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
李惟風上前伸出手,禮貌又不失風度地說,“你好,我是李惟風。來的時候情況有些特殊,沒有及時說明,實在抱歉。”
蘇墨詫異地看著他,趙明丞也上前一步,得瑟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收起臉上的表情,假模假樣地進行同樣的介紹:“你好,我是趙明丞。”
蘇墨:“......”
難怪之前打電話問她方艙和魏昭的事情。
魏昭楞了一下,很快反應了過來,握住李惟風的手,“歡迎來支援方艙。看來你們和蘇墨認識,那剛好,你們被安排的區域就是她負責的九區,有不懂的問她就行。”
“好的。”李惟風笑得如沐春風。
“蘇墨,你朋友交給你了,我先去忙了。”
“......”蘇墨叫住魏昭,“不是,就這麼扔給我了?”
“隻有你們九區人沒滿,而且你們不是認識麼。”
魏昭拍拍屁股走了。
外人消失,趙明丞立刻原形畢露,“沒想到吧!”
確實沒想到。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可太TM的驚喜意外了!
趙明丞橫她,“你這是什麼眼神,我們千裡迢迢過來陪你,還不樂意了?”
“樂意,樂意。”蘇墨敷衍道,“你這暴發戶似的品味什麼時候能改一改?滿身的LOGO晃的我頭疼。”
趙明丞不滿地嚷嚷,“你少睜著眼說瞎話,小爺的品味豈是你們這等凡夫俗子能懂的?”
李惟風在旁邊低聲笑,“確實,不太懂。”
蘇墨懶得再廢話有的沒的,問道:“你們倆彆告訴我,真的是來做誌願者的?”
她可不信,這倆少爺能有這麼好的心。
“不!我們是來保護蘇爺的!”趙明丞拿手肘懟了懟旁邊看熱鬨的人,又十分熟練的將右臂抬起橫隔在胸口,聲音氣勢滿滿:“您的趙保鏢已到位!”
李惟風無奈地笑,也重複上方動作,配合道:“您的李保鏢已到位。”
蘇墨噗哧一笑。
這是他們幼兒園玩的路數了。
他們三關係好幾乎是形影不離,蘇墨又時常惹禍,關鍵是她那時個子矮小小的一個,誰都打不過,純純靠著趙明丞和李惟風兩個人在幼兒園作威作福。
老師戲稱是他們兩個人是小公主的保鏢。
而後年齡大了些,小公主變成了蘇爺。
這一套說辭仍是三個人心照不宣的碰麵話術。
蘇墨笑,似寬宏大量地說:“行吧,那沒提前告訴我的事就既往不咎了。”她揮手,“蘇爺帶你們在方艙打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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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艙休息室。
陸峙回後一語不發,冷淡地望著窗外。
衛延和許嘉輝麵麵相覷,
許嘉輝:“不講解了嗎?”
筆杆在指間輪番換位,食指稍動抵著筆轉了圈,陸峙漫不經心地說,“還有人未到。”
衛延站起來,狀似無意地朝樓下瞅了眼。
二樓的視野不錯,今日在外排隊的患者全部儘收眼底。
陸峙匆匆下樓時甚至沒有穿防護服,隻是戴了口罩和護目鏡。能讓他慌了神色的人,衛延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他回到座位,隨口問:“九區又要新來人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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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耽誤了些時間,核酸檢測還沒有結束。
蘇墨本想讓李惟風和趙明丞兩人先去住處等她,結果李惟風說沒剩多少人,等一下無妨,堅持要和她一塊。他不回去,趙明丞自然也不會獨自一人回去。
她想了想陸峙那性子,他們過去估計也得尷尬,還是得靠她引薦,於是歡歡樂樂的去嘮嗑了。
李惟風站在醫院門口的階梯上,目不轉睛地盯著蘇墨,口罩下的嘴角壓都壓不住。
趙明丞都能感覺到他此時心裡的愉快,吊兒郎當的問道:“開心了?終於見著人了?”
“嗯。”李惟風大大方方承認。
“瞧你跟個望妻石一樣。誰能想到我們平時一直穩如泰山,做什麼都勝券在握的李家公子剛從國外回來隔離完十四天就因為追妻跑到方艙醫院來了。”趙明丞調侃道,“怎麼想的嗯?”他可沒忘記李惟風剛回國那天,跟他打的那通電話。
李惟風眼皮動了動,聲音依然溫溫的,“擔心。”
趙明丞覺得有些好笑,“擔心?你看她那樣是吃虧的性格嗎?”
並不是這個擔心,卻由此想到下午那個中年男人,他沉了臉色,“這方艙不比學校,魚龍混雜的人太多,她那多管閒事打抱不平的性子,我該讓你先過來。”
“還好今天趕上了。算了,不說這個了,想著就來氣。”趙明丞習慣性地在荷包裡摸煙盒,看了看四周戴著口罩的人們,嘖了一聲,“這好像不能抽煙?”
“忍忍吧。”
“唉,怎麼就攤上個這麼個小鬼,非要來方艙這鬼地方。”
“我也想知道。”
兩個人不約而同一笑。
趙明丞拿下巴往蘇墨的位置點了點,“準備什麼時候說?”
李惟風沉默了,過了半響,看向遠處和人聊的正歡的人,歎了口氣說:“她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我看你就是思慮太多,哪天被彆人拐跑了......”
“不會。”李惟風打斷他,語氣篤定,“她還沒開竅。”
“就這沒開竅的模樣才招蜂引蝶呢,跟他媽的中央空調似的,對誰都好。”
“可以休息啦!”
小姑娘穿著白色的防護服站在遠處朝他們招手。
都等那麼久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李惟風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眼神和語氣一樣溫柔,“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