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呢?”張芷青對他在車裡時的眼神心有餘悸,還有剛才,他說的是真心話:“你恨不得吃了我。”
秦之墨如實道:“我沒有性經驗,不知其味,才會想跟你做。你不想,我不會強迫你。”
張芷青瞪大眼睛,探頭往他褲子上看:“你居然還是處男?”
秦之墨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她的額頭禁止她靠近,提醒:“話題偏了。”
張芷青輕咳一聲,坐回去:“剛說到哪兒了?”
秦之墨:“領證。”
“我拒絕。”張芷青合理懷疑:“你根本不是喜歡我,你就是想睡服我,把我據為己有。你的占有欲太可怕了,像個變態。”
秦之墨“嗯”了聲:“我變態。”
“……”
看他如此順從地正視自己的缺陷,張芷青不忍心對他發起言語攻擊了。
張芷青最大的弱點是心軟,見不得彆人示弱,秦之墨一示弱,她立刻就軟下去:“其實,你也不算特彆變態。”
秦之墨說:“謝謝。”
“你怎麼這麼聽爺爺話。”張芷青一臉懷疑:“是不是爺爺讓你跟我生孩子你也同意?”
秦之墨:“同意。”
張芷青被噎了一下,故意嗆他:“你該不會是我爺爺流落在外的親孫子吧?”
秦之墨順著她的話:“那你不就是我妹。”
張芷青:“你那麼變態,是妹妹你照樣敢睡我。”
秦之墨不置可否。
張芷青不可思議:“你還真是什麼都敢。”
秦之墨糾正:“是對你我什麼都敢。”
這是吃定她了唄?
張芷青撐著洗手台,腳尖支地,從上跳下,她沒穿鞋,動作有些活潑,跟高中時一樣,秦之墨的視線追隨著她。
她開始脫衣服:“我要洗澡了,你要看嗎?”
秦之墨移開視線,繼續整理她買回來的東西,極力隔絕身後淅淅瀝瀝的水聲。
……
*
下飛機後,是沈謐來接的張芷青。
她一邊開著車:“秦之墨不是跟你一塊兒來的嗎?”
“他跟他同事一起,坐的早班機。”那個點張芷青還在睡懶覺呢,她倒在座椅裡,打了個哈欠:“你怎麼也這麼早啊小嬸嬸。”
沈謐說:“我昨晚就過來了。”
張芷青偏頭,問:“查到那家夥什麼來頭了沒?”
“這不是等你一起見證奇跡嗎?懶蟲,吃早餐沒?”沈謐遞過來一隻食品袋:“我這有麵包。”
看到麵包,張芷青就想到秦之墨。也不知道他幾點起的床,走之前居然幫她烤好了麵包,還有她喜歡的溏心蛋。
“謐謐,你說,他不會有危險吧?”
“誰?秦之墨?”沈謐笑問:“關心他啊?”
“他們這次要查的是走私殺人案,凶手都是邊境的亡命之徒,我有點擔心。”張芷青輕歎一聲,又趕緊解釋:“我是不想背上克夫的罪名。我們才剛結婚,他可不能有事。”
沈謐問:“你喜歡他?”
張芷青搖頭:“我不知道。”
她對秦之墨的感情很複雜,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在不斷變化。
年少時,她把他當最好的玩伴,那時的秦之墨體弱多病又沉默寡言,總被其他男生欺負,張芷青沒少幫他打架,是他強有力的護盾,秦之墨也喜歡跟在她身後,像個保鏢。她會派他幫忙約喜歡的男生,替她遞情書。
雖然那些情書遞出去,從來沒被回應。
但秦之墨不嫌棄她,孜孜不倦地為她奔走。
他也會在她被爺爺壓迫學習斷網後,隱匿在圍牆的另一邊幫她開熱點。
他們一起偷偷聽歌看電影,關係比鋼鐵還鐵。
高一開始,秦之墨的個頭見風長似的,一下子比她高出一大截,她走在他旁邊,不再像他的大姐大,像個小嬌妻。身高被碾壓,張芷青不和他一塊兒走,關係也鐵不起來了。
等進入高中校園,張芷青聽到那些關於秦之墨的傳說,才後知後覺,她的“保鏢”已經成為少女們的理想情人。
一場國際競賽,秦之墨成了學校的風雲人物。
那時張芷青意識到了兩人的差距。
她開始疏遠他,以免走太近被親戚朋友拿來作對比,偶爾也會遠遠地望他一眼。
望著望著,突然有一天,她發現秦之墨會發光。
偌大的籃球場,他站在一群男生中,她卻能一眼看到他。
那是一個百花盛開的春天,所有人都被美景襯得黯淡,唯獨秦之墨,俊美又耀眼。
那一刻,張芷青聽到了劇烈的心跳聲。
從那天起,有人問她喜不喜歡秦之墨,張芷青內心再也沒有答案。
可在那之前,她的答案是統一的。
不喜歡。
她怎麼可能喜歡一個病歪歪的悶葫蘆?
但是,自那天起,秦之墨會發光了,她再也無法忽視那抹耀眼。之前的答案,不得不作廢。
越是沒答案,她越迫切想解出這道題。
於是,16歲的張芷青提出跟秦之墨一起睡。
她的行為一向直白,秦之墨卻內斂。
17歲的俊美少年拒絕了她的要求。
少女的自尊心總是很強,慘遭秦之墨拒絕後,張芷青不惦記他了。
她又不是找不到男朋友。
……
現在,秦之墨和她當年反過來了。
他的言語越來越直白,簡單粗暴肆無忌憚。
張芷青不禁好奇,過去這幾年,秦之墨到底遭遇了什麼,能讓他變化這麼大。
她點開微信,將那個水墨畫頭像移出黑名單。
操作完後退出,下一秒就看到水墨頭像上的紅色小點。
秦之墨:【111】
張芷青:“?”
這人在她手機裡裝探頭了?他這是什麼手速!
過了兩秒,聊天框彈出新消息。
秦之墨:【地址】
秦之墨:【今晚睡你那】
不是詢問,是通知。
張芷青懶得回複。
沒必要做無謂的掙紮。
以秦之墨的手段,今晚她肯定是要跟他睡了。
她竟然開始期待,他能用什麼方法威逼利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