同伴周旋的打算,他越過這個話題,說起接下來的安排:“公主不要動怒,你放心,一切都會按照計劃行事的。穀裡的武器需要抓緊時間。”
“你也放心。我將景兒送去玄機府,為得就是加大批量加快速度。”
一切順當,相談之人便關心起藏天眠:“你就放心這麼走了?”
承平冷聲道:“那就請你幫我參謀下,以貴組織的能力,那三個少年能否守得住?”
“那應該能守得住的。”
這一夜藏天眠這邊倒沒有任何動靜,但牢房那邊卻傳來一個不好的消息,昨天的凶手從重兵把手的密室裡消失不見。
“這本是不可能的事!”迎客人顫聲道:“密室裡除了一盞燈,沒有任何東西。出口隻有一處,絕對不會有人能從我眼前悄無聲息的離開。”
書寒鴉聽完婢女的彙報也覺得匪夷所思,他給凶手吃的藥裡含有迷藥成分,起碼要十二個時辰才能醒來,這可就奇了。
雖得知事情有變,但書寒鴉以免被調虎離山,並未前往。此時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
吳業光和鐘漓也是這個意思,他們既答應長公主,這事就必定要辦妥。何況凶手逃了可以再抓,藏天眠的安危才是第一。
下午的時候,來了一隊身穿朝廷軍服的人。他們將房間圍得水泄不通,為首的大漢粗聲粗氣的讓他們離開。
“這位大人,在下鐘家堡鐘漓。我等奉長公主之令在這裡守著,斷不能輕易離開。”這種時候鐘漓也不明哲保身。三人中他年齡最大,鐘家堡目前在武林中的勢頭又猛,便主動上前交涉。
哪知這位官員半分情麵都不給:“本官是奉朝廷的指令前來,若是爾等不離開就是公然與朝廷為敵。”
鐘漓還欲再言,卻被書寒鴉攔住,上前道:“我等三人答應長公主保藏穀主平安,大人若是保證完成這個承諾,我們離開又何妨?”
坐在椅子上的官員斜倪書寒鴉一眼,從懷中掏出塊令牌遞到他們麵上。那是一枚純金打造的金牌,上麵還附著同樣純金打造的一枚金箭,是屬於箭察司金箭使者的腰牌。
縱然是尋常老百姓也沒有不識此物的。
“若是有箭察司的金箭使者守在此地,那必定不會出什麼岔子。”書寒鴉回道。
金箭使者當即覺得他有點眼力勁,準備隨口誇讚一句,卻聽到書寒鴉話鋒一轉:“可我初涉江湖,若是答應主人的請求卻未等主人回來就離去,以後如何在江湖中行走?還望大人海涵,讓我三人留在這裡。我們可以什麼都不做。”
書寒鴉話音未落,突然斜插進來一陣龐大的掌風。他早有防備,應對從容。一時間在場的人衣袂翻飛,狂風四起。
一掌之後,風停雲止,那出掌之人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眾人麵上寫滿狐疑,唯獨那個站在旁邊微微弓腰的金箭使者再次抬起高昂的頭顱。
書寒鴉收掌負手而立,對準備相助的吳業光和鐘漓說道:“有如此高手坐鎮,想必用不上我們。不如去看看那個密室吧。”
一離開院子,吳業光就關懷道:“書兄,可有恙?”
“無妨,他沒有殺意。隻是想試探下我,順便告訴我他的身份。”
“他是什麼人?”吳業光問道。
“掌力如此渾厚,應該是箭察司的掌司史。”
鐘漓讚同這個判斷:“武功如此高強,又能讓金箭使者站起來行禮的十有八九是掌司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