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醒來時,雖隻穿了肚兜,但身體並無異常感覺,不像歡愛過一場的。
還有,爾言睜眼時,眼神驚異,似乎不敢置信。
他的神態,不像和她有過親密關係。
期間他一直沒有發聲,似乎是嗓子有問題。
李丹青也是看過許多晉江狗血言情文的人,當下推測,自己和爾言,可能是被陷害的。
按小說套路,昨晚上,她被迷香迷倒了,昏睡不起。
另一頭,爾言也被迷香迷倒了,點香的人因怕失手,下的迷香量大,導致爾言醒來時,喉嚨暫時性失聲。
那人迷倒爾言後,把他扛來她房中。
製造現場。
這個時候,自己穿了過來。
然後,就有了今早這一幕。
老婦人跟嬌俏少女說話時,提了一句大嫂,自己應該是這家的長媳。
問題來了,是何人要陷害她呢?
目的何在?
古代這種傷風化的事情,鬨不好要浸豬籠。
夫君在何處?
冷靜冷靜!
根據推斷,可以確定,她和爾言是清白的。
既然清白,到了祠堂,自然有機會辯白。
李丹青在麻袋內推斷事故經過,不一會就感覺自己被擱到馬車上。
馬車很快行駛起來。
大約一炷香時間,馬車停了下來。
婆子的聲音道:“到了。”
她們把李丹青扛進祠堂內,擱在地下。
李丹青頭上的麻袋被拿開了,嘴裡的帕子也被取了出來,接著,有人端了一杯水湊到她嘴邊。
李丹青從早起至現在,未進一粒米,未喝過一口水,這會實是又餓又渴,當下毫不猶豫,張嘴就喝水。
一杯水下去,咽喉那股不適感,緩了一點點。
她抬眼,看向喂水的人,是杏眼女子。
她沙著嗓子道:“多謝。”
杏眼女子冷冷瞥著她,並不搭話。
李丹青正要再說,突感一陣天旋地轉。
奶奶個熊,這杯水下了藥!
李丹青並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她醒來時,發現自己嘴裡又被塞了帕子,頭上又被套了麻袋。
有男人的聲音。
“李氏當真做下那等事?”
“魏氏家族,家風一向清正,怎容她敗壞?”
老婦人尖酸刻薄的聲音。
“我們親眼看到,人證物證皆在,也沒法幫她掩飾了。”
“我兒在京城搏取功名,含辛茹苦,李丹娘在家安享富貴,猶不知足,還做下這等事,叫人……,如今為正家風,隻得把她交給族長處置。”
男人聲音瞬間興奮起來。
“此事若真,按族規,那可是要浸豬籠沉塘的。”
另有一個男子聲音插嘴,像打了雞血。
“上次沉塘,那還是十六年前,那會我還小,沒瞧著熱鬨。”
“族裡那隻豬籠特彆結實,每年修繩索,前兒我還說修這個乾嗎,白費功夫,沒料到能用上。”
又有一個男人聲音道:“我早說了,李丹娘長這樣一張臉,遲早會惹禍,娶婦啊,還是宜娶端莊賢淑的。”
眾人正說著,忽有聲音道:“族長到了!”
很快的,一個威嚴的老男人聲音道:“人證物證呢?按族規,是要沉塘。”
李丹青奮力晃動腦袋。
媽蛋,問也不用問當事人一句,就說什麼沉塘。
等等,這些人說的沉塘,是真的嗎?
不要啊!
終於有人過來拿掉李丹青頭上的麻袋,扶她跪好。
李丹青忙忙抬頭看去,隻見祠堂陰森森,四處點了燭,正中間的大椅上,坐著一位老年男子,估摸是族長。
她想說話,無奈嘴裡被塞了帕子,隻能發出“嗚嗚”聲音。
族長看向另一側跪著的年輕婦人,溫聲道:“你如實說。”
那婦人不敢看李丹青,隻顫著聲音道:“奴婢是在大奶奶房中服侍的,昨晚上,大奶奶遣開奴婢,說不須服侍,奴婢便退下了。到得半夜,起了風,奴婢想著大奶奶房中被子薄,可能得添被,就摸黑起來,借著星光跑到大奶奶房門外。誰知道……”
她聲音驚惶。
“誰知道到得房門前,卻聽得大奶奶和一個男人的聲音,那聲音分明是……”
“奴婢已嫁人,一聽就知道,大奶奶和那個男人好上了。”
李丹青目瞪口呆,啊,編得一手好故事。
族長又指指案幾上兩件物事,朝李丹青道:“李氏,這可是你的?”
李丹青凝神看去,見其中一件是肚兜,其中一件是一支釵子。
隻這,到底是不是自己之物呢?
她搖頭,不知道,不知道。
旁邊侍立的老婦人瞬間上前,指著案幾上的物事尖聲道:“李丹娘,這釵子,是你素日常插在頭上的,這會竟不認?還有這肚兜,一瞧便是你所繡。你將這兩件貼身之物贈與爾言……”
李丹青“咣”一聲往地下叩頭,啊啊啊,不讓人說話,硬是冤枉人。
老婦人一下指揮婆子道:“快架住她,若她叩死了,傳出去,還以為冤枉她了。家有家規,族有族規,現在祠堂內,就容不得她自殘。”
兩個婆子上前,牢牢架住李丹青,不讓她亂動。
族長看向老婦人,“你的意思?”
老婦人點頭,“就按族規辦。魏家百年清名,不能毀於她一人之手。”
族長沉吟一下,“李家那邊……”
老婦人冷笑一聲,“李丹娘父親失去音訊多年,恐早沒了。她叔叔和嬸子,哪顧得上她?”
族長點點頭,肅容道:“李丹娘私通外男,人證物證皆在,不容抵賴。按族規,當沉塘。”
“來人,上豬籠。”
李丹娘: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