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小樹懶打開門後狠狠撲向了他,雖說小孩沒多重,但這猛然突擊還是令他向後退了半步。
薑宇軾抱著他不撒,嘴裡糯糯地一遍遍念叨著“我想你了。”
許瑾珵將他托起,笑眯眯地看著他說“爸爸讓你說的?”小樹懶搖搖頭。
薑桉隔著玄關喊道:“你弟想你了又不是我想你了。”
許瑾珵抱著小孩進了客廳,隻見薑桉沒骨頭地靠著沙發刷手機。
“飯都快涼了,就等你了。”他放下手機來回打量許瑾珵,嘖了一聲道:“放著高薪工作不去,窮遊四海給自己窮瘦了吧?該!”
“……”
“你12歲那年的豪情壯誌哪去了?就仗著我和你嫂子喜歡你是吧?再這樣一走一年,乾脆還錢吧!要不是看著你IP地址一天一個變,都不知道你死哪去了。你回來都是老子半夜看到你IP才知道!對了,行李呢?”薑桉越說火氣越大,字裡行間生怕自己寶貝大兒子身死異鄉。
“本來計劃給你們個驚喜。回來是因為有個工作,行李放宿舍了。”他放下了薑宇軾,哄著小朋友去給他拿糖。
“什麼工作啊?哪個公司看上你了?朋友介紹的?不對啊你也就那仨大學同學玩的稍好點,那仨跟你差不多德行,還給你介紹工作?”
“我姐呢?”
“買東西去了。彆岔開話題,快說!”
“公務員,前不久考的。”
就在這時,呂仕瀅回來了,雖已經是個5歲孩童的母親,卻依舊的青春:“小珵!想死我了。”張著胳膊順勢就想抱他,隻見薑桉蹭地一下擋在了許瑾珵前麵抱住了他,活像個爭寵的狐狸精。抱完還不忘用“我老婆你配抱?”的眼神瞟了眼他。
小樹懶聽到呂仕瀅的聲音,放下了手中的糖罐,跑了過來,又不知所措地抱住許瑾珵說“這是在玩遊戲嗎?爸爸抱媽媽,那我就抱哥哥!”
呂仕瀅白了眼薑桉,又接著跟許瑾珵敘舊:“剛說考上公務員了?怎麼相中這工作了?不是說什麼工作就是牢籠,你熱愛自由嗎?終於向生活屈服了?”
許瑾珵看著腳邊抱著他腿緊緊不放的小崽子,說“欠了個人情——能先吃飯嗎?好餓。”
薑桉看著他倆忽然想起幾年前那個抱著許瑾珵腿不放,一口一個:“姐姐做我老婆好不好?”的小屁孩,雖過去很久,仍忍不住笑了聲。
許瑾珵抬頭看見薑桉一副不懷好意的笑臉,激起了回憶,不由得白了薑桉一眼。不過這麼多年依舊讓他感到困惑的是當年自己明明一身酷哥扮相怎麼會被叫做姐姐。
薑桉這人絲毫沒有眼力見地說:“喜歡小孩自己生一個。”又故意犯賤似的補了句“忘了咱們許大自由沒對象,也看不起愛情這個鎖。”
——
許瑾珵一大早蹭著何希的車到了目的地。
何希是他那三教九流的舍友中最得自由主義學派真傳的一位,許瑾珵都甘拜下風。以至於這貨聯係他來工作時,他反複確認了幾遍是不是詐騙電話。何況“三教九流”是個混合宿舍,怎麼找他沒找專業相同的宿舍長?
何希說,若不是薪資開的實屬誘人,他鐵定是不會來的。然後威逼利誘地把許瑾珵拉了過來。
下車後看到那圓柱狀高樓上掛的幾個大字,許瑾珵這才想起來問到底來做什麼工作。
“進去再說。”何希拽著許瑾珵進了樓。
這樓內部的空氣無時無刻不在透露著幾分濃濃的科研味道。不時能看到幾個身著白大褂的,卻還有幾個穿製服的混跡其中。聯想到那幾個大字“國家安全防控局”,他竟覺得是何希搞了個內部清潔工的名額。
許瑾珵跟著何希進了間辦公室,那辦公室門上明晃晃掛著一小牌“勿擾”,何希全當沒看見。
“來了,坐。”進去後隻見一穿著乾淨端莊的一約莫四五十歲的男人笑眯眯地招呼著他倆“喝茶,喝咖啡?”
“說的好像你都有。”
“那確實沒有。”那人遞了個眼色給何希:還不介紹人,非得我問?請給領導個麵子。
“這位許瑾珵。這位宋主任宋毅。”
“錦程,前程似錦。好名字好名字。”宋毅一副慈祥的麵容看著許瑾珵。
許瑾珵沒想駁他的麵子,隻問了問好。
哪知何希唯恐得罪不了領導,說:“名字是不錯,懷瑾握瑜的瑾,王字旁的美玉珵。我記得我給你發過他資料啊,現在領導都這麼怠職了?”
“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宋毅皮笑麵不笑地說。
總不能告訴這兔崽子,是局長欽定的人選吧,純給他臉上貼金。
“桌子上有個綠冊子,先看看。等人到全了開個會。”
後麵陸續來了兩個人,先到的是那個名叫顧今昔的齊肩發女生。
許瑾珵聚精會神地看著那本字典厚的“小”冊子,沒注意到來了人,聽到顧今昔這個名字,猛地抬起頭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這動作被何希看了進去,他說:“怎麼?認識?”
“認錯了。”怎麼能不認識,這不就是那個李錦樂嗎?
可謂是“冤家”路窄,不過也省的自己時不時跟變態一樣窺探這人動向了。
最後一個人帶著一副金絲眼鏡,如同冰山一樣,有種斯文敗類那種勁兒。那人叫江餘生。
宋主任說是開會,其實最後就是整了個尷尬的自我介紹,然後甩手掌櫃一樣發派五人到了一個單獨的辦公室,讓他們自己看冊子。
那冊子五人足足看了三天。
後來就開始了各種的“培訓”,說白了就是去彆的部門幫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