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田螺 舌尖嗦到顆田螺肉,一口一個……(2 / 2)

跟同僚分彆,陸承轉道去了知府的宅子。

談起牢獄裡關押的人,鹽水鞭、斷指,十八般刑罰,愣是不開口吐露一個字,府尹頭疼不已。

陸承上前,在知府耳邊獻計。

半晌後,楊知府變換了麵色:“當真有把握?”

陸承頷首。

楊知府拍了拍他的肩膀:“此事交給你,我放心。”

……

忙碌一整天,直到深夜,宋荔才終於閒下來。

宵夜吃了三鮮麵,這回不再是麵多肉少,她碗裡多多的豬肝和肉絲,差點鮮掉她的舌頭。

花媽媽給她放了兩天假,明天宋荔不用當值,可以出門玩耍。

宋荔到鳳仙郡已有一個多月,平時除了春風樓,隻去過東市和書坊,其它地方都沒有好好玩過。

她想著明天賣完魚片粥,或許可以去書坊看一個時辰的書,再問問仆婦們,城中哪有好玩的。

早早歇下,翌日一早,宋荔照常去賣魚片粥。

以往隻要天氣好,不下雨,她的魚片粥經常不夠賣,不到半個時辰就賣光了,總有買不到的老顧客抱怨著。

今天她特意多做了些,按照往常的分量,多做了一倍,約莫半桶魚片粥運到東市,反正她也不著急趕時間,慢慢叫賣著,總能賣完。

呆了一個時辰半,宋荔把帶來的魚片粥全部賣完,淨賺54文,她有點高興,拎著一小袋銅板照舊存到錢莊,然後推著小推車返回春風樓。

眯了會兒眼,吃過午飯,宋荔出門去書坊了。

從書坊回來,天色還早,她把買來的一小兜麥芽糖分了周萬春、胡立和小翠各幾塊,自己留了兩塊,甜甜嘴兒。

聽說采辦的常婆子要去碼頭買些新鮮蔬果河鮮,宋荔心念一動,來到鳳仙郡這麼久,還沒去過碼頭。

宋荔央求常婆子帶她一道漲漲見識,兩人知會了花媽媽一聲,便坐著牛車一道去往城外碼頭。

得到花媽媽給的路引,順路出了高高的城牆,春風柳枝,徐徐拂來。

陽光明媚,道路兩旁盛開著不知名的野花,泥土的芳香,帶著自由的氣息。

一路坐著牛車,道路顛簸,宋荔苦水都快吐出來了,心情依舊莫名高漲。

瞧著遠處廣闊無邊的湖水,一片黑壓壓如螞蟻的人群越來越近,碼頭到了。

到了碼頭,不消常婆子開口,宋荔乖巧地跟著,生怕被丟下。

大周朝的普通百姓出門必備戶籍和路引,像宋荔這樣奴籍身份,一旦不小心走丟,拿不出戶籍和路引,輕則被官府捉到打一頓板子,重則按逃奴懲戒,後果不堪設想。

宋荔跟著常婆子東瞧瞧,西瞅瞅,碼頭岸邊停靠著許多剛打撈回來的船家,立時一堆人蜂擁而上,搶購著新鮮河鮮。

常婆子搶到一尾鼇花魚,並幾尾翹嘴魚和螺絲青魚,一筐子枇杷、春梨,各類新鮮蔬菜。

這些瓜果蔬菜均是從外地運來,價格比城中售賣的便宜幾文錢到十幾文不等。

宋荔嘗了幾顆水靈靈的枇杷,又被宋婆子塞來一隻春梨。

兩人蹲在角落,見常婆子遠遠瞧著湖麵,心想著應當是等著下一艘貨船。

等了又等,終於在日頭西墜時,見到了貨船的影兒。

貨船停泊後,又稍等片刻,有常婆子相熟的商戶捧出一應貨物,難得一見的各類海味食材,香螺、扇貝、琵琶蝦、東星斑、花蛤海參……

在遠離海濱的內陸,這些海貨,實屬難得一見的稀罕物。

這些食材或是用海水養著,或是用冬日儲存的冰塊浸著,用於保鮮。

常婆子耐心挑選著,宋荔快被海腥味熏得暈頭暈腦時,鼻端忽然飄來一股清香甜美的味道,叫人精神一怔。

循著香味看去,竟然叫她看見了菠蘿。

她跟常婆子說了一聲,來到水果商販這裡,問價後,得知一隻菠蘿不按斤秤,按個頭算,一隻體型稍小的菠蘿,要480文。

好貴。

這種才被從國外遠洋引進栽種的水果,價格自然水漲船高。

常婆子采買好的海鮮遞給車夫,過來尋宋荔:“你想買菠蘿做菜?”

臨出門前,花媽媽特意交代了,如果有宋荔想要買來做菜的食材,隻要價格合適,讓自己務必采買來。

見宋荔點頭,常婆子二話不說要了隻個頭較大的菠蘿,花費610文。

買到菠蘿,又買了一筐子青棗、柑子,兩框子水靈靈的鮮果,才花費600文,比一隻菠蘿還便宜哩。

常婆子心中暗歎,這菠蘿聞著倒是香甜,就是不知道吃著是啥味?

裝好瓜果,地下墊著稻草和軟布,牛車緩緩駛動。

半路上,吃了枇杷和春梨的宋荔捂著肚子,有些憋不住。

她同常婆子說道一聲,常婆子領她尋了處茂盛的蘆葦蕩。

方便完,聽見有急促的腳步聲靠近,宋荔聞聲看去,撥開雜草,望見一人手持長劍,刺入身前逃跑的人。

隨著拔劍的姿態,鮮紅的血液濺到他高挺的鼻尖,側臉。

宋荔身後傳來一聲驚駭,那人側臉看來,眉眼煞氣凜凜,黑眸似烏雲壓城,看得人膽戰心驚。

與陸承對上眼,宋荔麵色蒼白,雙腿發軟,掐了掐腿,想要拉著常婆子一道後退。

身前的人大步流星,撥開草叢,來到兩人跟前,目光落到常婆子身上掃過,又落到宋荔麵上。

見她麵如紙色,臉頰上的傷疤因為緊抿的唇瓣,猙獰扭曲,他微微蹙眉。

宋荔努力鎮定:“我們隻是路過,什麼都沒看到,今天發生的事情不會對外透露一個字,也沒見過陸捕頭。”

陸承輕嗯一聲:“你們走吧。”

宋荔有點不敢置信。

她們撞見陸捕頭殺人,就輕易放她們走了?

該不會像電視劇裡的反派一樣,嘴上讓她走,等她轉過身,給她一劍滅口。

忐忑不安的想著,她牽著常婆子的手,撒丫子的跑,邊跑邊回頭,不忘看他一眼。

陸承莫名其妙。

明明害怕得要死,還回頭看他做什麼?

也是,畢竟那些商戶都想把女兒嫁與他,除了他才乾好,不乏也有相貌出眾的原因。

反正多給她瞧一眼,自己也不會少一塊肉,陸承還特意轉過身,大發慈悲地叫她多瞧瞧。

想著,陸承特意還衝她笑了笑。

遠處,宋荔瞧見他笑了。

那張棱廓分明的麵容映著點點紅梅血跡,越發襯得他陰氣森森,宛若惡鬼。

宋荔:“!”

媽媽,有變態。

等陸承招了招手,隱在暗處的同僚現身出來,處理地上的屍體。

杜遠掏出個巾帕:“頭兒,你臉上有血,擦一擦。”

陸承擦拭掉血汙,突然回憶起宋荔剛才回頭的駭人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