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桑語眼神迷茫。
剛才她還扛著槍在遊戲裡一頓嘎嘎亂殺,勇奪大學生電競比賽全國前百強。賽委會獎勵了她一車西瓜。
她正搬西瓜呢,忽然一陣抽搐驚醒,啥都沒了。
原來是夢。
現實是她跟李金貴打架把自己打躺了。
趙桑語盯著初七看好一會兒,問道:“初七,你的頭發怎麼變短了?”
話音剛落,人就被初七緊緊抱進懷中。
初七這時候才發現,她原來那麼小一隻,仿佛他兩條胳膊就能將她圈得密不透風,跟李相公的身量完全比不得。
趙桑語讓初七嚇一跳,但迅速反應過來,她估計昏睡了好幾天,他是在擔心她死掉吧。
“初七,我沒事。”趙桑語艱難地推推初七,甕聲甕氣,“你再不放開我,我就真得憋死了。”
初七聞言,才意識到自己太用力,慌忙撒開手。
兩人分開,趙桑語得以好好看看初七。
初七被她看得彆扭,心中微微升騰起自卑,“怎麼這麼看我?是我頭發剪了,變醜了嗎?”
“當然不是。”趙桑語連忙否定。
她伸手拿起自己的頭發,笑道:“我是覺著你這頭發看上去很輕快,看得我心癢癢,我也想剪掉。”她現在長發及腰,難洗就不提,古代還沒電吹風,太麻煩了。
“這有何難。”初七拿起一旁的剪刀,跟趙桑語確定,“當真要剪?”
“嗯嗯,剪掉剪掉,一腦袋頭發重死了。”趙桑語坐到椅子上。
初七拿布條綁好她的頭發,先一剪刀剪平,再修了修發尾。給彆人剪發比給自己剪容易得多,沒一會兒便修剪好了,長度也大概在胸口。
趙桑語摸了摸,覺著挺好,“腦袋瞬間一輕,舒服多啦。”
她見初七將頭發打理得整整齊齊,好奇問道:“你打理這個做什麼?”
初七頭也沒抬,道:“賣錢,你的頭發很漂亮,值不少錢。”
趙桑語答應一聲,湊過去看她的頭發,一側眼就瞥到初七的側臉。
怎麼一覺醒來,感覺他整個人氣質都變了。
變得……有點冷?之前明明又溫和又愛笑。
初七見她看著自己,“怎麼了?”
趙桑語搖搖頭,大概是錯覺吧。她見旁邊有一小碟桑葚,便順手拿著吃。
初七見她身體大好,心中鬆快許多。他從箱子裡拿出張大娘給的銀錢,交給趙桑語。
“這些錢,一部分是拿李嬌娥首飾兌換而來,一部分是賣絲綢的貨款。”
趙桑語放下桑葚,拿過初七的錢數了數,居然還不少。
她心裡美滋滋,笑道:“沒想到,李嬌娥首飾還挺值錢啊。”
初七見她笑得跟個小財迷似的,也忍不住跟著笑。
他問趙桑語,“你打算怎麼花這筆錢?”
趙桑語想了想,道:“這個……我還沒想好。要不先買點好吃的好喝的?這兒有錢莊嗎?要存起來嗎?”
在她的概念裡,理財方式隻有樸素的存錢。
知道存錢都算她有進步。
沒穿越前,趙桑語就是個月光族,家裡生活費一到手,立刻買一堆沒用的東西,壓根存不下餘糧。
趙桑語媽媽為此氣得三番兩次停她生活費。
初七見她不靠譜,道:“既然你對這筆錢尚無安排,不妨聽聽我的想法。”
趙桑語握著錢袋子,點點頭,“洗耳恭聽。”還從來沒人跟她商量過關於錢財的事呢。
趙桑語拿出一副身在國際金融會議的架勢,正襟危坐。
初七的意思是,拿著筆錢建房子。
“這些錢買吃買喝,花完就沒了。放去錢莊存著,也賺不到幾分利息。家裡房子經年失修,屋頂還漏水,遇上暴雨遲早會塌。”
趙桑語沒信心,道:“你說得挺美好,可我們這點錢夠嗎?”
初七道:“不是很夠,所以還有另一事要同你商量。”
······
“張大娘,我趙桑語又回來啦!”
趙桑語挎了一籃子野果和其他物什禮品,帶上初七往張大娘家裡去。
張大娘見二人過來,起身相迎,看到趙桑語活蹦亂跳的模樣,她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隻是心中愧疚難安,也不願收下二人的禮物。
趙桑語笑著勸她,“你我並非親人,也如您所言,情分沒到那程度上,自然是多少情分辦多少事兒。這幾天勞煩您照拂了初七,這點禮品也不值錢,您不收就是看不上。”
話已至此,張大娘也不好意思再推辭。
趙桑語賣個關子,“況且,我今日前來,是有事相商。”
“什麼事?”張大娘好奇。
趙桑語將手裡的布包打開,給張大娘看,裡頭是她全部財產,“跟您商量點份子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