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 愚不可及的奮不顧身是自尋死路……(2 / 2)

過了許久。

李惟風垂眸,聲音低到塵埃裡,“嗯,很震驚。”

“好了,我告訴你啦,現在秘密交換,該你說了!”

——我從很多年前就喜歡你了。

這叫他如何說出口,在她說喜歡上彆人後。

指尖深陷掌心,刺痛從手傳至心臟,李惟風幾乎快要站不住,也不想抬頭去看她眼裡的光芒是為另一個人閃耀。

“你不會逗我玩吧?”蘇墨彎腰去看他。

李惟風立刻轉身,開口說:“是啊......逗你玩的。”

“哇——”蘇墨在他背後嚷嚷,“你這個老狐狸居然騙我!”

李惟風今天走得特彆快,步伐邁得很大,將她甩在身後,似身後有猛虎在追。

到環形的小路,蘇墨才跟上他的步伐,她有些不滿,“你怎麼回事啊!也不知道等等我!”

他腳步頓住,沒回頭。

蘇墨覺得莫名其妙,有點生氣地叫他名字,“李惟風!”

話落,李惟風突然轉過身來,直接將她抱住,蘇墨稍怔下意識地想掙脫,耳邊卻傳來他幾近哀求的低語,“小蘇墨,讓我抱抱好麼?”

印象裡李惟風從來都是運籌帷幄,溫潤又冷靜的樣子,這種語氣從他們相識到現在,從未聽過。

儘管不明所以,但作為十幾年老友也沒法放任不管。隻當是他今天確實有什麼事無法自己消化需要安慰,蘇墨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關心問道:“怎麼啦?”

蘇墨總是這麼溫柔,對身邊的人毫無顧忌,全心全意的信任。

如果卑劣一點是不是也可以擁有,如果早一點會不會不一樣。

李惟風從來都是體麵的。

李弘深和杭安蕾是高知政客,他們從小對他的教育就是無論何時何地保持優雅微笑,內斂深沉,自我修養是社交禮儀。

所以哪怕內心多想歇斯底裡的去質問為什麼是陸峙,他現在僅僅,也隻能苦笑著緩緩鬆開手,弓著脊背,將頭輕輕擱在她纖細的肩頭。

他不願意說,蘇墨也沒繼續逼問,感受到他不似以往的狀態,她更加輕柔地拍了拍李惟風的背,掌心扶住李惟風的頭,指仿照拍背的動作,安慰著他。

“沒事的啊,彆難過。”

身後傳來沙沙沙沙的腳步聲。

停住。

“動作這麼快?”趙明丞驚呼語氣帶著喜悅,從他這個角度看起來就像蘇墨和李惟風在接吻。

“什麼動作快不快啊?”

蘇墨對這話毫無頭緒,鬆開李惟風後,轉頭與一雙沉寂的黑眸對上。

陸峙筆直地站在原地,眼瞳愈發幽深,眉眼間本快融化的霜雪重新凝結成碎掉的塊狀,他低頭,額前的短發遮住了眼。

空氣凝固之前,陸峙直接越過蘇墨和李惟風往前大步離開,全程一句話沒說,也沒回頭。

蘇墨莫名心慌,連忙追上去,想起什麼又回頭跟趙明丞囑咐道:“李惟風交給你啦,有啥事咱們到時候一起解決。”

趙明丞完全搞不清這狀況,有些懵,問李惟風,“這什麼情況啊?你不是說了嗎?怎麼跟人跑了?”

李惟風望著蘇墨跟隨陸峙離去的背影,“沒說。”

“什麼!?”

他歎氣,“來不及說。”

趙明丞即使再遲鈍也看出了些端倪,“她喜歡他?”

“嗯。”

“臥槽!那怎麼辦?”

李惟風沉默許久,語氣平和,“耐心等待,月有陰晴圓缺,世人分分合合。”

說到這,他斂去眉目之間揮之不去的哀傷,語氣肯定,“他不會比我......更愛她。”

等了那麼年,不過再是熬得久一點。

李惟風這麼想,卻還是思及蘇墨說的那些話時,心酸到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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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墨心虛得一批,總覺得有種被捉奸在床的感覺。

陸峙本來走得很快,大概是感覺到她在後麵追,放緩了步伐。她察覺到後,加快步伐小跑到他身邊。

兩人一時都沒說話。

路燈那微弱的光芒,吸引了一波又一波,義無反顧往上撲的飛蛾。

脆弱的薄翼被燈罩的高溫,燒得呲啦呲啦作響。

陸峙太高,路燈旁甚至聞到了些焦糊味。

愚不可及的奮不顧身是自尋死路。

他淺淺歎息了聲,率先開口問:“為什麼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