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32(1 / 2)

蕭恕是景帝的兒子,而風逐正是當今風統領的兒子。

當年景帝還是寧王之時,風統領便是他的近身護衛,自幼伴景帝一起長大。而之後,他的兒子亦是陪伴著蕭恕,一路至今。

自幼相識的情義,對蕭恕的心思,風逐還是能猜得到幾分的。

風逐笑得意味深長,道:“沈姑娘在廚下忙活,剛剛才回去休息。”

“誰問你這個了。”蕭恕複把書卷打開,又隨手翻了幾頁。

風逐看著那本倒了個頭的書,努力憋著笑。“那殿下既然不想知道,屬下也就不多嘴了。”他又行了個禮。“那殿下今日還要在屬下的帳篷裡休息嗎?”

蕭恕投以他一個‘不然呢’的表情,風逐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可沈姑娘又不住您的帳篷了,您何苦跟屬下擠在一處呢?”

倆大老爺兒們擠一張床,這可真不是啥好畫麵。

“什麼意思?”他剛剛不是還說,她已經回去休息了麼?

風逐眼見蕭恕的神色帶了幾分急躁,忙解釋道:“您白日裡頭不是讓沈姑娘出去嗎?那殿下的金口已開,沈姑娘自然也不好再回帳篷裡頭休息嘛。”

“屬下剛剛過來的時候看到她的馬車裡頭有亮光,好像準備歇在馬車裡頭了。”

真是個倔脾氣。

蕭恕心中暗暗歎了一句,隨後甩了書卷了簾子出去。風逐接起那本閒書看了看,搖著頭自言自語。“殿下啊殿下,喜歡人家姑娘你就直說嘛,這麼彆彆扭扭當心被彆人搶了先。”

夜未央,朗月皦皦懸於夜幕之中,夜風饒不止,搖曳著樹枝扯出連綿的暗影。

蕭恕站在不遠處,馬車裡頭映出沈清晏的人影,她坐在裡頭,手中翻著書頁顯然還未打算休息。他走了幾步,忽又發覺馬車旁的樹上有個人影,當下便止了步子。

在樹上的人正是十一。

蕭恕心中忖了忖,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他走回自己的帳篷合衣躺到榻上,鼻息間隱隱嗅到了一股子梨花的味道,像極了她身上的味道。

他睜開眼睛,隻覺心中更加煩躁。

風揚起簾子,幾許夜風竄進帳篷裡吹得燭火搖了搖,若得帳篷內明暗變化幾許。

蕭恕沒了睡意索性也不睡了,自顧端坐到矮桌旁,拿起公務文書開始繼續處理。

夜幕消散,晨光漸起,林間鳥語婉轉傳來,帳內的蠟燭燃了大半,蠟油滴落結成一個長條。

他端起擺著的涼水喝了一口,正穀欠起身洗梳就聽得外間風逐來報營中有刺客。不多時,十一便抱著失去知覺的沈清晏入了帳篷。

蕭恕未及多想,令人讓白鷺過來親自照看,待知曉她並無大礙之後方同風逐一道去事發之地查看。

“殿下,沈姑娘就是在此處遇襲的。”風逐指了指一處地方,“據沈姑娘的護衛說,他以石子為暗器打傷了那名刺客,屬下已經命人搜查了。”

蕭恕看著那處地方,離馬車並不遠。昨夜有十一守夜,以他的身手尋常刺客想要近沈清晏周身三尺都是很難的一樁事,可為何就會在這幾步之遙處遇了襲?

他抬頭看向原本停放馬車之處,見那車駕已經被燒成了一堆黑炭。

風逐注意到他的眼神,連忙解釋道:“據沈姑娘的護衛說,待他將刺客擊傷之後,這馬車不知怎麼就燒了起來。”

蕭恕神情嚴肅,又道:“刺客拿住了嗎?”

“拿是拿住了。”風逐的聲音裡透著為難,“就是找著的時候,人已經死了。”

蕭恕隻覺得心中一陣煩悶,麵上卻是波瀾不驚,開口讓風逐將他引著去看那具屍體。屍體躺在一處樹下,脖頸有傷,神色平淡似是自行引頸就戮一般。

風逐從一旁守衛的人手中接過了紙張一角,遞給蕭恕道:“這是在刺客身邊發現的。”

蕭恕接過來,指腹間稍稍摩擦了下紙張,不禁道:“又算計我。”說罷,拂袖離去。

風逐不明白自家這位殿下從何時開始就這麼沉不住氣了,從前他即便心裡再不舒服,要發火也都是關上門了再甩臉子。

可今日這一出,他有些鬨不明白了。

蕭恕甩了臉子走在前頭,風逐便也一道跟了進去,這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帳篷正趕上沈清晏方方醒轉,白鷺正端著盞湯藥準備伺候她喝。

沈清晏見蕭恕冷著臉進來,想著他多半已經猜到這一出是自己施的苦肉計,當下便決定一路裝死了。所以,她直接放下了手中的藥盞子,當即便對蕭恕行跪拜大禮。

他看著她,她依舊是那一張看不出神色的表情,就好像是戴了一張假麵具在臉上一樣。蕭恕很生氣,沒頭沒腦地生著氣。

蕭恕冷著臉半天沒喊起身,風逐見著屋裡頭跪著的一眾人,稍稍咳了一聲。

“起來吧。”蕭恕自顧走到一旁坐下,風逐退了幾步,邊退邊衝著白鷺與十一使眼色。他們二人看向沈清晏,見她亦點了點頭,這才一道跟著風逐退了出去。

待屋裡頭隻餘了她與蕭恕之後,沈清晏便又行到了蕭恕麵前,重新跪下,等候蕭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