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揭穿,惱羞成怒,火急火燎:
“這他媽、操…這他媽是我們家的傳統!!人家給了彩禮,就要嫁,什麼狗屁條子,還有你,生活閒出屁了來插手…啊!!!”
警察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瞬間就製服了即將暴怒而起的男人,他們扣著他的肩膀把他壓下去,厲聲道:“根據那個女孩的說辭,和您的反應,麻煩您和我們走一趟。”話音落下,他轉過頭,衝時溫忍微微示意,“麻煩您也和我們一起去,要做次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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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溫忍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路巷正拎著一份盒飯在門口等他:“諾,沒加香菜的。”
時溫忍從他手裡接過飯盒,暖意立馬淌過全身,他低頭看著手裡的盒飯,突然鬆了口氣,輕聲笑出來:“這麼久了,你還記得啊。”
路巷一掌輕輕呼在他腦門上:“我腦子看起來真的不太好嗎?反正從小到大都隻記與你有關的事情,當然會記得牢。”
時溫忍笑了下,手裡捧著飯盒,轉過頭,看向警徽上棱角分明、鋥亮耀眼的星芒,突然斂起笑,正色道:“路巷,我好像知道姐姐大概,是為什麼不見了。”
他盯著路巷,聲音很平靜:“記得我們來的時候,他們在說閒話,有人說了一句,‘如果想著另辟蹊徑,下場就跟那丫頭一樣’,一開始我沒怎麼在意這句話,後來聽到那個男人下午說這是他們家的傳統……我突然就想到了。”
他仰望著黑得沒有邊際的天空,微微眯起眼睛:“‘另辟蹊徑’,那老路是什麼?‘傳統’,那又是什麼樣的傳統?”
“彩禮、出嫁…她離開的那段時間,時力沒再找我要錢了,家裡沒那麼寒磣了,那段時間,好像除了她不見了,一切都在變好。”
他轉過頭,雖然在笑,但眼裡莫名帶了點兒寒意:
“——你說為什麼?”
“你覺得……她是被迫嫁人了?”
時溫忍點了點頭。
這時,方才的女孩急急忙忙地跑出來,她的眼尾還是通紅的,膝蓋上的擦傷已經被處理過了,小姑娘在時溫忍麵前刹住腳步,深深鞠了一躬:“那個、剛才,謝謝你們!”
“啊,沒事。”
時溫忍淡淡地笑了下,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蹲下身問她:“對了,你知道你爸爸要把你嫁到哪裡去嗎?”
“……啊?!”
小姑娘回憶起不好的事,臉色再度變得蒼白,她用力地搖了搖頭,連聲音都變輕了:“…沒有,我隻知道,他要把我賣到大山裡去。”
“他說的,說彆人給了錢,我就要嫁過去給人當媳婦,他還嚇唬我說,那是很偏僻很偏僻的大山,一隻蚊子都飛不出來,要是我想跑,那裡的人就會把我的腿、腿打斷……”
“他、他還說,我們這裡的女孩子,都會嫁過去的…都是…都是傳統…”
時溫忍和路巷雙雙神色一凜。
路巷靠在一旁,低頭看著女孩,突然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小姑娘絞著雙手,聲音怯怯的:“王、王招男……”
“……”路巷麵無表情,重新看向女孩,沉吟了片刻,隨即開口,“小王,你見過你要嫁的那畜牲……啊不是,那人嗎,他們現在應該還不知道你親爹被抓了,你什麼時候嫁過去?”
女孩肩膀瑟縮了下,臉色蒼白:“一個禮拜以後…他們家就會過來接我走,我們家就我和我爸兩個人,他們、他們到時候會不會把我的家砸了……”
“不會。”
路巷一肚子壞水,他挑了下唇角,拍了拍那個小姑娘的頭,微笑道:
“你家鑰匙,在你身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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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時溫忍一口水噴出來,水柱險些滋了路巷一臉:“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以你的腦子為代價才穿越過來的??!”
路巷往椅背上懶懶一靠,微仰著頭,一臉隨性地笑:“不是,你對我的顏值那麼沒自信啊,肯定能渾水摸魚的。”
“不是,女裝潛入?!你當你演警匪片化妝偵查易容臥底呢?!這是覺得你帥不帥的問題嗎?!”
時溫忍的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了,路巷正以為他是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或是出於對象之間自然而然的占有欲,正要感動一番,就聽時溫忍一臉麻木地發出靈魂拷問:
“誰家媳婦一米八四??”
路巷:“……那叫模特身材,萬裡挑一。”
時溫忍繼續殺人誅心:
“誰家姑娘聲音粗獷成這樣??”
路巷:“………那叫富有磁性的低音炮。
“誰家媳婦胳膊一掄能把老公摁進牆裡揍??”
路巷:“……女性力量啊女性力量啊!!你懂不懂!!妹子們也是可以揍渣男的!!”
路巷相當無奈地扶額:“你不要這樣,不能對他人有刻板印象…你沒聽過金剛芭比嗎?你沒有童年的嗎?”
時溫忍麵無表情:“彆人那是刻板印象……”
“——您這叫物種變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