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齊辛拿出備用的毛巾為他擦拭頭發,被路明月握住了手。
路明月的腦海裡接受的信息太大,他一時間承受不住,梁齊辛那句“一起消失的感覺也不錯?”簡直像咒語一樣在他耳邊來回盤旋,以至於沒有聽見眼前的梁齊辛在說什麼。
“好點了嗎?”
“戒指,戒指呢?”路明月忽然問道。
梁齊辛伸出手來,路明月看到那枚戒指在他的無名指上,簡單素雅,和回憶裡一模一樣的場景。
梁齊辛的眼神很深,看著他:“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路明月被雨淋了一些,有點被凍地說不出話,梁齊辛脫下外套給他披上。
“為什麼會這樣?”
梁齊辛沉默了幾秒鐘,他知道他在說什麼,說:“回家再說,先洗個澡吃點藥。”
路明月的大腦混沌了一路,直到被梁齊辛抱上樓,他稍微緩過來一點的時候,有點不好意思:“我,我自己來吧。”
他剛從梁齊辛懷裡下來,覺得周邊環境有點不對勁,說:“這是你家?”
“你難道不熟悉嗎?”梁齊辛微笑。
路明月愣愣地看著他:“你都想起來了嗎?”
“嗯,和你一樣,就剛才的事情。”
“你不難受嗎?我覺得頭要炸了。”路明月說,然後看到老管家慢吞吞地上樓來,端著兩杯牛奶。
他連忙接過來:“謝謝您,快去休息吧。”
老管家沒怎麼見過路明月,對先生帶了個男人回家甚是新奇,沒想到這位“客人”這麼溫柔親切。
“把奶喝了,早點睡。”老管家笑眯眯的,轉身下了樓。
梁齊辛說:“老管家沒有記憶,不太認識你了。”
“應該的。”
路明月坐在臥室裡陌生又熟悉的大床上,看著周圍和記憶中彆無二致的裝修,覺得恍若隔世。
不過某種程度來說,的確是這樣。
梁齊辛給他找了睡衣,事發突然,路明月沒有東西放在這裡。
路明月看著梁齊辛修長的手,道:“作者修改設定了。”
修長手指的主人帶著笑意看向他:“嗯,我知道。”
“你的身世不一樣了,還有你發生過的事,你身邊的人,你的助理,都不一樣了。”
梁齊辛道:“這或許是我們回來的原因之一。”
路明月換上睡衣,袖子比手臂長一截,於是他把手指縮在袖子裡,梁齊辛覺得他這樣很可愛,於是在他起身去衛生間的時候抱住了他。
“在想什麼?”
“大腦好像罷工了。”路明月歎氣。
梁齊辛看著他又長又翹的睫毛,按捺住心裡像小貓撓過般的蠢蠢欲動:“那就不要想了,專心在家裡陪我吧。”
梁齊辛的眼神亮晶晶的,路明月經常覺得他眼神發亮地看著他,隻是他發現那眼神裡的帶著的不太正常的情緒。
路明月想,梁齊辛這麼溫和的人怎麼會有這樣的眼神呢?或許是他看錯了。
“我們回來的日期是七月一號,現在是五月底,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梁齊辛依舊看著他,似乎眼裡隻有他,其他什麼都沒有。
路明月猜到了之前事情的一部分原因,又想起了那個夢:“作者不希望我們在一起,哪怕讓我們消失在這個虛構的世界裡也在所不惜,我還在想誰要害你,為什麼許諾奇會掐我的脖子。”
梁齊辛道:“時空的開關,似乎和康希文的死有關係。”
路明月看著他,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