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佩是你的?東西從何而來??”
隻是眨眼間,玉佩就到了蔣叔星手裡,對方拿著玉佩細細地看,眼瞳逐漸收緊。
蔣西棠皺眉,然後眼睛慢慢眯了起來。
最初李夫人說原身母親是養女時,其實她對此存疑,覺得對方是為了上門打秋風編的理由。
至於後來所謂二舅舅給的玉佩,她其實也沒怎麼重視,做戲做全套嘛,誰知道對方會不會驢她......
但這一刻,看著蔣叔星悲喜交加的神情,蔣西棠覺得李夫人說的未必是謊言。
“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東西。”蔣西棠說。
蔣叔星立馬問:“她人呢?”
蔣西棠垂眼,“她在我十歲那年就病逝了。”
蔣叔星眼中猩紅更甚,他陡然從座上起身,“你跟我回郡守府。”
“為何?”蔣西棠故作不知。
蔣叔星直接放話,“我是你三舅舅!至於信物,你現在且隨我回郡守府一趟,我拿給你看。”
蔣叔星絕對不可能認錯那塊玉,因為玉是他老爹親自選材,親手雕刻的,當初的四個孩子每人各有一塊。
大哥蔣伯陽上麵的字是“陽”,二哥蔣仲月是“月”,他是“星”,福寶則是“寶”。
當初幺妹出生時,愛極妹妹的他經常抱著不撒手,自然也經常玩妹妹的玉佩。
怪不得,怪不得蔣蠻長得和大侄子這麼像,這一家人,像有什麼奇怪的!
“少爺。”靈芝見蔣叔星雙目赤紅的拽著蔣西棠就走,有些擔憂。
蔣西棠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你在屋裡整理下盒子,等我回來。”
***
西來郡,郡守府。
“大爺。”
管家蔣浦江剛剛從幽州回來,稍微洗去一身風塵仆仆後,就進了蔣伯陽的書房。
蔣伯陽坐在書案旁,“事情查得如何?”
管家神情嚴肅,“大爺,這蔣蠻的公憑很是詭異,粗略一看沒問題,登記住址的那家人確實也姓蔣,甚至家中確有一人叫蔣蠻,但對不上。”
蔣伯陽微微往前傾,“對不上?”
“是的,那叫蔣蠻的男人今年二十有三。”管家繼續說,“且我尋了你的好友陳郡丞,在他的協助下,確認蔣小郎君的公憑信息有異。”
公憑信息有異,這話說得很委婉了,其實就是想說蔣西棠的公憑造假。
蔣伯陽擰眉。
偽造公憑是大罪,被發現者斬無赦,蔣蠻竟如此大膽。
“我聽三弟說,他是為了做生意才來的西來郡,可知他住在何處?”蔣伯陽問。
管家回答:“犬子知曉,大爺稍等,我喊他來。”
他當初領命後即刻前往幽州,府中一些雜務交給了兒子蔣順,後麵蔣蠻的住址,也是蔣順經手查的。
然而管家才走到書房門口,剛要伸手拉開門,門就被從外麵推開了。
身高九尺的魁梧漢子出現在門口,虎目瞪圓,驚得管家下意識退後一步,“三爺?”
蔣叔星猿臂揮過,掃開管家,拽著蔣西棠大步入內,“大哥,我帶了個人來!”
管家這時才瞧見蔣西棠,方才和蔣伯陽討論的人就出現在眼前,這讓他驚疑不定。
“三爺,貴客上門,怎可連杯茶都沒有,快快請去主廳吧。”管家勸道。
書房重地,豈能隨意進入,且這位客人的公憑還有異,此人成分不明啊!
“你一邊去,這裡你沒事兒。”蔣叔星向來是急性子,這會兒使了巧勁兒了將管家推出書房,還順帶將門啪地一聲關上。
蔣叔星繼續拉著蔣西棠上前,“大哥,我......”
“胡鬨!!”蔣伯陽猛地一拍桌子,竟是暴跳如雷。
蔣西棠眼皮子跳了跳,深覺這兩人還真真是親兄弟,都喜歡用力拍桌子。
蔣叔星卻一下子噓聲了,竟冷靜了下來,旁人不知,但蔣叔星自己是知曉的,除去當年大嫂逃了,他大哥已很多年沒這般拍過桌子。
蔣伯陽目光落到蔣西棠身上,銳利如鷹隼,“你的公憑有問題,是偽造的對吧。”
這是一句陳述句。
蔣西棠是吃驚的,沒想到堂堂郡守,竟有空閒仔細去查她的公憑。為何斷定是仔細,因為當初景樾就同她說過,這份公憑並非天衣無縫,倘若有人去了幽州,有細細的查,還是能發現異樣的。
蔣叔星再度震驚。
公憑,偽造的?
事到如今,沒得選了。蔣西棠對著蔣伯陽一拱手,就要跪下認錯,卻被旁邊回過神來的蔣叔星一把拽住胳膊,硬是將人提起來擼直了。
“你做什麼?!”蔣伯陽大怒。
公憑之事豈非小事,絕不能當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