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其實燕妃這種直來直往的還好,殺傷力有限,頂多就受點皮肉之苦。這幾個妃子裡,真正厲害的是淑妃和安嬪。十個燕妃加起來恐怕都比不上她們倆的心眼。】
燕妃陰沉沉地瞥了一眼仍舊笑得一臉溫柔的淑妃和靦腆的安嬪,垂下了眼瞼。
但這話打破了幾個妃嬪之間表麵上的和氣。
殿內更沒有人說話了,可因為皇帝還沒發話,而且大家也很好奇太後那邊會是什麼反應,因此也沒人走,都安安靜靜地坐著喝茶。
唐詩見沒了熱鬨可看,又回去翻八卦了,邊翻還邊跟瓜瓜絮絮叨叨。
【相較於燕妃,餘溫才是妥妥的絕世大冤種啊。】
隔壁被迫聽了皇帝私事的又尷尬又好奇的幾個大臣紛紛豎起了耳朵,餘溫這事還沒完?他跟傅國公到底還能玩出多少新花樣啊?
皇上的私事他們不好聽,同僚的就無所謂了。
隻有餘溫想哭,若不是礙於天衡帝警告的眼神,他真想跪下給這個姑奶奶磕頭求饒了,能不能換個人說啊。
【四年前,前京兆府尹告老還鄉,餘溫想競爭這個位置,不但在床上小心伺候傅國公,還下血本送了一尊價值六萬兩銀子的玉觀音給傅國公。】
【那邊餘夫人也想為丈夫升官出份力,借著去祈佛的名義陪傅國公在莊子上住了三天三夜,各種小意溫柔,為了讓傅國公幫忙,她什麼要求都答應了。搞得一身的鞭痕,生怕被丈夫看出來,硬是又在寺廟裡呆了半個月。】
【餘溫順利坐上了京兆府尹的位子,兩口子都以為傅國公是看在自己的麵上答應幫忙的,對傅國公各種感激涕零,簡直拿傅國公當恩人看待,這幾年逢年過節,餘溫可沒少孝敬傅國公。】
【他這京兆府尹坐得可真不容易,既要賣屁股,還要賣老婆,最後還要塞一大筆銀子。實慘!】
【隻有傅國公一個人通贏的世界達成了。】
【兩頭吃,人財雙收,男女通吃,傅國公這操作好騷。】
餘溫雙腿發軟,癱坐在地,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眼睛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好個傅國公,將他們兩口子耍得團團轉。虧得這麼多年,他還一直拿傅國公當恩人呢。
葛經義幾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天衡帝曲指敲了敲桌子,提醒葛經義不要隻顧著聽八卦,談正事。
葛經義早忘記剛才說到哪兒了。
不怪他,實在是餘溫這事太離譜了,他在刑部辦了二十多年的案子,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大冤種。
“葛大人說得是,我們京城兵馬司一定配合刑部辦案,爭取早日將凶手捉拿歸案。”京城兵馬司指揮使孟江給老同誌打了個掩護。
葛經義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過話題繼續往下說,實則耳朵豎得高高的,一心兩用。
沒過幾息,又憑空傳來那熟悉的女聲,隻是這次聲音有些低,隱隱帶著憤怒。
【麻蛋,餘溫真不是個東西。】
【傅家七公子看上了城北的豆腐西施,想納那個姑娘為妾,人家姑娘不願意他就強搶。那姑娘的父兄去京兆府狀告傅七,這殺千刀的餘溫竟判這對父子誣告,流放兩千裡。】
【那姑娘得知此噩耗後,又恨又悔,當晚便懸梁自儘了。好好的一個家就被他們搞得家破人亡,還有沒有天理了!】
徇私舞弊的事被人揭穿,餘溫背脊發涼,抬頭便對上天衡帝冷冽的視線,渾身一軟,宛如一攤爛泥一樣癱在了地上。
葛經義三人見了,沒一個替他說話的。
甚至,再談起案子,葛經義都不提餘溫了,直接以京兆府代替。
主殿的氣氛也變得壓抑起來。
察覺到唐詩的心情很糟糕,瓜瓜連忙道:【宿主,傅芊芊回了萬壽宮找太後訴苦告狀呢,你要不要聽現場版?】
唐詩氣死了,暫時不想看傅國公他們的這些糟心事,想換個心情:【你說說。】
【太後很生氣,將桌子上的定窯瓷器都砸了。還罵傅芊芊沒本事,勾搭個男人都不會,這麼久了,竟連皇帝的手都沒摸到。】
唐詩這會兒見不得傅家人如意,痛快地說:【活該,狗皇帝總算做了一回人。】
瓜瓜有意哄她高興:【可不是,宿主彆生氣了。你上次說得對,皇帝可能是真的不行,喝了這麼多補湯每天麵對打扮得活色生香的傅芊芊都無動於衷,太後這如意算盤注定要落空。】
天衡帝……
剛給他正了名,轉眼又往他腦袋上潑了一盆臟水。這兩個家夥可真是好樣的!
【完了,完了,太後要放大招了。】瓜瓜忽然驚呼。
這副語氣勾起了唐詩的好奇心:【她要乾什麼?】
瓜瓜:【她要過來興師問罪了,燕妃待會兒要倒黴了。】
唐詩當是什麼呢:【就這?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狗皇帝應該會保燕妃吧,畢竟他也不想娶傅芊芊,燕妃這麼做可是幫了他的大忙。】
天衡帝……
他不納傅芊芊都是為了誰?
瓜瓜又放猛料:【我還有一件事沒說呢。太後準備今晚在皇帝的飯菜裡下□□。皇帝肯定不會防著他媽,這回怕是跑不掉了,宿主,今晚我給你播現場版哦,開心嗎?】
雖然有點不厚道,但唐詩還是揚起了唇角:【開心,瓜瓜你真好,愛你。】
刑部尚書,大理寺卿,五城兵馬司指揮使暗戳戳搓手:能不能帶我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