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 這場雨和她死的那晚上像嗎?(1 / 2)

嶽淩川和許雁亭紛紛看來,不遠處的周啟明二人也驚訝地跑了過來。

沈青葉兩隻手齊上陣,摸索著它的輪廓,把那一片淡黃色周邊的泥土扒拉乾淨,意外地發現,這塊骨頭似乎還挺長。

等她小心翼翼地把泥土清理乾淨,讓它完整地呈現在坑裡的時候,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周啟明喃喃開口:“目測有二十多厘米。”

許雁亭已經拿過了一把卷尺,展開測量後道:“22.5厘米,是尺骨。”

沈青葉看著那根骨頭,卻皺眉道:“為什麼骨頭上麵會有一些褐色的斑?”

“正常。”嶽淩川道:“在土裡埋了那麼久,各種微生物的影響,再加上骨質礦化的作用,呈現出這麼一種狀態是正常的。”

沈青葉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因為不確定骨頭的風化情況,他們都不敢亂動,怕破壞現場。嶽淩川站了起來,拍了拍手上的土,呼了一口氣:“行了,通知秦隊吧。”

秦一朗得到消息後,帶著法醫半個多小時就飆了過來,到場之後也沒多說,立刻展開了偵查。

韋正義也跟著一並過來了,見狀不免有些驚歎:“這就找到屍體了?”

嶽淩川看了眼沈青葉:“多虧了小沈。”

沈青葉沒領這個功勞,而是抬眸看著他,道:“嶽隊也早就發現了吧?”

嶽淩川頓了頓,還沒說什麼,韋正義就在那傻嗬嗬地笑著:“那是,我們老大可厲害了,任何犯罪分子都抬不過他的法眼!”

嶽淩川額角跳了跳,抬手往他後腦招呼了一巴掌:“閉嘴吧你。”

他對上女孩笑盈盈的目光,雙手插兜看著秦一朗忙活,難得有些不好意思。

-

一個多小時後,幾位法醫才把大大小小的骨頭都撿了出來,拚在了一起。

秦一朗仔細檢測了顱骨盆骨和其他的一些屍骨,片刻後站起身,道:“死者為女性,根據下頜角角度和齶縫愈合情況分析,死前大約在25到30歲之間。

“觀其恥骨,有過生育史。

“再根據屍骨顏色和骨質改變情況來看,被埋在這裡的時間大約在15到18年。”

“此外,我們還在土中發現了一些尚未降解的衣物碎片,等會帶回去進一步檢驗,看能不能提取出凶手的DNA殘留。”

他抬頭看著大家,道:“初步判斷,死者的基本情況,和呂秀琴基本吻合,是她的可能性極大。”

他對嶽淩川說:“嶽隊,可以立案了。”

如此沒費多少周折就找到了屍體,按理說本該高興,但眾人臉上卻未見多少輕鬆。

許雁亭揉了揉額頭,道:“真是……蔡成勇的案子還沒結束,又來了一樁案子。”

薑程眉目沉靜:“也是好事。”

許雁亭看他:“嗯?人死了還能是好事?”

薑程道:“按照蔡立民說的,呂秀琴是87年的時候跑的,那麼有極大可能,在那一年的時候她就遇害了。”

“今年是03年,如果今年我們沒能發現這具屍體,再過幾年,即便發現,那可能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眾人聞言,一時恍然。

沈青葉也想到了這個概念。

刑法規定的,20年追訴期。

像呂秀琴這種沒人知道她死了、沒人報案、悄無聲息死在這裡的人,等20年追訴期一過,那麼即便再次發現這具屍體,也不能對蔡立民進行定罪處罰。

而今年已經是第16年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如果不是蔡成勇的這個案子,真的還會有人想起呂秀琴嗎?還有人去計較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跑了嗎?

如此一想,怎麼不是件好事呢?

“行了,都打起精神來。”嶽淩川看了一圈,道:“案子出來了,頭緒也有了,不趕緊忙著破案,在這兒喪著張臉乾嘛?”

“是。”周啟明伸展了下胳膊,笑著道:“回去之後還有場硬仗要打呢。”

他揉了揉肚子:“說起來,我都餓了,現在幾點了?”

沈青葉看了眼時間:“快兩點了。”

周啟明嘖了一聲:“這麼晚了,怪不得。”

他看著嶽淩川:“老大,等會回去路上找個地兒吃點飯吧,從昨晚到現在就沒正經吃過一頓飯,實在受不了了。”

嶽淩川懶聲應道:“成,帶你們去吃頓好的。”

周啟明和韋正義頓時鬨騰著要點菜,一旁的許雁亭沒好氣地道:“行了行了趕緊滾,彆在這兒惹人恨。”

誰不是餓了一上午?他們能走了,痕檢這邊的工作還沒結束,走不了,晚上能按時吃到晚飯就謝天謝地了。

嶽淩川招了招手:“等會兒我讓正義給你們送點兒來。”

許雁亭瞬間笑了:“謝謝嶽隊!”

周啟明嗤了一聲,又刺了他兩句。許雁亭心情好,難得不跟他計較。

·

開車回到市裡後,他們先找了家飯店吃了點東西,這才回了隊裡。

嶽淩川他們去法醫處拿了檢測報告,打算去審蔡立民。沈青葉不好再跟著,便主動提出回去處理工作。

辦公室裡,方芸看到她明顯愣了一下:“早上沒看見你人,我還說你今天請假不來了呢?”

“沒,”沈青葉解釋道:“今天來得早,就跟嶽隊他們出了趟外勤。”

“又去出外勤了呀?”方芸挑了挑眉毛,有些不讚同:“嶽隊怎麼這樣啊,你有自己的工作,乾嘛整天叫你?”

沈青葉失笑:“芸姐你誤會了,是我自己跟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