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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巷摟著時溫忍的手猛地發力,順勢按著他的腰把他按下去,時溫忍身後的沙發驟然下陷,他轉過身,正對著路巷,微微揚起頭,整個人極為鬆弛地躺在沙發上,眼底含著笑意,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地看著路巷,輕聲道:“想乾什麼?”
路巷半撐著手臂,渾身緊繃,眼底有些發紅,連喘息聲都有些顫抖,他眯起眼睛,湊近時溫忍,急促的熱氣直直地撲打在後者的臉上,長發青年吹頭,一手掐住時溫忍的下顎,動作堪稱有些魯莽地把他的臉扳正,強迫他看著自己,聲音低沉而又沙啞,帶著一種箭在弦上、瀕臨爆發的侵略性:“我看你才是把撩完就跑發揮到極致的那個。”
時溫忍毫無畏懼,敷衍隨意地掙紮了兩下,笑吟吟道:“我都快忘記這事兒了……原來你也知道啊?這叫……”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像是感受到了什麼,驀地頓住,下一秒輕輕笑出了聲,青年雙眼含情脈脈,彎似月牙,連眉間都捎上了笑意,嘴角微挑,堪稱笑得溫柔極致,卻在暗中帶了一絲不動聲色的挑釁。
時溫忍一手撐在路巷的胸前,另一手半支在沙發上,稍稍起身,沒有顧忌地拉近了二人的距離,貼在路巷的耳邊,距離近得幾乎像是在親吻他的耳垂:“路同學,你的反應有點激烈啊?”
路巷燥|火上頭,氣得有點想咬他:“你指哪個反應?”
時溫忍的眼神極為迅速地向下一瞥,隨即麵不改色地移開目光,自始至終鎮定自若:“各種反應。”
路巷垂頭,埋進時溫忍的脖頸處,另一隻手用力抽開他彆進褲腰裡的白襯衫,指腹熾熱的溫度躥進時溫忍的腰間,讓他條件反射性地渾身一抖,時溫忍下意識地攀住路巷的脖子,整個人緊緊貼上他,耳尖緋紅,但說出來的話仍然清醒克製:“姐姐在睡覺。”
他整個人都浸泡在情動中,但卻一點都沒有放縱自己過度沉淪。
即使表麵上身處下風,時溫忍依舊以一個懶散放鬆的姿態躺回沙發上,一手仍然輕扯著路巷胸前的衣襟,一隻手枕在頭下,頭發順著他躺下的動作淩亂散開,白襯衫因方才一番拉扯而上翻稍許,似有若無地露了一小截腰身。
他微偏過頭,笑得溫和:“等會兒弄出了太大動靜的話,會吵到她休息的。”
“……操。”
路巷渾身都在發痛,心底的火像是要燒乾眼底,如同沙礫滲進了眼眶,酸澀感被無限放大,他的喉頭處滾燙,像是有鐵塊在燃燒,嘴唇也在不知不覺間被自己咬得出血,舌尖卷上淡淡的鐵鏽味。
他喉結一滾,深吸了一口氣,連呼吸聲都在戰栗,緊接著下一秒——
砰的一聲悶響,路巷屈起一條腿,牢牢抵在沙發邊沿,手背青筋暴起,五指不由分說地覆上時溫忍的脖頸就想往下按,但在指尖觸碰到對方最脆弱的部位之時,路巷又像是被心底最原始的某種情感猛地拉回了神,動作在半空中狠狠一滯,懸空了幾秒,隨即重重地按在時溫忍的肩膀上,他低下頭,凝視著麵前的人,發縷下垂,陰影落下,那一雙眼睛中看不出任何表情,卻又深邃如淵,湧動著一種不可言說的危險。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的這一麵呢。”路巷輕輕道,隨即一手捧住時溫忍的臉頰,用力吻了下去。
他一手捉過時溫忍的手腕,按在沙發一側,舌尖頂|開他的口腔,但也隻是急躁又發狠般地去撞,然後就急不可耐地轉移到了下顎、喉結,最後繾綣纏綿地在他的頸部摩挲。
時溫忍被蹭得有些癢,一時沒忍住,伸出尚且自由的手,試探性地推了推,剛要開口叫他的名字,路巷卻突然像是預測到了他的想法一般,冷不防地抬起手,五指重重地籠上來,牢牢封住他的嘴唇。
“你姐在休息。”路巷抬起眼,回視時溫忍,輕描淡寫一般地回了他兩個字,“忍著。”
“哦,還有在反應的激烈程度這種事情上……”路巷輕輕一笑,“我們兩個到挺勢均力敵的。”
“……”時溫忍意識到自己有點兒玩脫了,抬了抬尚且自由的另一隻手,一個用力把路巷往上推了推,猛地彆過頭,掙開他的手,移開目光,聲音還有些發喘,“……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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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巷非常自覺地把洗澡理解為了二人一同洗澡,結果在他大大方方闖入浴室之時被時溫忍一個棒槌趕了出去,二人又是一番你推我扯,前前後後折騰了兩個半小時,路巷愣是一點實質性進展都沒發展成功,隻能看著自己麵前的人滿身水汽、渾身濕透地走出來,身上半搭著毛巾,一臉正氣凜然地通知他可以進去洗澡的消息。
路巷感覺整個人都在冒火,各種意義上。
他決定短暫地冷落時溫忍,讓他也知道被釣的感覺是多麼地不好受。
於是,他一臉克製隱忍地洗澡,一臉幽怨不甘地出來,一臉弱小無助地縮回臥室小床。
隻可惜時溫忍專心致誌地在一旁忙他的工作,沒有任何要搭理身旁這個戲精的意思。
嗬,他一定在忍。路巷十分篤定地想到,要不然怎麼會叫時溫忍呢。
於是,就在身旁叮叮咣咣地弄出了一堆小動靜,試圖引起時溫忍的注意。
過了十分鐘,時溫忍仍然不為所動。
“……不是。”路巷沒搞懂了,怎麼老婆釣他就成了天雷勾地火,他釣老婆就成了單人小劇場,“你他媽那麼能忍?我都暗示這麼半天了?!”
“是不太能忍了。”時溫忍沒有看他,隻是輕輕地關上電腦翻蓋,平聲道,“不太能忍你在我麵前連著十分鐘接連不斷地製造噪音。”
路巷崩潰:“……你沒有被我釣到嗎?”
“其實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時溫忍半撐著頭,十分貼心地補充道,“我小時候惹我姐生氣時也會用這一招。”
路巷:“……”
他要鬨了!!
“靠。不玩兒了。”路巷耳根有些發燙,一拽被子蒙起自己,轉身刷起了時溫忍的微博。
微博打開在時溫忍的主頁,一解鎖就能看到,在他的置頂下,那條有關路巷的猜測已經被頂到了熱評第一。
下麵一開始是齊刷刷的讚同聲。
【眾所周知,時老師從來不說廢話。】
【眾所周知,時老師一直對路巷有沒有原型這個事情遮遮掩掩。】
【眾所周知,時老師是細節怪。】
【眾所周知,他要乾什麼前都喜歡搞些莫名其妙但又細節滿滿的東西做暗示,比如完結,比如抽人送親簽,比如開第二季。】
【眾所周知,咱們苓妹最近突然不在微博給你巷哥瘋狂打call了。】
【鬥膽猜測,苓妹估計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可能都嚇得不清。】
【樓上很有想法hhh,提前蹲一波預言家。】
【我不管我不管,他們三次也是真的,你見他以前對哪本作品這麼用情至深過。】
路巷往下翻,開始出現一些反對的聲音。
【樓上彆無腦,非要等苓妹出來辟謠才死心?用情至深隻是因為這本最火,謝謝。】
【讚同……有些人彆入戲太深了,離作者生活遠一點吧……路巷是他親兒子怎麼可能會不愛……】
【真不會有人看本漫畫就代入三次了吧?不會吧不會吧?】
【彆太離譜了家人們,你們時老師就不像個會動心的玩意兒。】
【+1,他在作品裡戒個 | 黃就可以去削發為僧了親。】
“……其他我都無所謂。”
路巷瞪穿屏幕,咬牙切齒:
“——親、兒、子?”
時溫忍溫和解釋:
“愛稱。”
路巷:“……彆人沒名分是地下情,不見光,咱這邊沒名分是還降了一個輩對吧?”
時溫忍淡淡一笑:
“反正馬上就要公開,你當一個月兒子也沒什麼啊。”
“壓榨……”
路巷在時溫忍懷裡蜷了蜷,敢怒不敢言地抓住了時溫忍的褲腿,麵龐抽搐、咬緊牙關、淚水屈辱、聲音含恨:
“……這一定是壓榨,壓榨!!”
時溫忍伸手彈了彈他的腦殼兒,壓低了聲音,笑得渾身發顫。
“那怎麼辦呢?”他的聲音被笑意剪得斷斷續續,“覺得咱家壓榨的話,你要不換一家?隻要你幸福,我一定為愛放手,真的。”
路巷咬牙而不語。
“再不行,咱家對麵的占卜師姐姐之前追我的漫畫,你要是沒工作就去做她徒弟,給00後小朋友們看看桃花算算考運,能賺錢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