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走!!!”趙遂腦袋轉的飛快,胡亂扯了個理由出來,“你是武英殿統領,要陪陛下練武。”
按照崇國往年的慣例,武英殿統領的確有陪練的職責,但這一職責從他上任開始就沒做過。
原因很簡單,趙遂討厭他,趙遂平日裡恨不能弄死他,更彆說讓他陪小皇帝練武了。
更何況,小皇帝今年才七歲,還未入殿。
沈元安不明白為什麼趙遂一定要他留下,但趙遂的態度他看清楚了,趙遂不許他走。
也許自己這次受的傷還不能讓趙遂滿意,所以趙遂才要把自己留下來慢慢折磨。
但這次的法子居然是讓自己陪小皇帝練武,他這麼不相信自己,不怕自己趁機殺了小皇帝同歸於儘嗎?
沈元安覺得自己從來都看不透趙遂,從前是,現在也是。
但既然趙遂鐵了心想讓自己留下,那說什麼都沒用了,沈元安便不再說話,算是默認了這個說辭。
趙遂見沈元安終於不再提回去的事也鬆了口氣,跟沈序交代了幾句便急匆匆的去了禦馬苑。
上次落馬一事還未查出來,他得親自去看看。
按照腦海裡混亂不堪的記憶來看,禦馬苑一事本是趙遂設計沈元安的一場戲,也許是趙遂穿越過來才改變了事情原本的走向,但馬為什麼會突然失控至今還沒查出來。
烏燁是匹烈馬,但烈馬也有溫順的時候,尤其是對自己的主人,不到萬不得已,烏燁絕不會傷他。
禦馬苑的監司周立是個鐵麵無私的,他從不與任何朝臣交往過密,隻偶爾對六皇子趙琛和善些。
但六皇子趙琛雖然因為當年的事不幸失聲,但他脾性和善,溫潤如玉,從不因為說不出來話而傷春悲秋,也不自怨自艾,沒有人能對他發出來脾氣。
趙遂落馬後禦馬苑上上下下有牽扯的人都拉去了南衙,隻剩下周立和三位副監司等著趙遂親自處置。
趙遂沒急著審人,先去看了看烏燁。
許是知道自己傷了主人,又或許伺候的馬奴不夠精心,烏燁看起來蔫蔫的,見了趙遂也沒了以往的歡快,隻在趙遂伸手摸他頭的時候蹭了蹭趙遂的手心。
趙遂看了眼跪在一旁的馬奴,藺東會意,便朝那馬奴不滿的問道:“怎麼回事?你平日是怎麼伺候的,怎麼這馬這麼無精打采的?”
那馬奴都快嚇死了,戰戰兢兢道:“回,回王爺,馬,馬,烏燁,奴才,奴才是剛調過來伺候烏燁的,他一直這樣,奴才,奴才也不知是怎麼了。”
藺東拔高聲音罵道:“你的意思是說王爺冤枉你了?烏燁可是匹日行千裡的純血馬,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把他說成了那病怏怏的老馬不成?”
這馬奴本就是新調過來伺候的,並不知這馬原先如何,隻伺候了兩天,馬是一日比一日沒精神,他是一日比一日害怕。
本就戰戰兢兢的怕攝政王的馬在自己手上出了問題,這下聽了藺東的話更加害怕,隻一個勁的在地上磕頭,竟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趙遂無意為難人,見問不出什麼便讓人退下了,自己循著當日的記憶看了看烏燁的耳後,他記得當時快摔下來的時候揪了一下烏燁的耳朵,怕不是把耳朵揪傷了。
卻沒想到手剛碰到烏燁的耳朵處馬就突然失控跳了起來。
眼看著馬蹄又一次要撂到自己身上,一個身影飛快的掠過將趙遂拉離,馬長叫了一聲,緊接著就不住的往外掙紮,試圖掙斷韁繩。
幾個馴馬師得了空擋連忙上前將馬製服,又加固了一遍韁繩才將馬廄的欄杆擋上。
趙遂驚魂未定,沒想到險些再一次掛了,他緊緊的抓著手背,卻感受不到一絲疼痛。
“難道我真的死了?”趙遂不敢相信,喃喃道:“怎麼不疼呢?居然不疼?怎麼會不疼??”
他說著又使勁掐了掐,還是感受不到絲毫的疼痛,就在他要崩潰自己居然兩天掛了兩次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幽幽的一句話。
“因為你掐的是我的手……”
沈元安臉都要綠了,恨不能將趙遂整個人丟出去。
趙遂果然是個沒良心的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