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三天的醫院,總算能離開了。醫院裡特有的消毒味讓柳生真言產生一種自己就是泡在那福爾馬林溶液裡的標本的錯覺,就連吃飯喝水,也覺得滿口消毒液的味道。
回到自己那幾十平米的小公寓,倍感溫馨。一向亂糟糟的小窩早已經被柳生美穗打掃的乾乾淨淨的,一個飛撲撲到在床上,抱著枕來回滾了兩圈,被子曬過了,有陽光的味道,還是自己家裡最好啊!
“都這麼大人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柳生美穗看著孩子氣的柳生真言,嘴上雖然責備,滿裡卻是滿滿的寵溺。
柳生真言一竄身,從床上爬了起來,在柳生美穗的身後抱住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試著用撒嬌的的口氣說:“再大也是媽媽的女兒啊!”好像,用心去愛柳生一家人,也沒那麼難嘛!
柳生美穗笑的眉眼彎彎,說了句“真是的”就再沒下文了。完全忘記了要責問柳生真言怎麼可以把房子住的跟豬窩似的這件事。所有的母親對親生女兒灌的“迷魂湯”都沒有抵抗力,柳生美穗也不例外。幸福的替柳生真言整理衣服,柳生真言本來要幫忙,可柳生美穗以她身體還沒痊愈為由,死活不讓她跟著忙活,不得已,柳生真言隻好到客廳陪柳生宏彥、柳生比呂士聊天。
這間公寓不大,小一點的那間是臥室兼書房,大點的那間是客廳,然後就是廚房兼餐廳以及衛生間了。一個住還不覺得怎樣擁擠,可是四個人,就有點放不開了。沒辦法,兩位柳生先生以及大病初愈的柳生真言隻得乖乖的坐在客廳裡,柳生美穗則在廚房裡準備午飯。
柳生宏彥拉著真言的手問長問短,直到真言把這幾年來在美國的生活,無論具細,都說了有三四遍之後,這才停止追問。一家人圍著小小的餐桌,菜肴說不上豐盛,卻吃得其樂融融。經過這件事,縈繞在柳生真言心頭多年的心結總算是解開了。與柳生家人的關係,也更加親密起來。
吃完午飯,柳生夫婦開車回神奈川,柳生比呂士也搭順風車回到東大。真言送走三人,回到公寓,這段時間都沒上班,接下來就要好好準備一下回學校上課的事了,教材資料一樣都不能少,在教學生之前,自己得做好充分的準備工作。
神清氣爽的回到工作崗位,出院以來的第一節課,自然不希望給學生留下不好的印像。所以,這堂課柳生真言講的特彆賣力,恨不能把自己所知道的東西都講出來。
柳生真言講課的不錯,風趣不枯燥,又能講出重點。但是,這是對一般人來說的,對於仁王雅誌來說,講的再好,也勾不起他的一點點興趣。柳生真言的那一口流利標準的德語,在他聽來就像天書一樣,除了聽的暈呼呼的,就再沒彆的感覺了。衝柳生比呂士一使眼色,那意思是:他要遁走,要做為好哥們的柳生比呂士幫他打掩護。
柳生比呂士推了推眼鏡,裝作沒看見。笑話,上麵講課的可是她親生妹妹,他會幫著外人拆自己親妹妹的台嗎?
仁王垮下臉,搭檔竟然一本正經的裝看不見,不幫他。不過沒關係,就是一個人,他也能成功翹課。悄悄的拉開椅子,趁柳生真言背對著他寫板書的工夫,一矮身子,以課桌做掩護,溜到後門,伸手就去擰門把手。
一顆粉筆頭飛速擊中仁王雅誌的後腦勺,就聽柳生真言如同天籟一般咬牙切齒的聲音從仁王雅誌頭上響起:“仁王同學,現在還沒下課,你要去哪裡?”
翹課被當場抓個現形,仁王雅誌尷尬的一邊摸著後腦勺一邊訕笑,心裡暗罵真是太倒黴了,柳生真言什麼時候發現自己的?明明自己加了小心的,沒想到竟會“出師未捷身先死”。她的手段自己在她來的第一天就見識過了,但願不要死的太慘。
柳生真言像戲弄老鼠的貓一樣看著仁王雅治,自己第一天上課的那個黑板擦就是拜他所賜,這回讓自己抓到了他的小辮子,小樣,看她怎麼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