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遂突然覺得男人心也是海底針,沈元安一會兒陰陽怪氣的叫他王爺,這會兒又恢複了原樣趕他走,也不知是自己的哪句話惹到了他。
但作為穿書前的男主,沈元安無疑是有主角光環在身的,他這個小炮灰的唯一出路就是抱緊沈元安的大腿,彆的都不重要。
藺東又敲了三下門,趙遂不好意思再待下去,隻好對沈元安笑了笑,討好道:“我很快回來。”
沈元安:“……”
*
門外。
就在藺東猶豫要不要敲第三次的時候,趙遂終於出去了。
“怎麼了?”
藺東看了看裡麵,壓低了聲音稟報道:“張豐沛、李覃祈、吳蹨求見。”
張豐沛是戶部尚書,李覃祈是淮南欽察使,吳蹨是南衙統領。
趙遂疑惑道:“這三個人怎麼湊一塊兒過來了?”
張豐沛主管戶部,平日裡與派遣各地的欽察使基本上沒有任何交集,更彆說南衙統領,這三個人湊一塊過來,總覺得有大事發生。
藺東也不清楚,他回道:“好像是淮南那邊出了點兒事,李覃祈說經過蘭呈府的時候查到蘭呈知州原俶貪汙了去年二月份朝廷撥下去的賑災款二百萬兩白銀,發到百姓手中的隻有五十三萬兩,證據確鑿,但在拿人時好像出了點意外。”
“那張豐沛跟過來做什麼?”趙遂冷笑一聲,“要補給朝廷銀子嗎?”
藺東不敢再吭聲,低著頭當鵪鶉。
攝政王向來不喜戶部尚書張豐沛,那就是個被滾了千百遍的老油條,滑不溜秋的,吃了咽不下去,聞著還有點惡心。
但再惡心也還是得去見,趙遂回啟勝居換了件衣裳就去了存誠堂。
吳蹨就在挨著門的椅子上坐著,遠遠地聽見趙遂的腳步聲就站了起來,張豐沛和李覃祈也跟著站了起來。
趙遂笑眯眯的,一進門就免了禮,又問有什麼要事?
李覃祈和張豐沛對視了一眼,率先開口道:“回王爺,是有一件要緊事要跟您稟報。”
“卑職前幾日巡查淮南,經過蘭呈府時查到知州原俶貪汙了去年二月份朝廷撥下去的賑災款二百萬兩白銀,證據確鑿,但是在抓捕的時候出了點意外,原俶一口咬定沒有貪汙,想撞柱以證清白。”
“好在那天駐淮南守衛軍統領,吳克將軍在,將人救了下來,卻又查出來另一件要緊事。”
趙遂有些意外,便問道:“什麼事?”
“原俶的小妾捧著一盒賬本主動招罪,說事情是她勾結京城的一位大官做的,與原俶毫無乾係,原俶一直以為朝廷隻撥下來了五十三萬兩白銀。”
“那個人就是齊國侯長子,武英殿大統領沈元安。”
李覃祈一口氣說完,趙遂卻隻覺得荒謬,先不說他足夠確信沈元安絕不會做這樣的事,就單單拋去沈元安作為主角的真善美品質,一個武英殿大統領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跟賑災款扯上關係的。
沈元安根本連經手的機會都沒有。
“荒謬。”趙遂重重的將茶盞磕在桌上,似笑非笑道:“李覃祈,你莫不是老眼昏花了,沈元安貪汙賑災款,他怎麼貪汙?在陛下的武英殿貪汙嗎?”
李覃祈也覺得此事過於荒謬,但事實如此,原俶的小妾咬緊了沈元安不鬆口,他也隻能如實稟報。
趙遂冷哼一聲,“怕不是知道個京裡的名字就胡亂攀咬,也不管是什麼職位,隻要是這皇城裡的官,就都能推一推,甭管幾杆子能打著,隻要能打中,就是塊好肉。”
李覃祈將頭垂的更低。
趙遂暗罵一句廢物,將目光對準張豐沛,問道:“你來是有什麼事要報?”
張豐沛哪還敢有事,攝政王明擺著心情不好,他可不敢像李覃祈一樣說些腦殘的話來,眼珠子動了動,張口道:“回王爺,臣向您回稟前日商議修繕元泰殿的支出,臣與禮部對了對,修繕元泰殿大概需要一百二十七萬兩,具體章程明天由禮部跟您稟報。”
修繕元泰殿?
趙遂使勁在腦子裡劃拉了幾下,終於扒拉出來一點記憶,趙燊登基後一直住在啟明居,元泰殿還是先帝在時的樣子,如今小皇帝七歲,到了搬回元泰殿的年紀,元泰殿也得根據新皇的習慣重新布置一番。
趙遂想了想,補充道:“東偏殿空出來了嗎?”
張豐沛:“空出來了,在預算內。”
趙遂點點頭,想了想,接著補充道:“你去跟禮部商議一下,若是預算不夠,東偏殿的銀子就從攝政王府支。”
“還有,”趙遂接著補充道:“以後沈元安的月俸提升三倍,也從攝政王府支。”
張豐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