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還算聽話,沒什麼事都不會跑到他麵前來,既然來了,應是有事要說。
在平日裡,隻要不摻和上蕭言暮,韓臨淵還稱得上是“君子”,不會將人直接打回去不見的。
小廝低低應了一聲“是”,下頜上的水滴到衣襟上,他都不敢擦一下,隻垂著眸,倒退著從書房退出去。
小廝出來之後,與門口等候的白桃低聲道:“小的見過白夫人,大爺喚您進去呢。”
白桃還是那副柔弱無依的模樣,似是一朵倒懸白鉤子薔薇,穿著一身清淩淩的素色襦裙,瞧著像是朵飄在世間的白蓮,纖細的皓腕間提著一個食盒,瞧著裡麵是放了些湯水。
比起來那倔脾氣的蕭言暮,白桃還是頗為善解人意的,最起碼知道順從。
“好。”白桃聲線輕柔的應下,隨後端起手裡的食盒,進了書房內。
書房內,韓臨淵坐在案後,正目光冷淡的看著她,等著她開口說話。
外人見韓臨淵的時候,總覺得韓臨淵是溫和的,畢竟是韓府的嫡長子,而大部分時候,韓臨淵麵對其餘人的時候,也都是溫潤如玉的模樣。
但是隻有白桃知道,韓臨淵的溫和下麵,藏著一層尖銳的冷漠。
白桃不知道蕭言暮到底是如何讓韓臨淵這樣的人愛上她的,白桃隻知道,她要多看看這間書房。
她要了解書房的布局。
她要潛入進來。
她要偷走這裡的東西。
“妾身為夫君熬煮了——”白桃的眼眸掃過四周,才剛剛擠出來一絲笑容,便聽到韓臨淵冷聲道:“出去。”
韓臨淵沒興趣。
白桃低低的應了一聲“是”,繼而緩步從書房中離開。
她記住了書房窗戶的方向,那裡正對著一處竹林夾景,看來,韓臨淵很喜歡在辦公的時候賞竹,而竹林——恰好平日裡都沒什麼人。
她也許可以從這裡潛入。
白桃安靜的從書房離開,一點動靜都沒有的消失在了韓臨淵的書房院落間。
而白桃離開之後,韓臨淵也坐不住了。
韓臨淵打算去淺香院看看,就算是不能看到蕭言暮,看一看那院子也好。
韓臨淵離開之後,白桃的丫鬟告知了她這個消息——丫鬟隻以為白桃關注韓臨淵是為了爭寵,哪能知道白桃是盯著韓臨淵書房。
韓臨淵離開之後,天色也漸漸晚下來了,白桃換了身丫鬟的衣服,借著夜色掩蓋,去了竹林。
她要從竹林,翻進韓臨淵的書房。
而韓臨淵於此同時,也去向了浮香院。
他要去找蕭言暮,哪怕隻是站在院外,遠遠的看上一看。
他透過牆壁上的菱形牆窗與院內的花枝,看見了蕭言暮掛上去的那盞花燈。
但韓臨淵並不知道,同樣有另一個男人,在看著這盞花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