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銳:“那不一定,思考可以掌握技巧,能回避衝突而達到目的豈不是更好?”
盛致:“我不希望當我想救希臘人的時候,技巧是一條愛情魔法腰帶。”
韓銳收斂一些笑意,認真問道:“那你想怎麼做?身穿鎧甲,金光閃閃,從他們腦袋中跳出來,在他們麵前揮舞長矛?”
盛致:“我的技巧也不是變成精神男人。”
原來女戰神的作為她也不敢苟同。
韓銳剛想回應她的話題,她就繼續說下去:“以你受過的西方教育大概認為,要成為女神隻能成為神的妻子、情人和女兒。可在東方,成為女神有其他途徑。”
他在腦海中迅速過了一遍希臘羅馬神話中的女性,的確有她說的共同點。
他不是隻受過西方教育,她對他認識太淺薄了。
但他並不急於在她麵前證明自己多有學識,他更想聽她發表觀點。
韓銳謙遜道:“願聞其詳。”
盛致:“她可以漂亮,也可以人麵獸身,隻要她掌管災疫和五刑殘殺。”
韓銳左手摸摸下頜思索須臾:“但是她都不一定是女人,有觀點認為他是以豹為圖騰的部落首領,豹名為貘聲近似母。”
盛致很意外他接得住梗,驚喜瞬間,又反問:“母係社會,部落首領為什麼不能是女人?”
韓銳笑著說:“明白了,我會留意你的能力。”
這是韓銳對這晚與她的談話最後的印象。
到淩晨三點他酒醒了,人也醒了,在家裡轉了一圈,和平時一樣安靜冷清,仿佛沒有人來過,如夢一場。
盛致把她帶來的保溫桶都帶走了,四下收拾得乾乾淨淨。
田螺姑娘?
韓銳努力回憶她離開時的場景,發現沒有丁點印象。
他對斷片感到一絲不安,轉身進監控室把幾小時前餐廳的影像調出來。
喝粥時他和盛致聊了幾句,因為監控無聲,並不能知曉在神話之後他們又聊了些什麼。喝完粥,看盛致的肢體語言似乎是在提出借用他的廚房衝洗一下餐具,他本應該阻止她,自己動手。他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沒有阻止,又很快恍然大悟。
盛致一進廚房,他竟然就伏在餐桌上睡著了。
等盛致從廚房出來,看見此情此景,當然首先是站在原地愣了一愣。
不僅盛致瞬間的石化惹人發笑,這之後她湊近試探韓銳是裝的還是真睡、是睡著還是停止呼吸的一係列動作都非常像卡通片。
韓銳笑場的同時,又感到些許頭疼。
盛致確認他並無大礙,撓撓頭,慢吞吞從餐廳逛到客廳,又逛回去,好像有了主意,放下手裡的餐盒,把他架起來,弄到沙發上。
韓銳對此感到驚訝,他保持一周四次健身,盛致一個女人扛他這個體格從畫麵上看,似乎也不怎麼吃力。
盛致把他扔在沙發上後,又調高了客廳的恒溫空調溫度。
看來她不是不細心,隻是沒耐心。
她把他的大半個身體卸在沙發上,但小腿根本沒有離地,她也不打算幫他把腿搬上去擺好。
這就是韓銳發現自己以字母“J”的姿勢從沙發上蘇醒的原因。
更讓人惱火的是,韓銳從監控錄像中看見,她收拾好出門前,對著沙發上的自己清晰地比了個中指。
不氣不氣,不跟這種兩幅麵孔的小丫頭片子一般見識。
韓銳氣得直到天亮沒再睡著。
他不願臆斷盛致的過往,但又打消不了已成型的推測,她交往過的男友絕不是和她傳緋聞那三個年輕人,應該上了年紀。
正因如此,盛致才任性、驕傲、放肆著,沒有服務精神,也難以被小恩小惠取悅。
她是被包容寵溺的一方。
也算她的幸運吧。
說不清為什麼,韓銳心裡酸溜溜的。
早晨出發去公司前,他給盛致發了條微信:
[你放心睡到中午,不會扣獎金]
盛致沒回,果然沒醒。
到了公司,韓銳叫助理去給行政打招呼:“盛致今天不上班也不用管她,昨晚臨時被我拉去酒局喝多了。”
助理反而有點同情盛致,他深知韓銳不會喝酒,被他拉出去擋酒的通常九死一生。
不過去而複返,他敲門給韓銳回話,事態發展出人意料。
“人事說盛致按時打卡上班了,我去33樓看過,她在位置上。”
看韓銳的表情,這應該也在他意料之外。
真有意思,很少有人能超出他的預料。
除了意外,韓銳還有點遺憾,好像一直以來沒能幫上她什麼;又有點失落,盛致醒了為什麼不回消息?
他以為昨晚聊天時對方也能體會到精神的匹配,難道晚上發生的事白天就不作數?
這個早上的意外才剛剛開始,張嘉桓在辦公室外等著彙報。
韓銳處理完手頭的簽字許可就把他喊進來。
張嘉桓:“慧萌的案子暴雷了。”
韓銳愣了愣,他記得張嘉桓上次說過記者稿件已經被壓下來,幾乎把慧萌這個小風波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