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腦ptsd 潔癖奚榕在內心咆哮:啊……(1 / 2)

關毅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麵對眼前的一切,他看到秦文霖在沒有任何人幫助的情況下,徒手攀上建築樓,爬回了天台,她後背連著一大片黑色的寄生組織,正在緩慢回到她的身體中。

他的腦子一片空白,錯愕、震撼在他心裡一晃而過,最終被無儘的茫然取代。

秦文霖的表情並沒有比關毅星好多少,她不斷用手扒著自己的後背,試圖再把那東西扒出來。

徒勞無功了好一會,她才終於接受事實一般,眼神空茫地坐在地上,不再有任何動作了。

*

第二天早上,奚榕從醫務室醒來。

校醫告訴他,他的身體無礙,隻是因為偏頭痛昏迷了好幾個小時,是關毅星送他過來的。

外頭陰雲密布,他聽到了警車的鳴笛聲,瞥見了火葬場的車,一排排遮著白布的擔架。

一切都不是夢。

休息了一會,確認能行動自如後,奚榕向校醫道了謝,離開了醫務室。

熟悉的林蔭道上,學生來來往往,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不同程度的不安,全然沒了以往的朝氣,對死亡的恐懼正蠶食著所有人的理智。

離11號樓越來越近,彌漫在空氣裡的血腥味也越來越濃。

奚榕放慢了腳步,他看到了幾輛停在路邊的警車,幾位年輕的警官正在詢問路人,他們穿著不常見的警服,警徽也與印象中的不同。

警徽上的圖案是一團黑色的火焰,他在電視上見過,新成立的異常調查組,專門應對社會上的寄生物事件。

他看到了正在接受調查的關毅星,朝他走了過去。

關毅星臉上是不同以往的嚴肅與沉重,餘光看見奚榕後,才舒展了眉頭,朝奚榕笑了笑,調查中的警官一同回過了頭。

警官年紀大約30來歲,身型挺拔,胸前的警服被肌肉繃緊,一看平時就沒少擼鐵,肩章級彆是所有人中最高的,應該是調查組的組長。

奚榕加入了問話,關毅星向奚榕介紹了警官,是調查組趙晏良組長。

從對話中得知,這次事件跳樓的學生有20多人,無一例外是因為昨晚接近過11號樓。

研究社社團8人,死了5人,除了關毅星和秦文霖,還有一位藏匿於衣櫃裡的女學生。

不一會兒,奚榕把事情交代了一遍,與關毅星所說的大差不差,吳峰在獵殺學生前,已經將11號樓的監控全部破壞了,警方沒法從監控裡獲取信息,也沒辦法取證。

唯一確定的,就是這起學生集體跳樓案與異形生物有關。

問話結束,趙組長安撫了眼前兩位幸存的男學生,轉頭叮囑其他警員,“將那對父子的屍體帶去研究所,還有那個女孩,一起帶走,收隊。”

隨著趙組長尾音落下,兩名警官護送著女孩子上了警車,看到女孩的臉,奚榕一怔,那是秦文霖,秦文霖的手上是一對金屬鐐銬,她很平靜,在上車時,淡淡地望了奚榕和關毅星一眼。

警車開走了,奚榕久久沒回神。

奚榕心裡大致明白發生了什麼,他那時無法動彈,卻還保留有一絲理智。

他看到吳峰被啃下了頭顱,襲擊吳峰的是全新的異形生物,同樣屬於寄生物的黑色,身形卻是一位女性。

隱藏於他們之中的另一位寄生病患者,就是秦文霖。

答案很明顯,她的姐姐曾經死於寄生病,宿主死後,寄生物尋找下一個宿主,是生物求生的本能,而年輕的秦文霖就是最優選。

這麼多年過去,秦文霖從來沒發現身體裡的“它”存在,吳峰說過,這個物種擅長模仿和隱藏自身,如果不是身處險境,“它”可能會一直隱藏下去。

有些東西解釋不清,比如,調查顯示,大多寄生病患者身形瘦削,常年饑餓。

而秦文霖卻沒有這類外在表現。

“她會被帶去研究所嗎?”奚榕看著警車遠去的方向,自言自語。

關毅星走了過來,“趙組長告訴我,社長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人類對於異形生物的了解隻有皮毛,存活著的又溫和沒有敵意的異形生物非常有研究價值,可以讓人類攻克這種疾病。彆擔心,這也是社長自己的心願。”

“是秦文霖主動提出的要求?”奚榕有些驚訝。

“嗯。”關毅星點頭,“雖然社長是寄生者真的把我嚇得不輕……社長是我敬佩的人,她創建研究社也是為了更了解寄生病,研究所裡都是專業的研究員,她也能了解更多知識。”

奚榕沉默,關毅星的話或許是正確的,隻是有一個所有人都清楚明白,卻不願意提起的前提。

那就是,隻有體內的寄生物不失控,研究所才會保障宿主的生命安全。

反之,就是死亡。

*

奚榕去了一趟食堂,在食堂大叔嘴裡得知阿姨被安全送回了家裡,才放下心來。

因為中了催眠,他萬不得已將阿姨捆在了樹乾上,他很抱歉用那麼粗暴的方式解決問題。

大叔笑得很和藹,並向奚榕道謝,要不是奚榕,他不僅失去了孩子,還會再失去一個妻子。

奚榕又問了“黑繩子”相關的問題,當初捆綁阿姨的是一條漆黑的貓尾巴。

得到的答案是:阿姨被路過學生發現時,隻是在樹下睡覺,沒看到什麼繩子。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奚榕隻好禮貌道彆,離開食堂。

因為獵殺事件,學校亂糟糟的,很多課都暫停了,奚榕無處可去,在校園裡遊蕩了一會,回到宿舍時,天已經黑了。

今天的舍友們沒心思打遊戲,整個宿舍沉浸在沉重的話題中,學校發生屠殺,鬨得人心惶惶,他們都怕自己活不到畢業,作為大三生,還要在學校呆一年。

有人說,外麵也並不安全,寄生病不是學校專屬,到哪都一樣。

所有人都閉了嘴,再說下去,恐怕一整晚都會睡不著。

奚榕沒有加入討論,隻是躺在床上聽著,左耳進右耳出,也沒聽出個所以然。

他在想那隻黑貓,出現在那片不見天日、沒有儘頭的樹林裡,帶他找到了出路,切斷了自己的尾巴,幫助他拯救了阿姨,在他每次遇到危險時指引他的小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