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哈哈”我傻笑,合上書,看了看窗戶上的冰花。
“梵梵,今天有點冷呢。我想我應該出去。”他把正看的書裡折了一下,合上站起來。“乖乖在家等我哦,我很快回來。不要隨便給陌生人開門。”
“當我是小孩子啊。”我白他一眼,“好啦,不要再擔心啦,婆婆媽媽的。”
庫笑了笑,沒有提醒我我確實是一個小孩子這件事。
我等啊等,天有一抹擦黑的時候,我忽然覺得不對頭。搖搖頭,庫身手不錯,應該不會有事,怎麼會有呢,我一直直覺都不怎麼準。
可是我看不進去書了,七拐八繞的通用文字繞得我頭痛。
我撓撓頭,就大發善心出去找你一次。拿起床頭的風衣,拉開門,我衝進了滿天的風雪裡。這種天氣你都出來,你真的是不想活了嗎。
不安的侵蝕,我感覺我要崩潰。
特彆是我看見庫半倚在垃圾山上,渾身鮮血的樣子,雪落了他滿身。
“庫!!你沒死吧!”我跑過去,因為路滑摔了一跤,庫長長的眼睫動了動,看見是我,沙啞的聲音從他喉嚨裡冒了出來。
“走……走開……目標是你……”
“你傷的好嚴重……”我過去扶著他,4歲的身板實在比較矮小,我都要哭出來了。
“你快走開啊……笨蛋……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庫動了動,“他們來了啊!笨蛋走開!!”
身後淅淅簌簌的聲音。“就是她了?……長得真的是很水靈……”
我猛地回頭,一個中年的大叔摸著胡子看著我。我厭惡的皺眉,把十字架從脖子上拿下來。忽然感覺有點難過,脖子好像被人勒住了。
“咳咳……咳……”我難過得皺眉,庫緊張起來。
“嗯……很少見……”中年人摸了摸我的臉,“我可使用了不少勁啊……怎麼隻是勒得臉紅呢……”
這……大概是念力攻擊?
“走開!!”庫大聲吼。
“哦?這個小鬼——我原來還想給你留條命呢,哼——”中年人舉起手裡的小刀,想刺到庫身上的樣子,我眼睛瞬間變成海藍色。
“滾——!!”我大吼。
一抹耀眼的金光從十字架上閃爍,似乎吸收了周圍的一切光線,彙聚,然後猛地注入庫的身體,庫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愈合,這件事驚到了我們三個人。我發現十字架的金光還是很盛,本能指使我握緊長柄,一滴鮮血沾染了上去,十字架上端彙聚了一柄長劍劍身,劍身閃著金光,在黑暗的周圍格外顯眼。我把劍架在中年人脖子上。
“滾開。”我冷冷地說。
中年人驚恐的望著我,我把劍抵在他的皮膚上,馬上焦灼了一塊。疼得他痛呼出聲,踉踉蹌蹌地走開。可是剛剛治好傷的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給我。他必須得死。”
庫從我手裡拿過長劍,我下意識的垂眸不看。皮肉的焦灼的惡臭還是傳了過來。然後庫抱起我。
“庫,為什麼要殺他?”
“他們的目標是你,——因為你容貌出色吧應該是,畢竟你是一個很漂亮的小女孩,雖然隻有4歲,但是元老院那群衣冠禽獸不管這些。他們今天圍住我就是想引你出來。出來之後你一個沒有能力的女孩子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何況今天你還露了這麼一手,療傷。這是很珍貴的能力。梵梵,這個能力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如果元老院的人知道的話你就不要再想過安寧日子了。這個能力必須完全保密。而且,我想你現在就要開始扮男孩子。”
我默默的點頭。
“剪掉頭發,你可以繼續留在家裡,——梵梵,對不起。”庫揉亂我的長發。
“嗯。”
我一直很喜歡長頭發。
我的栗色卷發也是很漂亮的。可是我不能再留它。
因為我要活下去,我要活得好好的,出流星街,然後站在約瑟麵前,站在伊爾謎麵前,站在米沙麵前自豪的說,我在流星街的中層13區,活下來了。
然後,我要報仇。
你殺了我的父母,你想害死我和哥哥,這一切,都是罪。
因為我不是上帝,所以,這些罪,我說,不可饒恕。
因為我不是耶穌,所以,這些罪,我說,不可忘記。
你破壞了我的家,曾經對我笑的爸爸媽媽,現在長眠地下。你讓我嘗到生活的殘酷,曾經對一個泰迪熊就可以開心的女孩子,看見了人性的自私殘暴。
懷中女孩的眼淚輕輕的劃下,滴落在男孩的頸窩,微微帶著女孩的體溫的液體在冷風下冰涼,男孩不自覺地緊了緊手臂。
梵梵,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