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到傳說中的助興藥很激動,但樂歸沒有立刻接過來,反而生出一個疑惑:“既然這玩意兒效果這麼好,怎麼沒見有人用過?”
雖然帝江瘋批、殘暴、喜怒無常,但仰慕者依然猶如過江之鯽,否則無憂宮也不會動不動傳出誰誰誰意圖勾引尊上的香豔八卦了。按照腰腰的話來說,這個藥不止可以讓人享一時的歡愉,還能讓男人死心塌地,怎麼從未聽說誰對帝江用過?
腰腰被樂歸問得一愣,隨即翻個白眼:“雖然是禁藥,沒點人脈很難買到,但無憂宮的能人海了去了,你以為她們沒用過嗎?隻是還沒近尊上的身就直接被弄死了,哪還有機會給尊上用藥。”
樂歸被說服了,卻依然遲疑:“這玩意兒……很貴吧?”
“放心吧,錢我已經付過了,”腰腰對她是徹底服氣了,直接把藥塞進她手裡,“不用你付錢。”
“腰腰……你怎麼對我這麼好?”樂歸一臉感動。
“要不是看你整天傻乎乎的,誰想替你操這個心,再說了隻有你能長久承寵,我才有機會成為尊上的心腹平步青雲,幫你就等於幫我自己,”腰腰白了她一眼,“你給尊上用藥的時候千萬彆呆愣愣地往人身上塗,萬一被發現了我可救不了你。”
“那我應該?”樂歸虛心請教。
腰腰想了想:“可以提前塗在他平時會觸碰的地方,不過要確保他一連三天都會觸碰,這藥需要三天才起效。”
樂歸頓了頓,一臉慈愛地看向橘子……的左臉。
橘子莫名其妙,並朝她吐了一口草。
“最後一個問題,”樂歸無視小畜生,一臉乖巧地看著腰腰,“我也是剛想起來,就是尊上神識遍布低雲峰,咱倆剛才那麼大聲的密謀,會不會已經被尊上知道了?”
“以為誰都像你一樣笨啊,”腰腰無奈,從懷裡掏出一塊玉牌,“隔絕牌見過嗎?能阻擋一切神識竊視竊聽,尊上的神識若是來過,隻會看到我們坐在這裡發呆,聽不到我們說話,也看不到我們在做什麼。”
“……你哪來這麼多好東西。”樂歸好奇地摸摸玉牌。
“雖然我是個送水果的,但我的人脈可不是蓋的,”腰腰輕哼一聲把玉牌收回去,“反正我能幫的都幫了,接下來就靠你自己了。”
樂歸感恩戴德,等她走了之後開始研究盒子上的繩結,研究半天後仔細藏了起來。
夜晚如約而至,瘋批老板也如約而至。
想起白天和腰腰的交談,樂歸心虛地行禮:“參見尊上。”
“小畜生,過來。”帝江一如既往地無視她的行禮。
橘子不情不願地吐掉嘴裡的草,慢吞吞朝他走去,走到他麵前後把左臉伸給他。
帝江:啪!
今日任務完成,橘子歡快地回去繼續吃草。
【還真是熟練得叫人心疼啊……】
樂歸正無言,帝江抬眸看了過來。
樂歸:“……”
【害怕ing……】
“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帝江緩緩開口。
樂歸眨了眨眼:“說、說什麼?”
話音未落,晴朗的星空蒙上一層淡淡的烏雲。
“說!我說!”早就發現低雲峰的天氣和帝江的心情有某種微妙聯係的樂歸立刻舉手。
帝江悠閒地坐在橘子旁邊,順手整理自己有點長的衣袖:“說吧。”
樂歸舔了一下發乾的下唇,問:“……尊上,你的傷好點沒?”
帝江一頓,若有所思地抬眸。
“好了嗎?”樂歸見他遲遲不說話,於是又問一句。
帝江神情不辨喜怒:“沒好。”
“啊……”本來以為自己拿到安全牌的樂歸聲音頓時弱了下來,半天又憋出一句,“彆擔心,總會好的。”
帝江涼涼一笑。
樂歸又偷瞄一眼天空。
【嗯,萬裡無雲,應該沒有踩雷。】
她揉了揉眼睛,小心翼翼朝他走去。帝江眼眸低垂,依然在折自己的袖子,袖子寬大,折起來又散開,他也不煩躁,隻是一遍又一遍地折。
樂歸在他膝前蹲下,又覺得姿勢不舒服,於是學他席地而坐,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帝江頓了頓,奇怪地看向她,似乎不懂她要做什麼。
“尊上,你這次的對手究竟是什麼人啊,竟然能打傷你。”她說著話,將他的袖子收緊翻折,很快便整理成利落的樣子。
帝江抬起手腕仔細欣賞片刻,又將另一隻手遞給她:“不是人。”
樂歸一頓:“不是人?”
“嗯,”帝江慵懶地靠在橘子身上,“是三千仙門一同織出的滅魂陣。”
“滅魂陣?”樂歸倒吸一口冷氣。
帝江抬眸:“你知道?”
“……不知道,但聽起來很厲害。”樂歸意外的真誠。
帝江喉間溢出一聲輕笑:“蠢貨。”
【不認識陣法就是蠢貨了?那你被騙進陣法裡還受了傷又是什麼?】
“本尊是故意為之。”帝江突然開口。
樂歸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明白他這句話:“你的意思是……你知道他們在騙你,也知道根本不存在隱世的大能,但還是去了?”
“不信?”帝江反問。
【信啊,因為你就是這麼一個無聊的人。】
帝江又是一聲笑。
樂歸一臉乖巧:“所以滅魂陣很厲害嗎?”
“很厲害,”帝江勾唇,“每一個陣眼,都要用元嬰以上修者的性命來填,而一個滅魂陣至少有兩千陣眼。”
“聽起來他們為了製服你這個邪魔……你這個蓋世大英雄,做出了很大的犧牲啊!”樂歸極限切換用詞。
“犧牲?”帝江重複一遍這兩個字,眼底閃過一絲諷刺,“至少是自願以身飼陣,才配用這個詞,兩千陣眼,可未必個個都是自願。”
樂歸頓時一陣惡寒:【不是自願?那跟打生樁有什麼區彆,正義的化身怎麼比帝江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