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 “就算你要剝本宮的皮,本宮也要……(1 / 2)

薑清璃心裡一咯噔,臉上的笑容僵住。

她怎麼也沒想到晏聞昭謫仙般的容貌,出口竟是羅刹的手段……不過是要他做幅畫,他竟要撕了她的皮?

若乍一聽得此話,她怕是還會覺得晏聞昭是在與她開玩笑。可對上那雙眼裡浮動著的戾氣,她卻是後背一寒。

“本宮跟晏公子說笑呢,這美人圖不做也罷……”

薑清璃眉眼間的嬌媚神態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興致缺缺地拿起一旁的酒盅,“晏公子陪本宮飲了這杯酒,便退下吧。”

晏聞昭頓了頓,眉梢一低,從善如流地接過酒盅,仰頭飲下。

“草民告退。”

他轉身朝堂外走去,隻是沒走幾步,竟是一個踉蹌,頭暈目眩地扶著梁柱暈了過去。

見狀,薑清璃再次綻開笑容,緩步走上前來,“說什麼人皮古畫,本宮可不是被嚇大的。”

她在昏迷的晏聞昭身邊蹲下,伸手撩了撩他的衣襟,“就算你要剝本宮的皮,本宮也要先扒了你這身衣裳……來人!”

守在清宴堂外的婢女躬身走了進來。

“將他帶下去,沐浴淨身。”

薑清璃吩咐道。

“是。”

兩個婢女將晏聞昭帶去了隔壁屋子。

浴桶和熱水已然備好,正當她們要將晏聞昭攙過去時,頸間忽地挨了一下,瞬間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本該昏迷不醒的晏聞昭站定,緩緩睜眼。

他放下敲暈婢女的手,薄唇一啟,便將那含著的酒液儘數吐了出來,隨後若無其事地推開後窗,翻了出去。

***

湖心島岸邊,湖麵上蕩開層層波紋,且越靠越近。下一刻,阮青黛破水而出,狼狽地爬上了岸。

她臉色蒼白,鬢邊的發絲濕漉漉地滴著水,渾身打著寒顫,步伐跌跌撞撞。

方才將外袍遺落在船上後,此刻她隻穿著一件單薄的雪青色中衣,還被湖水浸透緊貼著肌膚,將她身體的曲線勾勒得清清楚楚……

阮青黛體內本就殘存著迷香,又在水裡遊了這麼一段,更是精疲力竭,沒走幾步就扶著樹乾跌坐在了下去。

跳入水中後,她猜到那人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在水下屏息了片刻。上京城的貴女大多不習水性,可她卻不同。

幼時在皇宮裡,她就曾被人推搡落水過,差點沒了半條命。為了不讓這種事再發生,阮皇後特意尋了個漁家女教她泅水。

雖然隔了這麼多年,她也有些生疏。但好在這船正停在離湖心島不遠的地方,她還是勉強遊上了岸。

這島上安置了一間廂房。隻要她能在被人找到之前,將身上濕透的衣衫換下,今日的風波就算安穩度過,絕不會有任何閒言碎語傳出這荇園……

一陣腳步聲突然自不遠處響起。

阮青黛一驚,轉頭就見一隊侍衛正朝她的方向走來,似乎在搜捕什麼。

她的眉眼間掠過一絲驚駭,咬牙提起一口氣,扶著樹乾站起身,飛快地朝不遠處的假山奔去,一矮身鑽進了後麵的石洞中。

石洞狹小昏黑,躲進來的一瞬間,阮青黛便察覺到不對勁,霎時僵在原地。

屬於另一人的氣息近在咫尺,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阮青黛腦子裡轟然一響,猛地轉過身,可尚未邁出一步,一隻手掌已經從身後探了過來,狠狠攥住她的手腕,猝然用力。

鋪天蓋地的絕望湧上來,幾乎將阮青黛溺斃,她驟然朝後栽去,後背重重撞上一個堅實寬闊的胸膛……

***

懸鏡湖中央,薑嶼還在畫舫內與一眾士子把酒言歡,宮人卻匆匆走到他身邊,附耳通傳道,“殿下,阮大姑娘出事了。”

薑嶼端著酒盞的動作一頓,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曉了,隨後轉向眾人,“孤不勝酒力,先去外麵醒醒酒,諸位自便。”

眾人連忙停杯投箸,紛紛行禮,“恭送太子殿下。”

走到船艙外,薑嶼才轉向宮人,唇畔的笑意全消,嗓音冷沉,“出什麼事了?”

宮人剛要回答,就被一道嬌柔的女聲打斷——“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