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呀,再給個驚雷吧,把我劈暈過去,讓我逃離這尷尬的境地吧。
蒼天聽到了我的呼喚,於是又是一聲雷滾,我心花怒放,為了表演的逼真,我還皺了一下眉頭,痛苦狀“啊”了一聲,然後撲通倒地。
眾默。
半晌,我聽到張龍哀怨的聲音:“為什麼劈的是我,沙姑娘暈過去了?”
於是大家都轉頭看張龍,連我都忍不住將眼皮掀開了一條線,隻見張龍的頭發被劈的鳥窩一般,還煙囪樣嫋嫋冒煙。
不禁讓我想起了一首耳熟能詳的歌:又見炊煙升起,暮色照大地,想問陣陣炊煙,你要去哪裡……
靜默之中,響起了展昭的聲音:“大人,該趕路了,否則明日到不了慶州。”
“那沙……冬瓜怎麼辦?”包大人語氣有些躊躇。
大人,您真是太貼心了,對,快讓展護衛把我扶起來,或者抱回車廂裡也可以,我不重的,我在江湖上以身輕如燕聞名……
展昭應該看了我一眼,因為他的語氣輕鬆的很:“大人不用擔心,她會自己爬起來的。”
公孫先生持反對意見:“展護衛,冬瓜已經暈過去了,她還怎麼爬起來?你還是把她扶上車吧。”
然後,我聽到展昭的腳步聲朝我過來。
一時間心如鹿撞,早知道展昭要伸出援手,我剛剛倒地的時候就倒的優雅一點了,現在要不要稍微調整一下臥姿?畢竟倒的讓人不太好抱,用戶界麵不是很人性化,萬一展昭知難而退,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正糾結間,人中被人狠狠一掐,我嗷嗚一聲蹦躂起來。
展昭慢條斯理地縮回手去:“是吧,我說了很快她就會爬起來的。”
…………
於是繼續趕路,一路再也無話——雖然公孫先生數次欲言又止,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想來社會風氣不是那麼開放,他也不好意思繼續跟我探討方才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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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午時到的慶州城,街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甚是熱鬨,在我的一再堅持下,大家入住大宋最知名的住宿連鎖機構慶州分店,悅來客棧。
這個時候,原本一直存在的問題浮於眼前,並且變得非常棘手:慶州這麼大,要到哪裡去找楊九呢?
包大人站著說話不腰疼,建議大家出去走走,四處“打聽打聽”,端的是效率低下,換來我響亮的一聲嗤之以鼻。
於是所有人都看我。
“冬兒,”包大人皺眉,“你有什麼好的法子?”
進入慶州之後,包大人就開始叫我“冬兒”,看來他也知道叫我冬瓜會引發演員笑場和觀眾崩潰。但是那個“兒”話音後綴,每次都讓我不寒而栗渾身寒毛直豎,我情願他叫我瓜兒。
“反正都是做戲,為什麼不做的狗血一點?”我給包大人出謀劃策,“就說老爺來慶州,名義上是為了做生意,其實是想尋找自己多年前失散的兒子,楊九,讓店家幫忙打聽唄,四處貼布告找唄,重金懸賞,不比大家沒頭蒼蠅一樣乾打聽強多了?”
“可是老爺姓包……”公孫先生弱弱申辯。
讀書人真是死腦筋,我沒好氣:“誰規定一定要姓包的,我們改口叫他楊老爺不就成了麼?或者就說老爺的兒子叫包九,當年送給一戶姓楊的人家了,改名楊九,不行麼?”
“為什麼老爺的兒子會丟在慶州呢?”張龍堅持故事的真實性要強。
“當年窮啊,”我信手拈來侃侃而談,“年輕的時候不成熟,不務正業,妻離子散,養不起,就送人了。後來經人點化脫胎換骨重新做人,生意做大之後,想到百年之後無人送終,所以想找兒子了,不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