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蠱吧!但護法還是注意一下你的身份,莫要覺得我......”
她“好欺負”三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九幽突然向她靠近,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的急近,千羽感受到一股熱氣自耳後傳了過來,她忍不住攥緊了手心,一顆心跳得極快。
九幽嘴角浮現一抹極好看的笑弧,他慢慢伸出手覆上千羽的眼睛,感受到千羽纖長的睫毛輕輕劃過手指,一顆心好似也被她的睫羽輕輕掃過,呼吸忍不住急促起來,他努力控製自己的呼吸卻瞧見千羽白皙的後頸,猶如白瓷一般散發出極具吸引力的幽香,隻是這麼一瞧,呼吸便再也控製不住。
蠱術施展完畢,他連忙撒開手,生怕被千羽瞧見自己的異樣,可還是被千羽瞧出了端倪,千羽看見了他紅透的耳尖和脖子,忍不住在心裡嘲笑一番。
她清了清嗓子,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微眯著,悠悠開口道:
“護法施展蠱術都必須如此嗎?”
九幽臉皮雖厚,可剛剛的意亂情迷還沒叫他緩過來,他不敢直視千羽的眼睛,眸光遊移明滅道:
“也不是,我隻對你這樣!”
千羽聽罷後悔極了問他這個問題,她早該意識到這人就是故意的,他就喜歡看自己聖女麵具被撕破後的慌張無措,但自己此刻偏偏又著了他的道,她歎了一口氣看向遠處的瘴林,故意岔開話題道:
“你去把那幾個尾巴解決掉,我現在去找荀如言!”
她剛準備動身,九幽抓住了她的手腕,眉頭緊蹙道:
“不行,荀如言不是你一個人可以對付的,他這幾天殺了人,神智極難恢複如常!”
千羽看向他,嘴角輕瞥道:“這也說不準,萬一他還好好的呢?再說,你若是受傷了,我還得救你!”
九幽聽罷隻覺得委屈,偏偏自己一身仙術無法叫她親眼瞧見,要不然她定然不會把自己當成一個無用之人,他在心裡歎了口氣,眼神中劃過一抹不易被察覺的失落。
“聖女說的是,可若我將人解決後運氣不好遇到了他又該如何?我打又打不過,一個人實在是害怕極了!”
千羽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大白眼,九幽也不瞅瞅自己這麼大的塊頭,這種抱大腿的話說出來也不嫌害臊!
她歎了口氣,冷冷瞥了他一眼道:
“我在這裡等你,你快些解決了我們再一起去找他!”
九幽聽罷,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腳步輕快消失在層層密林裡。
千羽望著他的背影不禁思考起一個問題來,這也是荀如言身上所剩的最後一個謎題,他當年為何會頂替魏薦的身份活下來,魏薦當年又是如何死的?
心中隱隱有個猜測,荀如言和魏薦是故友,對他的性格和往事都極為了解,魏薦無疑是荀如言想要隱藏於世最好的身份,荀如言為了活著殺死魏薦也不是不無可能,可他卻是極重感情的人,這種殺棄親友的事情他又如何做得出來......這期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所以眼下要不僅要找到荀如言,更要找到魏薦的埋屍處,唯有將其中的緣由弄清楚千羽才覺得安心。
隨著天色逐漸昏暗,遠處遊蟲的光亮也越發清晰起來,腳底的點點星河明星煌煌,千羽恍恍惚惚看著眼前美景,一時間恍若夢中,無論瞧了多久這副夢幻的場景都好似瞧不夠似的。
和之前的瘴林不同,千羽依稀能聽見不少的動靜,有人穿行的聲音,有柴火燃燒的聲音,但一道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還帶著銀飾撞擊的清脆之聲,千羽憮然回身,九幽正站在朦朧暗處遙遙向她走來。
腳底的星光照亮了他的黛藍色衣衫,隨著步伐在衣擺前跳動的花帶讓他的腳步都顯得格外輕快,他此刻端著手前行,銀色護腕與胸前的銀飾相撞發出極好聽的清脆聲響,略微卷曲的濃黑頭發半紮在腦後,留下不少碎發在肩頭鋪開,其上還垂墜著發帶銀墜子。
南疆的人大多喜歡在額前墜上銀飾,無論男女都喜歡用充滿吉祥的銀飾來傳達祝福,可她卻不常見九幽佩戴,他那飽滿的天庭總是光溜溜露著,劍眉星目之上即使沒有銀飾點綴,整個人也極好看,是一種有著極強疏離感的好看,讓人不敢侵擾的好看。
他這副高冷自持的模樣讓人絲毫無法想象他口無遮攔的模樣,極大的反差也讓千羽一時間有些恍惚,恍惚到她感覺自己快要不認識眼前人,他看向萬物的眼神總是淡淡的,好似除了自己之外他對人也總是這樣一副淡淡的模樣,有一副看穿世間萬物的疲倦慵懶感。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九幽不再專注於地上的腳印,微微抬頭看向千羽的方向,隻見千羽站在星光中和周遭一切融為一體,渾身清冷的氣質被暖光削弱不少,她隻是這麼淡淡看向自己,九幽一顆心卻不由自己控製地跳動起來,他嘴角微微上揚,月牙一般明顯的笑弧掛在臉上。
九幽快步走向千羽,強裝淡然道:“都解決了,一群蝦兵蟹將而已!”
千羽點點頭看向身後的方向:“這邊剛剛有動靜,朝這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