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親口答應的,自然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臨時推脫說有事顯得既不禮貌,又很奇怪。
所以這閩江......夏燭還真的非去不可了。
因為加上了夏燭和周斯揚兩個上班的人,去閩江的時間訂在了下周末,周六一天休息調整,傍晚出發,周日和周一呆兩天,周二上午回。
林冉的醫院離夏燭家不遠,周五晚,熬了一夜值班,早上九點拎著包亂著頭發,來敲夏燭的門。
夏燭打開門,看到頭發蓬鬆,跟女鬼一樣的人嚇了一跳,意識到是林冉後,退後兩步,往客廳中央去,走到行李箱旁,腳尖抵著箱子往旁邊踢了踢,給林冉讓出沙發的位置,隨後蹲下,從茶幾上拿了剛疊好的防曬帽,塞進敞開的行李箱:“你怎麼過來了?”
林冉渴得要命,帆布包往椅子上一扔,轉身朝廚房去,隨便找了個杯子,提了水壺往裡倒水,端起咕咚兩下,下去大半杯,手背抹了嘴,才來得及說話:“醫院宿舍停水,我來你這兒洗澡。”
林冉跟夏燭一樣,家都在臨市,本想跟夏燭合租,但儘管離得不遠,跑來跑去還是不方便,思來想去決定再在宿舍對付半年。
夏燭周末有時會拉林冉過來和自己一起住,對這事早就習慣,聽她這麼說,順手撿了茶幾上的鑰匙扔過去:“正好鑰匙給你,我這兩天不在。”
林冉手上還拿著半杯水,走過來,倒在沙發上,聞言疑惑:“你去哪兒?”
大周末不好好休息。
夏燭“唔”了一聲,收拾東西的手逐漸變慢,不知道怎麼說,每次提起周斯揚,在林冉麵前總有點心虛。
果不其然,剛解釋完情況,林冉那邊水杯啪一下放在了桌子上。
夏燭正在研究手上的防曬霜有沒有過期,冷不丁一下,把她嚇得手一抖,她抬頭看過去:“你乾什麼?”
林冉是真的擔心,帶著涼氣的手戳在夏燭的額頭上:“你到底有沒有點防備心?”
她沒見過周斯揚,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什麼情況,但很多這種有錢有勢的都是人麵獸心。
十個夏燭都玩不過他們一個。
夏燭揉揉額頭,怕林冉再嘮叨,人拉起來就往門口推:“你幫我下樓買點姨媽巾,上個月用完我忘買了。”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林冉轉頭。
夏燭敷衍:“聽了聽了。”
林冉撐著牆,邊換鞋邊問:“要哪個牌子的?”
......
十五分鐘後,林冉從樓下上來,手裡拎的黑色塑料袋裡除了衛生巾......還有另外一個東西。
會買這玩意兒其實也是意外,拿了兩包衛生巾結賬,出門時店員攔著她搞促銷,手裡拿了個小盒子,說這東西聲音大,反應快,待機也久,就剩幾個了,打三折出售。
她盯著看了兩眼,認真思考幾秒,從店員手裡抽走,轉身結賬,一氣嗬成。
反正也不貴,給夏燭準備一個,萬一能用到
不遠處的浴室傳來嘩嘩的響聲,是夏燭在洗澡。
林冉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東西,本想跟夏燭商量一下再給她,但想到每次提起周斯揚她護的那個勁兒......還是算了。
往前兩步,盒子直接塞到了夏燭行李箱的下層,用幾件衣服蓋了下,保證她能順利帶走,至少在出發前不會發現。
-
晚上六點,夏燭按約定的時間下樓。
去的時間不長,她帶的東西也不多,右手一個輕便的小皮箱,背上小巧的雙肩包,是她的全部家當。
周斯揚從駕駛位下來,繞過車頭走過來,接過夏燭手裡的箱子,提到車尾,打開後備箱,放進去。
夏燭好奇地看了眼車後座:“您爸媽不一起嗎?”
男人忽的笑了一聲,夏燭有點莫名地看他,不知道自己這問話有什麼好笑的,接著見周斯揚把車後備箱原來的東西往左側挪了挪,空出個空位,把她那個貼了卡通貼紙的白色箱子塞進去,再接著揚手關門,按了下車鑰匙。
沒看她,話卻是對她說的:“我是長得很老,還是總讓你想起老師或者長輩?”
夏燭“啊”了一下,抱著懷裡的保溫瓶沒明白過來。
周斯揚握著她的手肘往自己身邊帶了點,幫她避開身後騎過來的自行車,聲線懶懶:“彆家夫妻也都您來您去?”
夏天衣服單薄,夏燭感受到他貼在自己手臂的溫度,還沒等她害羞尷尬,男人手已經鬆開,繞開她往前,夏燭反應過來,趕緊跟上去:“那我以後,都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