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濕熱的風吹拂著他躁動不……(1 / 2)

林鶴從前很少做夢,但近來卻開始頻繁了起來。

喻凜不大怕冷,每天晚上都喜歡光著腳踩在木質的地板上跑,要麼就裸露著半截的小腿在桌前慢悠悠的晃,修長的手指夾著水筆隨意地轉,袖子往下落了一點,露出線條分明的冷白手臂。

客廳的燈光落下,一切都如夏日般晃眼。

晃眼的夏日就這樣一直跟著林鶴進入了夢中。毒辣的日頭頂替了白熾燈,少年躲在蟬聲嘈雜的樹旁,斑駁的樹影遮不住他的身形,他也就這麼明晃晃地敞在太陽底下,不怕熱似的,直勾勾地盯著樹下往來的螞蟻。

濕熱的風吹拂著他躁動不安的心,他看著少年白藕般的手臂懸在空中,指尖輕飄飄地落下,在水泥地上一點,擋住了螞蟻的去路。汗水從他的額上滑過,在小巧挺翹的鼻尖上搖搖欲墜。

水珠在太陽的反射下泛著碎金似的光。他的心裡平白地生出了一絲衝動,恨不能想要低頭親吻,竊取這一點細碎的光。

他剛上前邁了一步,少年兀地抬頭,一雙眼睛裡平靜無關,宛若死水,聲音卻熟悉得很。

他喊:“哥?”

下一秒,少年抬手給了他一拳。

現實和夢境重疊,林鶴猛地掀開眼皮,對上了喻凜茫然無辜的雙眼。

喻凜正以一個泰山壓頂的架勢橫趴在他的身上,不用想都知道那個叫醒他睡夢的拳頭是誰的手筆。

林鶴忍著那點心煩意亂,瞥開視線注視著天花板上的一道晨光,無奈地說:“你是不知道自己多重嗎?”

一開口,他才發現自己的嗓音沙啞得不像話。

可喻凜並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對,他撐著林鶴的小腹坐起,盤著腿注視著林鶴的臉,眨了眨眼:“你夢見了什麼?”

被子遮掩下的手指蜷緊,指尖泛白。林鶴的呼吸下意識地粗重了起來,夢裡的躁動似乎也跟著卷土重來。

但喻凜疑惑地看著他的反應,又問:“是omega嗎?”

林鶴渾身一僵,隨即迅速起身。喻凜一個重心不穩便被他掀翻下去,厚重的被子遮擋了他的視線,他胡亂用手撥了兩下,然後便被連人帶被的一同送出了房間。

喻凜:“???”

喻凜:“哥,不是說今天要去滑雪嗎?”

今天是喻凜寒假的第一天,林鶴昨日答應好的。

沒有得到回應,他把被子丟在地上,作勢就要去轉房間的門把。

“哢——”一聲,林鶴居然把門也鎖了!

“哥?林鶴!”喻凜粗暴地拍了拍門,視線還時不時地瞟過門鎖,思考著用多大的力就能把房門撞開。

卻聽房裡傳來林鶴的聲音:“聽到了,樓下等著。”

喻凜沒有動作,仍在打量著門鎖。

“不準拆門。”

這也能猜到嗎?!

……

林鶴抓著門框的手不自覺地用力,直到聽見門外的腳步聲逐漸遠離,他才鬆懈下來,退回到床邊坐下。

他捂著腦袋晃了幾口氣,冬日冷冽的風從窗縫中漏進,掠過他的皮膚,極大程度地緩解了胸膛滾燙的熱意。

林鶴開了床頭櫃的抽屜,從裡麵拿出一支抑製劑,毫不客氣地往自己的胳膊上紮下。

他的肌肉輕微的淩亂戰栗著,握著抑製劑的手卻穩當得很。細汗順著額間流過精雕細琢的眉眼,墜在纖長的睫毛上顫了又顫。

“……”他張了張嘴,泄出含糊又低沉的一聲,不知道是在喊誰的名字,“快點結束吧……”

一盒十支的抑製劑,已經用了一半。

alpha的體質如此,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熱潮總是來得又快又猛,煩人得緊。

待平複了心跳和呼吸,林鶴進浴室洗了個澡,才找了一件衝鋒衣換上,下了樓。

沙發上的喻凜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見到他從樓梯上下來,頗為怨念地望了一眼。

黑亮的眼眸仿佛和夢中重合,但又有著天壤之彆。

林鶴無視了他眼裡的指責與申討,說了句“走吧”,轉身就要去拿車鑰匙。

卻不想,一道溫熱的氣息襲來,喻凜不知什麼時候移步至他的身後,指尖輕悄悄地在他的後頸上一勾,幾乎是貼著敏感的腺體擦過——

隻是為了接下發尾的一滴水珠。

“我在樓下等了這麼久,你居然在洗澡?”喻凜搓開指尖地水珠,疑惑不解地問,“可這是白天,你洗什麼澡哎,哥?”

“……”

林鶴粗暴地抓過鞋帽架上的一頂帽子,抿著嘴往喻凜腦袋上一扯一套,寬大的毛線帽遮擋住了喻凜的眼睛。

“哥?哥!”他咋咋呼呼地想要伸手去調,就被林鶴眼疾手快地控製住了手腕。

【他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喻凜奇怪地問道。

007不鹹不淡地說:【大概是你一本正經戳破他秘密的行為讓他惱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