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麻煩 [走了?] 【走了!……(2 / 2)

一國公主,現在隻能落得這般狼狽的廢人局麵,還要被陌生人注視著,無論是誰都難以忍受才對。

……對,她會痛哭流涕,她會放棄。

我隻要等著看就知道了,她最後會如他想象中的那樣,難以堅持,求助外力。

——可先忍受不了的卻是他。

他表情儘失,皺眉反應過來時,已經將自己的手臂探過去,自覺的任長寧公主使力扭轉身軀。

當他恍然驚覺時,臉色複雜的看著輕喘了幾聲,半倚靠在榻上的女子眼波如刀抬眸望著他。

“你……”衛南星皺眉要開口,此時的他早已沒了常年掛在臉上的笑意,他目光幽深的同時帶著難以預測的茫然,隻是話未說出口,就被輕緩的女音攔下:

元初君那蒼白無色的唇顫動時,吐出來的話卻讓臉色難看的衛南星怔住了:

“你要帶我走嗎。”

“……?!”

沉默在房內漾開。

衛南星忽然感覺自己有幾分好笑。

他在元初君平靜的注視下霍然轉身,雙手放在身後的桌上,向來不願意發出聲音的他此時毫無顧忌的任由“砰”的聲音響起,感受著身後的注視,低低的笑聲從他微微顫動的肩膀下傳出。

衛南星感到荒唐。

喂,沒有一個男人能抵擋的了這樣一個美人對你說出這番話的吧?

可他就是該死的在那一刻生出了懼意。

早就自認拋棄了所有多餘情感的他,居然在對方發問的那一刻,產生了退卻的念頭。

他轉身,想要繃著臉直接將榻上的女人帶走之時,一陣壓抑的輕咳聲忽然讓他一頓。

看著寧靜無波的女人此時終於變了表情,她單手虛握,放在嘴邊,輕微的咳嗽著,隻是斷斷續續的像是愈來愈嚴重,根本無法壓抑,衛南星看到那手上的猩紅時表情一變。

他一把扯過元初君的手,後者沒有掙紮,隻是破天荒的露出了朦朧的神色,任由衛南星盯著她掌心的血水,臉上空泛的表情隻像失去五感後的麻木和可憐,在衛南星抬頭的同時,一行血水從她的鼻間流下。

血水染紅了元初君的薄唇,她表情一震,像是頭痛。

【宿主!!您咳的又流鼻血啦!這是您自己的傷!完啦!您不會還有彆的暗傷係統沒探出來吧!這真不是我的作用……】

[閉嘴。吵死了!]粗裡粗氣的女聲讓原本吵吵鬨鬨驚慌失措的係統連忙噤聲。

[你大熱天的在車裡捂上幾天不通風也這樣!老子都要乾成豆芽菜了!]

【那、那您怎麼不讓玄景給你倒水啊……】

[我呸,那茶味道也太淡了,還不如白水好喝。可玄景就是死活不給我喝白水!]

[還有他找來的侍女和小廝,那兩個家夥也裝聾作啞,玄景也對誰都放不下心,那些“日拋”侍女根本聽不懂我的話啊!]

【啊哈哈,原、原來如此啊……】此時的係統似乎明白宿主這幾天的心火為什麼那麼旺了,原以為是正常現象的它悄悄用零點幾積分為宿主醫治了。

剛剛訓斥過係統的元初君不等反應,忽然麵上被丟上了一張軟帕。

下一刻,身子忽然被人攔腰抱起,她愕然的抬頭,看見的卻是麵無表情的衛南星忽然發難,一腳踹開窗戶,輕踏窗棱,直接抱著她飛身離開了客棧!

【糟啦糟啦!他怎麼二話不說就動手啊!】

元初君對係統的驚慌無語,直接按了靜音,把係統丟進了小黑屋。

雖然它平時很好用,但是對於專注的她來說還是太礙事了一點,更何況是現在這種一句話演不好就會死掉的情況。

雖然不明白衛南星剛剛心裡如何思量,但是既然對方還維持著紅名的狀態,那元初君就不能掉以輕心。

[安靜看著,我讓你做什麼你再做。]

小黑屋裡的係統用力捂著嘴點頭。

處置好了係統,元初君抬手按著衛南星丟到自己臉上的帕子,軟軟的,比玄景的素白多了幾多小花,元初君眼角一抽,揪渣男的職業病讓她幾乎已經認定這是這個騙子從彆的女孩子那裡騙來的了。

止住了鼻間的血,她感受衛南星抱著自己的手沒有玄景那麼有力,不過玄景也絕對不會抱著自己到處亂飛就是了,隻是上下床他都怕長寧公主會碎掉。

相比之下,小偷先生就沒那麼緊張,隻是從他皺眉的臉來看,他似乎心情很不爽。

*房外,聽著屋內窗戶被踹開的聲音,程天機嘴角一抽。

此時的他還在躬著身子百思不得其解的看著門推手上的奇毒,屋裡的人居然不聲不響的帶走了那個雙腿皆廢的女人?

猛地起身朝著走廊方向快步跑去,衝到窗邊,微微前傾的他看到青衣男人快速離開,根本看不見細節的背影後就止住了要翻身追上去的動作。

程天機一臉荒謬。

被擄走一聲不吭的清醒女人,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

程天機轉身靠在窗邊,頭痛的按著自己太陽穴。

試圖強行忘記自己剛剛趴在門邊聽到的那些“殿下”、“噬無痕”等一聽就相當不妙和麻煩的對話。

唉。

對不起,師妹。

我好像又惹到麻煩事了。

腦海中浮現出曾經那軟軟倒在輪椅上,氣息微弱的女子,側身靠在窗邊的程天機牙輕咬,苦手的微微握緊了窗邊的橫木。

……還是個不能不管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