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社會 當你的雇主足夠大方豪爽。……(1 / 2)

[肖申克]野望 裁骨 3939 字 6個月前

蓋茨比是誰?

我當然不會知道蓋茨比是誰,事實上,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每天在監獄中靠工資吃飯,閒暇時間一邊學習一邊做衣服的倒黴獄警兼某個小服裝店的店長而已,上流社會於我而言是遙不可及的東西,除了安迪。

但實話實說,我常想如果我和安迪不是在這個特殊的環境下相遇,那麼杜弗蘭副總裁恐怕不會多看霍爾警官一眼。我們唯一可能的相遇就是如果有一天我去他的銀行辦理業務,穿著廉價襯衫的霍爾先生抱著他那點兒可憐巴巴的錢從銀行長長的白色大理石台階上小跑上去,和身旁有不少人簇擁著的,西裝革履的銀行家杜弗蘭先生擦肩而過。

或許我會因為這位銀行家的年輕在驚訝之下回頭看上那麼一眼,然後在心底歎息對方的年輕有為。我們的命運永遠都會像是兩條冰冷的平行線,在驚豔的一眼之後再無糾葛。

兩條平行線——現在的萊斯利·霍爾與所謂上流社會的距離就是如此遙遠。

如果把這封信轉寄來的不是奧斯汀小姐,那麼我或許隻會把他當成一個無傷大雅的,善意的玩笑。但既然比我還要關心我的服裝店的奧斯汀小姐認為我可以試一試,那麼去試一下倒也沒什麼問題。

這封信的用紙很硬挺乾淨,字跡也寫的極為漂亮,換做以前的我多半是認不出花體英文字的,然而在安迪的手稿浸泡下即使再愚笨的人也總歸能有些長進。紙的下方寫著電話和地址,我在New York這個單詞上遲疑了那麼一小會兒,決定還是先打個電話再去應聘試水,免得浪費了一整個周末的時間。

這年代的電話已經稱得上普及,光是監獄裡就有那麼幾台供獄警使用的辦公電話,但光天化日之下占用工作地點的公用設備去聯係自己的私活總歸不好,所以我還是選擇在某段休息時間溜出監獄,跑去酒吧找馬洛借用設備。

沒有哪種友情會比共同持有一個秘密更加深厚了。

馬洛收了五十美分,坐在櫃台邊看我照著紙上的聯係方式撥號,女人歪過腦袋,斷斷續續的努力辨識著紙上的字:“我需要一些天才的……靈感,我需要他為我……”

在花裡胡哨的花體英文字母麵前,女人茫然的頓住了。

“縫製。”我提醒她。

“ok,縫製。”馬洛繼續艱難的辨認那堆對她來說的鬼畫符:“縫製……最新奇華美的衣裳?”

然後她用一個見鬼了的眼神望向我:“你要去做這個?”

我在等轉接的間隙點了點頭:“對。”

女人的表情愈發匪夷所思了起來,她瞪大眼睛,看起來很想大聲說話,但最後還是把那些聲音憋在了喉嚨裡,這樣的動作讓她臉有點兒發紅,壓低聲音的動作極其類似於後世著名電影《哈利波特》裡那個有著大大的,水汪汪眼睛的小精靈多比:“……你是被-草的那個?”

我手一抖,差點兒把電話摔出去。

“喂?”恰好電話那邊有人接聽,斯文而低沉的男人聲線從話筒那邊傳了過來:“這裡是蓋茨比家,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我不得不給馬洛丟一個‘待會兒再給你解釋’的眼神,打起精神應對這邊的談話,“您好,我是哥倫布市伊斯頓鎮中心霍爾服裝店的店主,因為收到了你們的……”

我稍微停頓了一下,奧斯汀辦事乾脆利落又極簡主義至上的風格讓我不知道這封信到底來源於哪裡,是邀請是宣傳單還是彆的什麼,不過既然信的開頭並沒有特地注有我的名字,那麼當成宣傳單似乎也沒什麼問題。

“宣傳單。”我說:“因為收到了你們的宣傳單,所以想來詢問……”

“打擾一下,先生。”男聲打斷了我的話,電話使他聲音的質感顯得遙遠冷淡且疏離,語氣也因此更為禮貌客氣:“您是不是弄錯了什麼,蓋茨比先生從不發放宣傳單。”

聲音尷尬的卡在了我的喉嚨裡,我有點兒不知所措的抬起眼睛望了一眼馬洛。電話的收音效果不太好,女人能很清晰的聽見對麵說了什麼,她稍微挑起一邊眉毛,生著薄繭的手指從我手中奪過信件看了一眼,然後不由分說的搶過電話,粗著聲線說:“不是你們的嗎?‘我需要一些天才的靈感,我需要他為我——’”

她飛快的看了我一眼。

“縫製。”我不得不再次小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