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便宜 東西該是誰的就誰的(1 / 2)

陳今的大姨陳芸和她媽是親姐妹,在西城區的服裝批發市場有三個檔口,專門做服裝批發生意,大姨夫顧順發則是和家裡兄弟開了間飯店,兩人就隻有表姐顧敏敏一個獨生女。

二姨陳葵和三舅才是親兄妹,她身體不好,沒生有孩子。

媽媽這一輩的幾個兄弟姐妹關係都不錯,所以她這一輩的孩子都常放一起養,像大舅和三舅,就把家裡孩子都交給她媽管著過。她的排行是和三個表姐妹一起排的,上頭兩個表姐,下頭一個表妹,家裡人喊習慣“三妹”了,村裡人也跟著喊。

陳芸一來就到處找“三妹”,陳文強喊她坐下吹風扇吃水果,陳芸左看右看沒見陳今,“三妹不在家?這麼大的事她不在家能行?”

陳文強都習慣了大妹總是一副急慌慌的樣子,“村長和老支書喊她去做事,你有事找她啊?”最後一句也就是隨口一問,但心想陳芸能有什麼事找陳今?

陳芸一看,幾個哥嫂和堂妹都在,除了大侄子,其他侄子侄女都不在大哥這,開門見山道:“家裡要拆遷了,爸媽留下的老房子那怎麼分?”

大家驀地轉頭看她,個個神情不一。

陳文康和韋秀荷、陳葵互相對視了一眼。雖然兄弟姐妹間關係好,但他們是隔房的了,伯父伯母留下來的老房子,和他們肯定是沒關係的。

韋秀荷有些不高興,陳芸一回來就問老房子,誰不知道這個房子當時早就說好留給三姑陳芳了,現在陳芳走了,自然是給陳今了。陳芸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他們家和陳芳、陳今關係最好,看陳今和看自己家親閨女似的,韋秀荷就看不慣陳芸了。

“那房子啊,伯父伯母走的時候說了要留給陳芳,那時候都給改到陳芳名下了。去年陳芳走了,自然是都留給陳今的,年初的時候,村長還叫陳今回來開了證明,把宅基地和房子都給劃到了陳今名下。”

陳文強是做生意的,陳文華是混單位的,兩人都聽出了陳芸的言外之意。

竟然打起了老屋的主意?!

何靜嫻和劉娟兩妯娌不約而同地扯了扯嘴角輕笑,她們兩個當兒媳婦的都沒想著去爭爸媽留下的屋子,反倒是嫁出去沒伺候爸媽走的大姑子想著要爭。也真是好意思。

陳今眼見能分一大筆錢,她們說沒有一點眼紅那不可能,才二十出頭的年輕姑娘,輕而易舉地就拿到了足夠花用一輩子的財富。但她們不是沒良心的,當初家裡兩位老人什麼情況,她們心裡清楚。更何況,何靜嫻以前和陳文強忙著掙錢,三個孩子都是扔給了小姑幫忙一起管的。

陳芳人走了,但這茶還不至於不到一年就涼了。

陳芸蹙眉,看親哥親嫂都不吭聲,就知道他們的態度了。

她也知道自己不占理,但要說讓她什麼都拿不到,她是不甘心的。二哥同樣是戶口遷走了的,可爸媽也給他劃了塊宅基地,合著親兄弟姐妹四個,就她一個什麼都沒有?

何靜嫻端坐著,淡淡地瞥了陳芸一眼,“老屋的宅基地和房子早說好了給陳芳的,村長、老支書當時給做了證,你那時候不也同意了嗎?”

“東西該是誰的就誰的,沒什麼好說的。”

兄妹幾個臉色都不好看,劉娟左瞧右瞧,笑了聲打破這尷尬的氣氛,“大姑是擔心三妹年紀小拿不住錢吧?她沒爸媽能靠,咱們做長輩的擔心也正常。”

“不過陳今也準備工作了,讀了幾年大學,怎麼花錢她心裡也有數。昨天有租客要鬨事,三妹就處理得很好,我看啊,她拿了錢也不會亂花。”

韋秀荷趕忙附和道:“那是肯定的,陳芳走了後,家裡的房子出租、小賣部還有果園,三妹經常回來打理,什麼都安排得好。”

這些人一人一句,讓陳芸都不好繼續開口了。氣得她眼都紅了。

他們說得輕巧,那是因為他們個個都能拿到拆遷款,就隻有她什麼都拿不到。一時間悲從中來,想著要是爹媽還在,怎麼也會有她的一份。

就連堂妹陳葵,哪怕她拿不到橋東村的拆遷款,但陳葵婆家是木塘村的,人家那邊也拆遷。

越想越委屈,虧她平時沒少給陳婷、陳今和陳嘉三姐妹送衣服,尤其是陳今,因為是親妹妹家的孩子,和她家敏敏都是獨女,她念著陳今沒父親可依靠,送的東西就比給哥嫂家的侄女多。

現在好了,隻等拆遷款下來,她們個個都搖身一變成富家小姐了,反倒是原來條件最好的她家成了墊底。

他們都難的時候有真情,現在他們都準備暴富了,和她就沒真情了,開始計較起來了。說小妹伺候爸媽走的所以該拿老屋,難道她這些年沒幫襯過他們?發達了就想甩開她,怕她要分一杯羹。

陳芸隻覺得心寒。冷哼一聲,扭頭就走,高跟鞋踩得噔噔響。

陳文強和陳文華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老屋確實該是陳今的不能分,但兄弟姐妹幾個,就陳芸沒有份,他們也為難。

劉娟打斷了他們兄弟二人的沉思,道:“也就是現在趕上好運氣拆遷了,陳芸才想著回來要分老屋。那她怎麼不說她那三個大檔口?”

陳文強和陳文華聽到大檔口就清醒了,劉娟繼續道:“那三個大檔口是婆婆賣了祖傳下來的手鐲買的,大哥和文華、陳芳都沒用著,陳芸說要做服裝批發就要了三個檔口做生意,後來給了錢,檔口就轉給她了。那時候一個檔口才一千塊,現在呢,十幾萬都不一定能買得到,升值了那麼多,我們也沒去找她要錢,她現在也好意思來找老屋?”

兄弟二人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