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蕭橋把後麵的話咽進肚子,灰溜溜地走了。
媽的,今天倒了八輩子血黴,半路殺出個兩個程咬金。
院長過來與蘇墨說了幾句,又撫慰了下薑豐羽後帶著浩浩蕩蕩的高層領導揚長而去。
杜若萱跟著那個背影追了出去。
“陸峙!”
少年回過頭,一如她第一次見到他那樣般,眼神清冷如同掛在夜空的月。
陸峙沉默的戚著眉尖。
雖然他戴著口罩,但那雙眼睛,杜若萱每看一次都覺得臉紅心跳,她磕巴著開口:“你,怎麼過來了,我聽蘇墨說你在培訓誌願者。”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當她說出蘇墨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眉頭間的山峰更深了。
陸峙客套地問了兩個字,“有事?”
杜若萱紅著臉,不敢看他,囁嚅著:“沒,沒什麼事。”
陸峙轉身就要離開,情急之下,杜若萱問道:“你剛剛怎麼沒過去幫她?”
剛剛蘇墨被人快要打到的時候,她發現了他的身影,她被吸引,卻也看到他眼裡的焦急,變成憤怒,最後歸於平靜。
氣氛一時有些沉默。
陸峙的目光透過她,落在遠處。
過了幾秒。
他垂眸,清冷的嗓音飄忽不定更為輕,“不需要我。”
有人在他之前,替她擋下了危險。
杜若萱一愣。
那你為什麼一直等到那個中年男人道完歉才走。
這句話在口中繞了一圈又被咽下去。
她不想說出這句話,又不知道怎麼和眼前這個冷漠的少年開啟話題,捏了捏手心,“剛剛那個人好嚇人,我都快被嚇死了,”
腦子裡浮現蘇墨往人群中衝的聲音,杜若萱猶豫了幾秒,還是選擇繼續往下說:“蘇墨拉都拉不住,一點都不像個女孩子呢。”
陸峙想到了很多場景。
社區裡的打抱不平,第九區的挺身而出。
每一次,她從不猶豫。
“嗯,她一向如此。”
杜若萱走近一步,“那......”
陸峙看也不看她,他向來沒什麼耐心,轉身。
她也聽到了散在空氣裡的呢喃聲。
“一直如此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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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場後,現場恢複了秩序,患者重新排好隊等待核酸檢測。
蘇墨後麵跟了兩個引人注目的大尾巴,她回頭之際男護士從一側過來。
薑豐羽的心情比過往任何時候都輕鬆,他跑過來跟蘇墨鄭重的道謝。
蘇墨覺得這人腦子有點問題,被欺負了也不還手還要算了,有些無語地說:“不用。”
“真的感謝你的挺身而出。”薑豐羽又鞠了一躬。
“......”蘇墨扶起他,有些不自在地說:“沒必要,小事小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中華之美德。”
趙明丞偷笑,她睖過去一眼。
薑豐羽滿眼感激之情,恨不得把她當菩薩供起來。
蘇墨受不了這種洗禮,彆過頭怕他再說些感激的話,催促道:“你快回去繼續做檢測工作呀。”
她現在隻想繼續嘮嗑,聽故事。
三天一次的機會來之不易,而且有的故事可能聽一半人家就要出院了。
男護士還在那杵著,她在心裡無聲輕歎,認真地看著他,眼睛彎了彎,“我覺得男護士很帥,以後要加油哦!”
護目鏡下的淺瞳漂亮又特彆,薑豐羽臉一紅,“那個,我們能留個聯係方式嗎?”
李惟風背對著蘇墨,他看著薑豐羽,出聲道:“小蘇墨,剛剛你同事不是有事找你嗎?”
“哦好的,”蘇墨不疑有他,她笑,“工作時期沒有帶手機,你要不然加我朋友的微信,或者到時候來九區找我玩。”
李惟風沒有戴護目鏡,薑豐羽看到了他眼裡毫不掩飾的獨占欲,他尷尬地說:“好,我有空去九區找你玩,”他指了指那邊還在做檢測的位置,“我先回去工作了,下次聊。”
薑豐羽走後,蘇墨朝黃言希和葉安安那邊走,李惟風趙明丞跟在後麵,冷靜下來,她發現這兩貨來方艙的消息壓根就沒和自己提過,白瞎十幾年的交情,她越想越氣,不滿地回頭,“你們怎麼突然跑到方艙醫院來了?”
趙明丞聽到她略帶嫌棄口吻,立馬開口說:“你有沒有良心?不是我們恰巧趕到,你都被揍了!李惟風,你說是不是?”
李惟風沒回答他的話,反而問道:“小蘇墨,見到我們不開心?”
“叫名字就叫名字,彆加個小行嗎?”
也不知道什麼癖好非要這麼叫,不就是比她大一歲麼。
李惟風輕挑了下眉,低低地笑。
蘇墨揮揮手,“算了,反正說了你也不會聽。”
她頓了頓,回想了下之前的場景,“李惟風,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同事啊?”
“蘇墨!”
魏昭在不遠處。
“這下我真有事了。”她翻了個白眼。
李惟風和趙明丞慢悠悠跟在後麵,魏昭走過來,“剛剛院長都誇你了,你可真給我們誌願者長臉。”
蘇墨:“......”
她最怕這種當麵誇人,超級不自在。
“對了,有個事忘記告訴你了,今天還有兩個新誌願者要過來。”魏昭說完這句話的同時,注意到了她身後的兩個人,“這是?”
“我朋友。”
“誌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