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來想去,把自己悶進了被子裡,突然又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生氣。
裴野突然掀開被子起身,走到了門前,打開了一條縫探出頭向右邊望了望。明亮乾淨的走廊空無一人。
嘖,這女的真不來啊,就當他白好心了。
賠了一輛車,還莫名跟兄弟鬨掰。
裴野正要將腦袋縮回,卻聽見左邊傳來一道聲音:“你在看什麼?”
他一驚,身體不自覺往門上一靠,門迅速閉合,眼看要卡住脖子。
溫之皎緩緩瞪大眼,立刻用膝蓋抵住門,“喂!”
一瞬間,兩人距離被拉近,裴野下頜蹭過她的發頂,很淡的玫瑰沐浴露味侵襲又散去。他立刻將腦袋伸回來,成功讓自己從被自己卡死的搞笑新聞中拯救出來。
但下一秒,他就像個蠢貨一樣抱著門,“進、進來吧。”
溫之皎:“……好。”
她有些尷尬地坐在病床旁,不太理解那一出。而比她更尷尬的是裴野,他覺得自己丟儘了臉,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裴野倒了杯水,自己躺回了床上,仰著頭,“你怎麼來了?”
他像是覺得悶熱,掀起了袖子,露出了包紮的傷口。
溫之皎這才注意到他臉上和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頓了下,才道:“我是來道謝,還有道歉的。”
裴野的眼睛看向她,黑眸裡有著譏誚,“你與其跟我道歉道謝,倒是不如說一下,為什麼時間這麼巧的,我前腳見了你,你後腳就——”
他的身體直起,抬起手,懸停在她脖頸上,她立刻往後仰了下身體。
裴野本就想收回手,見狀卻忍不住探身,手掌扣住了她的肩膀。拇指摸索了她白皙脖頸上的淤青,她像是有些受不了,脖頸顫動了下。
“不要這樣。”
溫之皎用手指點了下他的手背。
裴野移開視線,收回了手,卻一時間不知道放哪裡似的垂著。
溫之皎的手搭在膝上的包包上,垂著眼睫,輕聲道:“已經不重要了,對不起,讓你遭遇了這樣的事。”
一陣風吹過,窗前的輕紗飄動,裴野的白發也隨風而動。
他凝視著溫之皎,忍不住笑了下,道:“很重要,你要知道,被你這麼一鬨,我和江遠丞的關係鬨得很難看。我花了那麼多錢拍下的賽車要重新返修,我還在那麼多人麵前丟儘了臉,甚至……”
裴野近乎惡劣地拉進了她與溫之皎的距離,用視線將她一點點吞入腹中,尖牙抵住唇。他道:“右手指節骨折,指節耽誤了之後的比賽。”
他道:“溫之皎,你想過你一句謊話,給我造成了多大麻煩嗎?”
溫之皎很輕易地感覺到他話中的威脅氣息,也感覺到他逼近時的危險,一時間有些僵住。怎麼回事,還以為道個歉送個禮物就結束了呢。
她抬起眼,隻是重複:“對不起。”
除了道歉,她什麼也不願給。
可惜裴野現在不吃這套,他的手握住溫之皎的下頜,黑眸彎了下,“說吧,到底是誰掐的?你搞清楚,現在我才是受害者,你不要露出這種……很委屈的樣子,”
裴野說完,握著她下頜的手力道鬆了,不然地抽回手,“搞得好像我做錯了什麼似的。”
溫之皎的眼淚含在眼睛裡,抿著唇,蒼白地搖了搖頭,“不要問了。”
她驟然站起身,從包裡拿出了錦盒,急急忙忙地塞到他手裡,“這個,給你,對不起。我有事,先走了。”
她立刻轉身,腳步匆忙地要往外走。
手機震動了,時間到了,得趕緊走了,彆讓江遠丞回莊園撞到自己不在!
溫之皎剛轉過身,裴野的速度更快,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低聲道:“是……江家的傭人吧。”
溫之皎:“……啊?”
裴野道:“江遠丞對你這麼上心,結果連家裡的傭人都管不住嗎?”
溫之皎愣了幾秒,瞬間反應過來,裴野已經把她想象成在家裡被傭人欺負卻還在江遠丞麵前強顏歡笑的形象了。
啊這,好像也不是不行!
溫之皎轉過身,淚珠恰好地從眼眶裡落下,抿著唇,紅著眼緩慢地搖頭。
“彆猜了。”
她說完,用力甩開裴野的手往外走。
可剛走到病房門前,一人卻正正好推開門,她第一眼先看到一根熟悉的手杖,再抬頭,看見的便是麵無表情的江遠丞。
溫之皎瞪大眼。
病房外,大師站在走廊儘頭,聽著腦內的機械音。
【劇情已更新,現重新為此世界規劃重要節點劇情:溫之皎因裴野替她頂罪而偷溜出去看望裴野,同時道歉送禮,原本對她不屑一顧的裴野對她雖沒有改觀卻仍然好奇她為何如此。可她始終不願說出實情,麵對裴野的關心潸然淚下。出於安慰,裴野與她的距離拉近不少,就在此時,江遠丞推門而入撞見這幕,原來他正好在附近病房修養。麵對朋友與未婚妻的親密,他勃然大怒,認定他們早有私情,當場質問,而溫之皎被他的懷疑刺傷,索性認下一切。旁觀一切的裴野卻因此誤會她彆有用心,冷臉說出原來都是勾引的話,這讓江遠丞徹底崩潰,他狠狠掌摑她後,將她囚在房間中,用鎖鏈與恨束縛她,指責她的背叛與不忠,日夜不停……[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