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該死。”碧柔連忙下跪認錯,身子縮成一團。
“好了好了,你彆怪她,是我急著要給你送東西來。”顧今月示意碧柔起來,她小心抬頭望著風輕妄,得到首肯後才敢起身,將一旁的食盒打開,上麵放著三枚水晶糕。
風輕妄愣愣道:“這是什麼?”
顧今月端起來送到他麵前,笑盈盈:“碧柔告訴我你很辛苦,還說我以前經常給你做糕點吃,我就去試了試,發現我竟然很快就能上手,看來是真的。”
風輕妄不動聲色拿起一塊水晶糕,誇讚道:“看來就算你失憶了,手藝還是沒變的。”
顧今月聽了心裡高興,湊得更近,卻聞到一股刺鼻味,她疑惑道:“是……血的味道?”
風輕妄動作一滯,很快解釋:“剛剛從三不小心摔倒了,鼻青臉腫還不算,大腿不小心劃了個大口子,可能是我幫他包紮的時候染上的。”
顧今月聞言看他的笑意更重,偏頭看了眼碧柔,故意提高聲音:“你真好,對我好,對下人也好。碧柔你是說是不是?”
碧柔陪著笑,忽然感覺一道冷冷的視線掃過,她不著痕跡地點點頭。
風輕妄夾起一枚水晶糕塞進顧今月嘴裡,曖昧笑道:“我對你的好,他們怎麼能相提並論。”
一句話,讓顧今月鬨了個大紅臉,搶過筷子把最後一塊水晶糕喂風輕妄吃下,低頭小聲說自己要回去。
風輕妄攬過她,在額頭上輕啄,溫聲道:“我處理完事情就來找你,今天陪你一整天好不好?”
顧今月彆開臉,嘟囔道:“你有事忙的話不用管我。”
風輕妄輕笑一聲:“什麼事都沒有你重要,”趁機提醒她:“今天可是第三天了。”
顧今月聽後心砰砰跳,落荒而逃,風輕妄在後麵哈哈大笑。
一炷香後,有人在外麵求見。
碧柔再次見到太子時,他又變成了那個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儲君。
他放下茶盞麵無表情道:“說吧。”
碧柔一五一十告訴嬴風今日發生之事,聽完後他淡淡道:“你做的很好,下去領賞,但昨日之事不要再出現,否則彆怪孤無情。”
“是。”碧柔恭敬退下,心有戚戚。
昨日連同她在內的五個婢女統統被責罰,她因為在顧今月麵前過了眼,小懲大誡罰了她一年的俸祿。其他四個人可就沒有好運,直接被拖下去仗責三十,沒有兩三個月很難痊愈。
碧柔無奈一笑,全天下隻有夫人才會覺得主子是個和善的人。
嬴風見過碧柔後立刻沐浴更衣,直到全身上下聞不出一絲血腥味兒才從池子裡出來。
換好衣服準備出門,從三拿著封密信求見。
“什麼事?”嬴風淡淡道。
“殿下,宮中來報三皇子嬴嵐好像魔怔了,一直在念著夫人的名字。”從三說完不敢看主子的臉色。
嬴風撕開插在嬴嵐身邊耳目送來的密信,一目十行地看完。
“哼,”他譏諷一笑:“孤昨日過去怕是讓他起了疑心,他想用裝瘋賣傻來混淆視線,降低孤的戒心。”
“什麼?”從三微微睜大眼眶,不敢相信平日裡溫和儒雅的三皇子有此心機。
“行了,這件事孤心裡有數。”瞥了眼從三單純的臉,忽然開口:“你最近彆出現在夫人麵前。”
莫名躺槍的從三疑惑啊了一聲,又趕緊低頭答:“……是。”
“算算日子,德四要回來了吧?”嬴風將密信隨手放在蠟燭上,沒一會兒就焚燒殆儘。
“是,”從三眼睛彎了彎,像小孩兒燦爛一笑:“家兄這幾日就會到。”
從三和德四是一對雙生兄弟,從三單純,德四沉穩。
嬴風又改變主意:“你現在就啟程去渡口接他,順路幫孤辦件事。”
西苑。
顧今月不敢回房間,在院子裡來回轉悠,她腦子裡全都是“三日之約”。
心裡在漸漸接受風輕妄妻子的身份,可一想到要與他肌膚相親總覺得有些彆扭,至於為什麼她也說不上來。
院子裡有兩口大缸,種著名貴小三色蓮,乳白色的花瓣尖帶有一點殷紅,像姑娘臉頰上的紅暈,精致可愛。水裡麵還養了幾條錦鯉,浮在水麵上張開小嘴呼氣。
她背對著門口觀賞荷與魚,還喚人拿了吃食在喂,看見魚兒們爭相奪食頗有趣味,一時間倒忘了煩心事。
直到被一雙手臂從後麵抱住腰身才回神,風輕妄棱角分明的臉貼著她的右臉頰,聲音低沉喑啞,在耳邊似埋怨似誘哄道。
“夫人讓它們吃飽了,什麼時候輪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