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硬的看著他:“……”
他:“……”
我們維持著這樣認真嚴肅卻又無話可說的氣氛相對了二十多秒,就像是談判桌上的外交官那樣陷入了僵持,在很半天之後,我才反應過來安迪是在等我問我有什麼要問的。
“……不好意思,”意識到這點後,我摸了摸鼻子,努力的乾咳一聲緩解尷尬,“有點兒忘詞。”
安迪的藍色眼睛裡逐漸流露出一種無奈來,帶著包容和好笑的無奈。他雙肩一垮,稍微放鬆下來,氣氛也隨著他動作上的細微改變而略微緩和。我終於能趁此機會鬆上一口氣——天知道剛才安迪的氣勢有多像我曾見過的導師麵試研究生現場,那樣的氣息對萊斯利警官而言殺傷力未免有些太高了。
“如果我想開一家店的話,”我稍微斟酌了一下詞彙,試探性的問他,“要準備什麼?”
安迪的神色有一瞬間的變化,我確定他的表情有些微的改變,但太快了,我無法去加以捕捉和揣測,就像我從前幾次能讀懂安迪的表情都是在他較無防備的時候一樣。金融領域,這個令我望而生畏的世界裡安迪就像一座巨人似的無法逾越,他隻是站在那裡安靜的看著敵人,就能令稅務,資金缺口,財務陷阱等等等等東西在眼前被一點點土崩瓦解,灰飛煙滅。
我沒法在安迪認真的時候讀懂他不想表露出來的表情和想法,這是能力和閱曆上的差距。
“你要開什麼樣的店?”他不帶什麼多餘表情的問我。
我調整了一下坐姿,說出自己的想法,“……服裝店。”
“服裝?”安迪皺了下眉,這個表情相較而言就比較好懂了,是不太讚成的意思。我本能的有點兒發怵,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自己進行設計製作並售賣的那種服裝店。”
這是我想了許多天後得出的結論。
誠然,我在高中時是個徹頭徹尾的文科生,上了大學後又在研讀和高精尖科技,和新鮮產業毫不掛鉤古代文學,我不會唱歌,沒有天籟之音,演戲爛的蹩腳。我沒上過國外的修辭課,更沒法把一本英文名著從頭到尾默寫下來拿去大賣特賣。你要我入股微軟或是蘋果公司?可這年代比爾·蓋茨和喬布斯不是還沒出生就是還在穿開襠褲的年紀……我看似處於困境,但就像安迪說的,投資是一場關於信息的戰役。
我有著獨一無二的優勢,那就是我在我的時代所曾見過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