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點點頭,報上大名,心裡尋思著她背後也有名字啊,難道是陸峙寫的太小了,看來下次得讓他寫大一點。
“我們能做個朋友嗎?”杜若萱對蘇墨問道,眼睛偷偷看向旁邊的陸峙。
蘇墨對她小心翼翼的語氣表示很受用,配上她的聲音和身高有種特彆的萌感,不知道她多少歲了,要是能做她妹妹就好了,想想都覺得開心,她笑著說:“當然,你多少歲啊?”
“18歲啦。”
“真的呀?”她眼睛都亮了。
陸峙睨著蘇墨。
“真的呀”這句語氣太過耳熟,他好像能猜到接下來她會說什麼。
注意到蘇墨眼神的變化,杜若萱有些懵,疑惑道:“怎麼啦?”
“你比我小欸,”她有些得意,如陸峙所料說出了下半句:“那我叫你杜妹妹吧~”
杜若萱:“?”
她們不是今天第一次認識嗎?有熟到這個地步麼?
蘇墨瞧了瞧陸峙,又瞧了瞧杜若萱覺得甚是滿意。
山寺弟弟,杜妹妹。
簡直完美的不能再完美了。
有弟有妹,完整的家庭關係。精神層麵都隨之變得極其富有,從貧瘠一下竄到了小康。心情飛到天上,蘇墨笑出了聲。
陸峙:“......”
她到底對這有什麼執念。
杜若萱:“......”
這人是不是有點毛病。
“小蘇!”遠處有人叫蘇墨。
“我先去忙了,杜妹妹有事來九區找我哦~”蘇墨笑得眼睛彎彎,側頭對著一直沉默著看人群的陸峙說:“山寺弟弟,彆忘了我和你說的事。”
“一定彆忘了啊!”
杜若萱看著蘇墨防護服背後的“蘇墨,牛比”陷入了沉思。
這女孩的行為讓人摸不著頭腦,她想到了什麼,看向旁邊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的少年。
“陸峙,你來這裡多久了啊?”
陸峙沒說話,眼神繼續追逐著那個蹦蹦跳跳的背影。
跑那麼快,也不知道在急什麼。
杜若萱斂了斂眸子,剛剛沒聽錯的話,蘇墨就是叫他山寺弟弟,她試探著問:“你防護服上的字是蘇墨寫的嗎?她是你的......姐姐?”
少年的眼神在遠處已經和患者打成一片的身影上,他心不在焉地“嗯”了聲,又極為肯定地說:“但她不是我姐姐。”
“這樣啊,你們看起來很熟的樣子,肯定關係很好吧。”
陸峙垂頭掃了眼杜若萱,沒說話,又很快移開了視線。
護目鏡下的眼睛已經足夠驚鴻一瞥。
杜若萱口罩下的臉頰都開始發燙,她緊張地揪住了防護服的一角,思忖該如何與這個分外冷淡的少年繼續對話。
陸峙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心裡了然。
很煩。
和蘇墨帶來的那種煩躁不一樣。
他壓住眉角,不耐地說:“有事先走了。”
.
陸峙找到那個人群中的那個極為顯眼的黃色頭發,邁步站定,“衛延。”
衛延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立即回答他。
許嘉輝看到眼瞼下方那顆痣心裡一驚,認出了陸峙,他對這人莫名的有點發怵,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上次他從上而下俯視他兄弟時,那神情確實讓他腳發軟,頭皮發麻。他拿手拍衛延的肩膀,“延哥。”
衛延這才緩過神,看到麵前站著的人,他不矮剛好一米八二的身高,但看陸峙時還需要微微抬頭才能和他對上眼,“找我有什麼事?”
“檢測完說。”陸峙的眼神和語氣一樣冷淡。
衛延挑了挑眉,不明白這個平日裡半句廢話都沒有的人,為什麼突然找他,總不能是聊天吧。
“行。”
過了一會兒,衛延插著兜朝陸峙那邊走過去,另外兩個小刺頭跟在他後麵,在半步遠的地方停住。他吊兒郎當地問:“是蘇墨叫你找我的吧?”
畢竟除了這個理由,他也想不到彆的理由會讓眼前這個人私下找人了。
果然如衛延所料,陸峙說:“她讓我來關心你的心理狀況。”
“怎麼,”衛延話裡的嘲笑意味很濃,“一個男人這麼聽一個女人的話啊?”
陸峙眼神毫無波動,這種話引不起他任何波瀾,今天來找衛延完全就是不想聽蘇墨嘮叨。
男人聽女人的話,還是女人聽男人的話。
沒有區彆,也不重要。
他說:“所以,你彆擺出一副苦惱的樣子。”
衛延收起臉上的笑,“關你什麼事?”
陸峙看著遠處,漫不經心地說:“她喜歡多管閒事。”
衛延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三三倆倆的患者圍著蘇墨嘮得難舍難分。
他發現了有趣的事,輕嗤一聲,“她喜歡多管閒事,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呢?”
陸峙垂眼。
第二次聽到關係這兩個字。
蘇墨和他的關係。
地麵有一隻螞蟻爬到右腳上。
今天沒有下雨也沒有淹死的螞蟻。
梧江今日天氣陰沉,昏暗的光線照不明他的眼睛,裡麵裝盛情緒讓眸色愈發深邃,也愈加讓人捉摸不透情緒。
“陸峙,你真把蘇墨當姐姐啊?”衛延戲謔地問。
許嘉輝一臉迷茫,“延哥,蘇爺不是他姐姐嗎?”
“誰知道呢。”
螞蟻從鞋麵爬過,鞋底往旁邊挪,陸峙啟唇,吐出清清淡淡的四個字,“和你無關。”
“確實和我無關,不過她好像也比我大不少,”衛延笑著說:“我很好奇,無聊的生活裡多個有趣的姐姐,會不會多些樂子。”
許嘉輝:“???”
平時在私底下罵蘇墨蠢女人的是誰,今天抽什麼瘋。
下頜微抬,陸峙壓著眉弓睨過去,嗓音陡然變冷,“收起你的好奇心。”說完絲毫不拖泥帶水的離開。
許嘉輝驚訝地問,“他這是生氣了嗎?”
衛延笑得不行,“是啊。”
“延哥你乾嘛惹他啊?”
“閒得無聊,幫榆木開開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