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覓州捧著羔羊的軀體，身後跟著左右兩個男人，雖然一個麻木，一個總讓人下意識的忽略，但做派頗為唬人。

在雙生神的震懾下，還在病中的老人將他們這家並不有趣的故事說出來。

雙生神喜好女子，但對村子裡的女性其實沒太大要求，更多是承擔祭祀工作的族中老人從外麵帶來女子祭祀。

但這不代表村裡的人就能完全安全。

除去必須出自本村，血脈相連的真正的“祭女”以外，還需每十年提供一名在他誕月的月份要生產的女子作為特殊的祭品。

她們會成為雙生神的母親，死後的靈魂會被送去照料祂、侍奉祂，而作為回報，送上特殊祭品的家裡人的運勢會變得格外昌盛。

話說到這裡便不用太直白了。

林覓州聽完看著格外蒼老的兩人，打量了一下屋子，“可是你們的生活似乎並沒有變好呢。”

床上的老人被她這話激得倒吸了一口氣，一旁坐著的人拉下個臉，“這跟你沒有關係，我們該說的說了。”

林覓州還想說話，陳明卻是突然碰了一下她，“那您知道這次的獻祭，和善生娘娘有什麼關係嗎？”

老人理直氣壯地回：“我兒媳婦就是去代替善生娘娘照顧雙生神大人的！那是福氣！”

林覓州淡聲問她，“那你們有去給受到這麼大福氣的兒媳上香燒紙嗎？”

“我兒媳婦就是現任的善生娘娘，自然有祭女照顧我兒媳，我這樣的人，可都去不了嘞。”

要不是兩人一個被嚇得做惡夢，另一個給嚇病了，林覓州也許真的會信他們是真的“出於信仰”。

但就算是出於信仰，這種行為本身也沒有人性。

目前的想問的暫時都已經得到了解答，三人也沒了留在這的意思，可剛走到院裡，就看見這戶人家裡的第三個人站在了院中。

那人帶著鴨舌帽，觀身影有些熟悉，還不等林覓州搭話，他一見他們就先走了過來，因為陳明的注意力，吳廣的狀態明顯不對，所以少年是衝著她來的。

“昨天，我看到了。”他像是許久不曾開口，說話有些艱難，“你們，帶著善生娘娘，你們是一起來的。”

天色太晚，他又離得遠，他不知道哪個是昨天站在外麵的人。

林覓州抬眸看著這個就比自己高一點的大男孩，肯定地否定他，“我們和你所說的善生娘娘不是一起的。”

少年人聽到著茫然了一秒，眉宇間依舊有著深深地線痕，疑惑中帶著陰鬱，“那不是善生娘娘嗎？”

林覓州再次堅定地否定，“我們也是學彆人的，不是善生娘娘。”

少年身上的氣焰變得更加低落，好像有藍色的幽火在吞噬他的生機。

“但是我和雙生神的關係很好，祂破例讓我帶著祂降臨的身體，如果你有什麼願望，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你傳達給祂。”這句倒是真心的。

“雙生神也不能，讓人死而複生。”但林覓州昨天的行為在村子裡引起了討論，再加上昨晚自己目睹的，少年還是願意信任一分，“那能不能以後都不要有祭女存在。”

沒有了祭女，也就沒有了那些無謂的死亡。

……

這戶人家身上已經沒有了多少未知的信息，陳明回到老祭女家後將剛才得到的消息都告訴了白明箐，兩人核對了一下劇情，林覓州還在四周尋找。

最後，她終於肯定，“我好像把羊的身體留在那戶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