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烤製出來的燒餅,哪怕是涼了再吃,也同樣薄、香、酥、脆,令人回味無窮。
即使是在現代各種精美菜肴層出不窮,競爭無比激烈的美食界,梅乾菜燒餅依然能夠在一眾美食中脫穎而出,各個城市的大街小巷,經常能看到售賣梅乾菜燒餅的小店或小攤,而且還總是排著長長的隊伍,顯然是供不應求。
因此梅娘才決定,把梅乾菜燒餅加入到自家店的菜品當中,說不準還能成為她們家的招牌燒餅呢。
武大娘在一旁一邊幫著打下手,一邊學習梅乾菜餡的調製。
在她看來,這梅乾菜黑乎乎的毫不起眼,即使混合了豬肉餡,也不過是添了少許肉香,隻能說是平平無奇。
她實在是想不通,梅娘為什麼堅持要做梅乾菜燒餅。
梅娘做完燒餅,說可以烤製了,武大娘便將燒餅坯都放在烤爐中。
烤燒餅對武大娘來說是輕車熟路,梅娘便轉身去淘米做飯。
不多一會兒,一股獨特的香氣漸漸從烤爐中傳了出來。
麥香、肉香、乾菜香、芝麻香、油香,在高溫的烤製完美地融為一體,僅僅這香氣就足以傳遍整條街。
武大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鼻子,這梅乾菜烤過之後居然這麼香?
她強忍住內心的緊張和焦灼,眼巴巴地盯著烤爐。
做了數十年燒餅的她,居然被這梅乾菜燒餅的香味強烈吸引,一時間挪不開眼睛。
好不容易盼到出爐的時間,她揭開爐蓋,將梅乾菜燒餅一個又一個撿出來。
她單獨拿了一個熱騰騰的燒餅放在一旁晾著,準備撿完這一爐,好好品嘗這個新鮮吃食。
才放下夾子,她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武家弟妹,還有紅糖燒餅嗎?”
原來是虎妞奶奶,又帶著孩子過來買燒餅了。
其實現在還沒到往常賣燒餅的時候,可虎妞在家鬨著要吃紅糖燒餅,虎妞奶奶隻好帶著她過來問問。
武大娘笑著說道:“紅糖燒餅還沒做呢,得再過一個時辰才能做。”
紅糖餡不比其他餡,一旦涼了,紅糖就會凝固成塊,口感也會大打折扣,所以她們通常最後一爐才烤紅糖燒餅。
虎妞一聽說沒有紅糖燒餅,小嘴一咧哭了起來。
“我要吃紅糖燒餅!我要吃甜甜的紅糖燒餅!”
虎妞奶奶連忙抱起她哄著,可虎妞沒吃到心心念念的紅糖燒餅,哪裡肯善罷甘休,越發哭鬨得厲害了。
梅娘聽見哭聲,放下手中的水瓢走了出來。
“虎妞,怎麼哭了呢?有什麼事,跟梅姨姨說,好不好?”她蹲下身,柔聲問道。
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眼淚汪汪的,扁著小嘴一臉的委屈。
“梅姨姨,我想吃你做的紅糖燒餅……”
梅娘向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說道:“紅糖燒餅還沒好呢……”
虎妞一聽又要哭,梅娘忙又說道:“不過有剛出鍋的梅乾菜燒餅,梅姨姨給你拿一個,不要哭哦。”
雖然梅娘這麼耐心地哄她,可是虎妞依然不開心。
什麼梅菜燒餅,她才不要吃!
紅糖燒餅才是最好吃的,沒有之一!
隻是她小小一隻,壓根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想法,還沒等想明白是該繼續哭還是鬨,一個散發著奇異香味的燒餅就放在了她手中。
武大娘:那個燒餅本是我自己想吃的……
虎妞看著眼前的燒餅,才張開嘴要說什麼,口水就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到嘴邊的話就咽了下去,直接變成啊嗚一大口。
新鮮出爐的燒餅,餅皮又酥又脆,其中那被烤得半融化的豬肉丁粒粒晶瑩,梅乾菜吸滿了香甜鹹潤的油汁兒,一口咬下去,鮮香油潤的滋味頓時充斥了整個口腔。
虎妞一瞬間就忘了哭鬨的事,捧著一張又酥又脆的燒餅,啃得頭都不抬。
見她終於不鬨了,虎妞奶奶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這燒餅是新出的?聞著真香,多少錢一個?”
武大娘笑道:“這是梅兒才做的新花樣兒,這是第一爐,還不知道好不好吃呢,至於價錢……”
見武大娘看向自己,梅娘會意,說道:“隻多了點兒餡料罷了,三文錢一個。”
“才三文錢一個?!”虎妞奶奶的眼睛頓時一亮。
虎妞剛才吃的時候,她可是聞到了,這燒餅裡麵還放了肉呢!
加了肉的燒餅才多一文錢,拿回家去拌個野菜或者煮個湯就是一頓飯,可比買普通燒餅劃算多了。
虎妞奶奶看著眼前的梅乾菜燒餅,心裡計算著家裡一共幾口人,該買多少燒餅,還沒算完,就聽見一個稚嫩的聲音。
“奶奶,我還要吃!”
虎妞奶奶一怔,低頭看去,隻見虎妞已經雙手空空,油光光的下巴上還粘著幾塊碎渣和芝麻。
“你吃完了?那麼大一個餅,你這麼快就吃完了!?”虎妞奶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