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燃 男妖精(1 / 2)

如果說穿著貂皮大衣上班是社死一百分,那穿著貂皮大衣進火鍋店就是社死二百五十分。蘇墨從踏進這家火鍋店的那一刻,回頭率簡直比當時在英國街頭搞行為藝術的人還高。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絕對早上不賴那十分鐘的床,也就不會有這種糟心事。

可惜沒有如果。

她縮在最角落,麵無表情地看著係著圍裙的服務員將隔壁和隔壁的隔壁的長桌搬過來,又將目光投向站著點餐的黃鶴身上,垂下眸子,深深歎了口氣。

“學姐,”童成景腿一跨坐在蘇墨旁邊的長條凳上,“你想吃什麼啊?”

蘇墨:“......”

到底為什麼迎新聚會不是一個部門的人也要過來湊熱鬨啊!?

本來他們部門人少得可憐加上她這期的心理谘詢師一共就五人,早上還覺得奇怪,後來一想心意的機製就是先線上匹配,與患者建立穩定橋梁之後才會到公司來敲定時間位置進行下一步治療。

她縷清後和同事為可以居家辦公暗爽了一天,想著下班一起聚餐慶祝這輕鬆的工作。

結果臨近下班時間,黃鶴跑過來說要加入他們,理由是他們人少這樣不夠熱鬨也不夠體現公司的重視,再加上設計部熬了兩天的夜,於是從一個桌子就能坐下變成現在需要四個拚桌才能每個人有位置。

簡直莫名其妙。

這人要是等下想趁醉酒搞潛規則動手動腳那一套,她必定揍得連他媽都不認識他。

“學姐?”

蘇墨回神,“?”

黃鶴正肉疼著,看到姑奶奶旁圍著個蒼蠅,立馬開口道:“童成景,你去拿幾個果盤和瓜子來。”

他拿著平板走過去,殷勤地問:“蘇墨,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童成景:“?”

蘇墨:“......”

感受到來自周圍打量的眼神,蘇墨捏了捏發癢的拳頭,剛想說隨意就好,就聽到黃鶴繼續用嫌棄的語氣道:“還不快去?”

童成景不情不願地起身,頓了頓,把挎包脫下放在她旁邊占位,隻見他前腳剛走,哀怨的背影還沒完全消失在視野裡,那個包就被人毫不客氣地丟到了對麵的凳子上。

黃鶴一屁股坐下,把平板挪到她麵前,“想吃什麼隨便點。”

此句剛落,本是好意打量的眼神變成了惡意的揣測和鄙夷。

蘇墨咬牙,心裡默念小不忍則亂大謀,憋著氣從齒縫裡擠出幾個字:“黃總,我不挑食,您去問問彆人?”

察覺到她的怒氣值在頭頂蹭蹭往上飆,黃鶴很懵,也沒再堅持,他把平板傳遞下去讓每個人公平的加了道菜,但本著狗腿子的原則他在後麵還是加了許多各種涮肉。

童成景回來的時候,每個人都落座也不好再換,隻能苦著臉坐到了離蘇墨最遠的對麵。

菜陸陸續續往桌上擺,火鍋店充足的空調加上升溫的熱油使室內溫度穿不住外套。

蘇墨小心翼翼地將貂皮大衣脫下來放到了竹編衣簍裡,還是不免沾到了一滴油漬,心裡哀歎了聲,即使不想要這件雍容的外套,也不得不留下了。

“黃總,那衣服,”她昧著良心說,“穿了一天還挺喜歡的,我現在把錢轉給你吧。”

“不用不用,有人......”黃鶴及時收住,差點說漏嘴,話打了彎,表情和阿諛奉承的太監般:“有人穿就是對這個衣服最大的價值。”

眾人:“......”

蘇墨:“?”

她還想說什麼,黃鶴手機“叮”地響了聲,他油膩的表情更加油膩,短粗的手指飛速地移動,然後笑嗬嗬地捧著手機像撿了錢似的。

隨後桌上的手機也嗡嗡震動了兩下,蘇墨收回視線,拿起點開一看。

陸:【我被辭退了。】

......

Susu:【?】

陸:【沒錢吃飯。】

差點沒把手機掉進油鍋裡,她盯著那幾個字看了一會兒,發了個紅包過去,對方沒收。

Susu:【?】

陸:【你能過來陪陪我嗎?】

......

這敗家倒黴玩意兒。

蘇墨心裡罵了幾句,掃了眼桌上的菜,歎了口氣。

最近怎麼總是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事。

這人想必也沒什麼朋友,被裁員總歸心裡鬱結,她猶豫片刻,還是敲下了幾個字回過去,然後將手機鎖屏,起身不好意思地說:“抱歉啊各位,我朋友出了點事,現在得過去,今天隻能掃興了。”

在旁邊窺屏看到隻言片語的黃鶴憋著笑說:“沒事沒事,你朋友要緊,趕緊去吧!”

“學姐你去哪兒啊?我送你!”童成景作勢起身,被黃鶴一句話定住。

“你走什麼,趕緊吃完回去加班了!”

加班加到吐的童成景瞬感五雷轟頂。

旁邊的同事也哭喪著臉:“不是吧黃總,還要加班啊!?”

黃鶴笑眯眯地說:“廢話。”

蘇墨拿起竹簍裡的貂皮大衣挽在手臂,頷首:“下次我請客補上,先走了。”

.

到MISS·MISS的已經接近八點。

後知後覺想到自己身上還套著醜衣服,蘇墨突然有點想打道回府,在那素白的招牌下徘徊半響,最終敵不過對某個倒黴玩意的擔心,還是踏進了安檢門的紅外線。

而且這狗東西居然!居然一個人在二樓的VIP座喝酒!

想到這,蘇墨腳下的步伐也變得雄赳赳。

這人沒錢怎麼乾這樣行事的,就吃準她今天一定會來買單?!

她拽起貂皮大衣的下擺,跨著台階往樓上衝,踩得金屬板噔噔地響。

然而,等真正到那倒黴玩意兒麵前的時候,蘇墨整個人猶如誤闖盤絲洞的好色之徒,瞬間被妖精勾走了三魂七魄。

這男人懶散地倚靠在沙發上,穿著那天他們挑的唯一一件墨暈浸染的國風白襯衫,領口的中國結解開了兩顆,順滑的絲質料鬆垮垮地墜在鎖骨處,露出了大片冷白色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