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子拖了一隻豬籠上來。
豬籠是用竹蔑紮成的,四周纏了繩索,頂部圓形蓋掀開了,隻等著裝人。
李丹青瞥著眼前豬籠,心內閃過一萬句咆哮。
特娘的,真有豬籠啊。
一穿越就被浸豬籠這件事也太不符合穿越邏輯了。
族長的聲音響起,卻是拿著供詞在宣讀李丹青的罪狀。
讀畢問道:“李氏,你可認罪?”
李丹青心內咆哮,神經病啊,拿手帕子堵了我的嘴,然後問我認不認罪。
你們才通`奸,你們全族通`奸。
族長搖了搖手裡的供詞,喊過身邊的男子,把供詞遞給他道:“季同,拿去讓李氏畫押。”
季同應一聲,接過供詞,走到李丹青跟前,揮手讓兩個婆子退開,自己蹲下道:“李氏,你好好畫押,總歸體麵些。若不然,就……”
李丹青瞪著季同,一動不動。
我呸,呸,呸!
季同看著李丹青,眼神帶著一點憐憫。
他歎口氣道:“人證物證皆全,事已至此,何必反抗?你簽字畫押,早點完事,也不會太難看。”
李丹青依然不動彈。
心裡狂念佛,神啊,佛啊,老天啊,來個人救我吧!
按晉江小說套路,穿越女主生死關頭時,男主會從天而降,前來解救她的。
快來人啊!
季同見李丹青不為所動,搖了搖頭。
他站起來繞到李丹青背後,突然伸手,閃電一般握住李丹青被反剪的手腕。
旁邊早有另一個男子舉著紅泥盒上前。
兩人合力,扯著李丹青的手指,強行在供詞上畫了押。
一畫完押,季同便猛然鬆手。
李丹青正大力掙紮,對方突然鬆手,她“咚”一下,整個人就栽向前麵,額頭叩在磚上,發出悶響,一把長發且甩出前,狼狽至極。
族長接過供詞,看了畫押,沉聲道:“裝籠。”
兩個婆子架起李丹青,把她往豬籠裡塞。
李丹青拚命掙紮,奈何她這具身體身嬌力小,且她昏睡了一天,未曾吃喝過,又倦又餓,正乏力,再如何掙紮,也掙不出兩個婆子的鉗製。
兩個婆子費了一點勁,終於把李丹青塞進豬籠內。
豬籠的蓋子很快蓋上,外頭縛實,打了繩結。
竹篾堅韌,繩索結實耐用。
豬籠內的女子手足被縛,嘴裡塞著手帕,看起來插翅難飛。
李丹青雙足後蹬,踹著豬籠,垂死掙紮中。
不甘心不甘心。
族長看一眼豬籠內折騰的李丹青,率先走了出去。
老婦人並婆子們,也跟著出去了。
一忽兒,祠堂內隻剩下季同並四個精壯男子。
李丹青有些疑惑,停下踹豬籠的動作,仰頭瞧了瞧他們。
這一瞧,心裡不由一慌,發了怵。
圍在豬籠前的四個精壯男子,正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瞧她
李丹青忙側起身子,倦縮雙腿,恨不得縮成團。
她不用看也知道,適才定然裙角紛飛,十分不雅觀。
其中一個男子突然蹲下,把手探進竹蔑空隙,伸向李丹青。
另三個男子也爭先恐後蹲下,分幾個方向,把手伸進豬籠內。
李丹青至此,才知道這場穿越有多殘酷。
其中一個男子已是忍不住道:“不若,解了豬籠繩索,把她放出來,咱們痛快一下。反正麼,已便宜了外男,也不是什麼乾淨女人,不如讓咱們……”
另三人附和,說著,就要去解繩索。
季同及時喝止道:“為什麼要裝籠之後才許你們伸手,就是防著你們越界。她在籠內,隨你們如何。若敢把她解出籠外,依著族規,是要把你們割了的,且好生想清楚。”
四個男子聞言,有些悻悻。
李丹青閉著眼睛,聽見他們說話,眼角滲出淚。
若能活著,一定要宰了這些人,一個也不放過。
季同看著李丹青眼角那滴淚,開口道:“李氏,規矩便是這樣的,他們四人,待會要抬你出門,這會子要討個彩頭。若不然,白叫我們乾活不成?”
李丹青腦子“轟轟”響,恨不得有天雷來轟了這些人。
她幾疑自己在地獄,心裡起誓,若能活下來,一定要割了這些人,再屠了他們。
腳步聲響起,有人衝進祠堂內,帶著怒意道:“你們過份了吧?”
接著是撥劍聲。
季同的勸阻聲。
李丹青睜開眼睛,認了出來,衝進來撥劍的男子,是早上跳上案幾去追爾言那個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撥劍揮退四個精壯男子,看向豬籠內。
豬籠內女子衣裳不整,長發鋪在竹蔑間隙,嘴裡被塞著帕子,腮幫子鼓起,眼角滲淚,狼狽不堪。
她處境這般不堪,卻比平素更為誘人。
青衣男子看著李丹青,知道她命不久長,往日壓製著的情感翻湧著,喃喃喊道:“嫂子!”
李丹青有些麻木,哦,這青衣男子是自己小叔子啊。
在這時刻,她突然想起杏眼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