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TA之名|二 “那個小丫頭活不了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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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寂靜一瞬,然後男人額角青筋暴起,猛地站起身,手腕上拷著的手銬隨著他掙動的動作嘩啦作響:

“騙子!!你個騙子!!你又、又騙我,你不得好死!!”

“我以為你被騙過一次,這次會聰明點。”路巷勾起唇,眼底笑意漸深,衝著狂躁暴怒的男人彬彬有禮地一頷首,“不過,至少對我來說,這樣省去了很多麻煩。”

“你……!!”

男人麵色通紅,猛地拍打玻璃,死死瞪著路巷,但其他人並沒有放任他這樣暴怒的狀態,獄警很快聞聲而來,合力製住了想要破窗而出掐死路巷的男人,路巷依然微笑著,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忽略了身後滿含憤恨的拍門聲。

路巷大步走出鵬程市監獄,黎以江聞聲抬起頭,路巷舉起手,揮了揮手中的錄音筆:“套到了,可以確定,就是薑問鼎。”

黎以江點點頭:“但是這些還不足以定薑問鼎的罪,如果到時候有其他人證和物證就好了。”

路巷聞言,微微皺眉:“時老師應該交上了一份賬單,上麵記有他不明去向的大額打款,這個應該可以作為證據吧?”

“首先,你們這份賬單的來源合法與否暫且不談,如果並不合法,在法庭上,它或許不能成為有力的證據。”黎以江看向路巷,沉聲道,“其次,我讓馮潛去調查了,那筆錢款數額雖然不小,但是去向清楚明了,並且合法。”

他忽略了路巷震驚的目光,繼續道:“比起賬單,如果我們能夠采集到受害人的體 | 液,且其中能檢測出張聊或者薑問鼎的DNA,那會是最有力的證據。”

路巷深深吸了一口氣,迅速整理了下心情,隨即麵色凝重地搖了搖頭:“難,他們的防護措施一直都很嚴密,張聊這個人我不清楚,但是薑問鼎,應該是個很謹慎的人。時溫忍在那家公司連著看到了他媽和夏歌,我覺得應該不是巧合。”

黎以江摁下手機:“就算是搜查令,也需要一些足夠有力的證據……現在的狀況有些艱難,還有,關於時溫忍遞交的那份賬單,郵箱號的ip地址也來自他們公司,技術人員查過了,大概是他們公司公用的賬號……不知道發出來有什麼用意,反正你小心一點。”

“……”

聽到對麵有刺啦刺啦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是路巷的聲音,薑秋衡闔著眼睛,微微向後仰,笑裡多了幾分嘲諷的意味:

“孱弱的反抗。”

“他們能走到這一步也不容易啊。”薑唯意慢悠悠地把書翻去一頁,淡淡道。

“也是。”薑秋衡眼中滿含笑意,那副語氣,頗像哄騙孩子般的誇獎:

“發那個郵件的小丫頭估計活不了了,路巷也是,薑問鼎都走到這一步了,他不建議涉進更深的水,要不是隊友一個個都不靠譜,時溫忍可能根本沒法獲得這麼多信息。”

落地窗寬闊透亮,底下的景色儘收眼底,底下門庭若市,車輛魚貫而行,行人熙熙囔囔,人間平和安寧,路遙馬急,但就在這車輛疾馳、談笑風生的片秒之間,世界的角落裡,又有多少陰暗殘暴的事情順著陰溝的徑流流進地底,隱蔽地藏身?

“這個世界每天有那麼多人死去。”

薑秋衡的目光居高臨下地投射而去,像是想到什麼般,輕輕搖了搖頭:

“這麼電光石火一瞬間,誰說得清,到底是天災降臨,還是有人有意為之?”

“……”薑唯意頓了下,隨即摘下耳機起身,“我出去一趟。”

他將耳機擱在桌上,從包裡摸出了什麼東西,背著薑秋衡的視線,塞進了風衣側袋。

薑秋衡靠在沙發上,挑唇而笑,目光始終跟隨著薑唯意。

直到關門的哢噠聲響起,沙發上的男人才斂起笑,戴起薑唯意落下的耳機。

對麵斷斷續續的交談聲響起,一直持續了二三十分鐘,直到耳機裡的推門聲響起——

時間像被按下了一秒鐘的暫停鍵。

薑秋衡眼神漸沉,冷笑一聲:“來了。”

下一秒,耳機那邊雜音人聲不斷,頃刻間遠遠的有什麼東西呼嘯而來——

世界都安靜了。

轟!!!

緊接著,一聲轟隆巨響訇然劈開周圍尚且安靜的環境,差點直直貫穿薑唯意的耳膜,緊接著尖銳淒厲的笛聲揚長直上,把整個街道撕裂成兩半,下一秒怒吼聲、腳步聲、尖叫聲如同灌滿沙礫碎石的泥石流,從狹隘深切的溝壑中噴薄而出!

薑秋衡沉默片刻,然後挑了下眉:“死了?”

耳機裡一陣電流刺耳的刺啦聲,然後喧囂嘈雜在一瞬間戛然而止,隻剩下噪音。

看起來對麵手機壞了,即使植入病毒也沒用。

薑秋衡微微偏過頭,看起來有些惋惜,擱下了耳機,低頭在手機上劃動著,最後停在某個導航記錄上,輕輕地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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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夥怎麼突然掉線了。”

時溫忍站在派出所門口,飛速地給路巷打字,等了一會兒,對話框裡依然沒有回話的動靜,時溫忍心底莫名生出一股不安,他猛地退回桌麵,摁下通話鍵,心臟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

想象中的聲音並沒有出現,冰冷的女聲快道讓他來不及反應:

“您好,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時溫忍心中一緊,正要掛了繼續撥過去,另一個電話就冷不防地橫插進來。

是黎以江的號碼。

一股寒意從時溫忍心底猛地躥起,凍得他渾身上下都倒豎起一層細密的寒毛,他顫了顫手指,然後用儘全身力氣摁下通話鍵。

“路巷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