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這是件很正常的事，就像安迪之前透露了這個方法給我一樣，幫助安迪在監獄之外由一個虛假身份建立一份財產是相當合理的做法。更何況雖然他並沒有接手霍爾公司的真正財務，但公司起步前期我的稅賦幾乎都是在安迪的幫助下申報的。

不管是這個身份還是那份工資，安迪值得。

不得不說霍爾警官雖然在感情上算不得聰明，卻也不算全無頭腦。我準備這份禮物最開始隻是想讓安迪開心一下，在繁忙的稅季從獄警們那堆混亂的財務報表中抬頭時能有一瞬開懷。

但和我想的不同，安迪在幾乎漫長的沉默的動容後低下頭笑了出來。他的手捂著臉，我看不見安迪的確切表情，隻能聽他喃喃著念我的名字。

“萊斯利，”他說：“天啊……萊斯利……”

他的聲線逐漸顫抖，笑聲逐漸清晰明顯，但我確切的從中聽出了一絲模糊的泣音。

“安迪？”我一瞬慌了神，站起來繞到他椅子邊，蹲下試圖一窺男人的神情：“你沒事吧？”

安迪把手放了下來，我看到他的眼睛有一絲不引人注意的微紅，正打算關心的詢問，一個輕柔的吻就落到了我的眼睛上。

……這是安迪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主動親吻我。

我年長的戀人吻技顯然要比沒什麼經驗的萊斯利警官好上太多，他的嘴唇柔軟又有些乾，輕輕地一下又一下，溫柔地接觸並愛撫過我的皮膚，沿著眼皮向下遊移到嘴唇。我不算第一次接吻，但這種柔和的，完全被照顧的，不帶什麼情欲與其它雜念的吻狀態還是頭一回。安迪隻接觸了我的唇，並未探出舌尖或是又更深一步的動作，他的動作近乎是虔誠且小心的，於是在嘴唇分開的時候我擁住了他的後背，也儘可能放輕了聲音。

“沒事吧？或者……有什麼我能為你做的？”

氣氛足夠靜謐，我的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

安迪看著我，他的藍眼睛裡再一次醞釀著年輕的萊斯利警官看不懂的深邃情緒，但聲音很溫和。

“我很好，霍爾警官……你什麼都不用做，這樣就很好。”

我不知道該作何回應，他的手恰好放在我臉上，有些粗糙又溫暖。於是我隻好再次仰起頭，啄吻他瘦了一點的側臉，用鼻尖描摹他顴骨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