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還有什麼事麼。”他問趙秘書。
趙秘書迅速回答:“沒有了,邰總。”
“下班。”邰縉說。
趙秘書當然高興提前下班,然而這今天裡邰總提前下班好幾次了。太子可是半個工作狂,事情處理完了也泰半要等到下班時間才肯走。
今天太子的打扮沒有任何出奇之處。全都是標準的商務款,沒有任何用來暗示他小心情的配飾,更沒有在領帶、絲巾這種細節上花心思。說明至少早上出門前太子的心情都很尋常。
趙秘書又把遇見太子的整件事回顧了一圈。
要說異常從哪裡開始……今天太子沒有直接從停車場搭電梯去辦公室。可太子的心情一向難說,趙秘書撞見過太子步行從地鐵站的方向走過來,在他按捺不住好奇心詢問時,太子也明確回答了,他確實是突發奇想地搭了地鐵。
難道是因為太子看見他上班前喝咖啡不開心?
可太子甚至撞見過他在上班時間躲在廁所附近端著碗嗦炒粉,炒粉上還覆蓋著一層大蒜碎。當時太子的表情也隻是驚訝了一瞬間而已。
難道是太子覺得他在上班前和人約會?
這就更不可能了啊!太子才剛剛給他放了兩天假叫他去相親呢,再說他也明確表達過自己的性取向是異性,那男的連性彆都不符合。
趙秘書人都麻了。
秘啊。他對秘助說,要是不搞清楚太子到底為什麼不高興,我肯定還得繼續受這個窩囊氣。
秘助說,太子生你的氣又不代表他會刁難你。
趙秘書在心裡哽咽,可是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我上班都沒法完全投入精力啊,等我犯了錯,太子要是那會兒心情還沒恢複,五分生氣也會發作成十分——這種事太子經常乾!
秘助想了半天說,我提供一個思路啊,不一定對。今早隻有一件事和以往都不一樣,就那男的。你還差點偷拍人家。
……啊?
趙秘書感覺這推測有點太能展示想象力,可是細想下來,他當時急著往外跑,也不知道太子是不是跟那男的對過眼、說過話,而太子確實在那之後問了他相親的事兒。
這不能夠吧,趙秘書想,我何德何能啊,和這麼個美男子相親?!
秘助嘲諷,這時候你就不說性彆不對了是吧,也不叫人家“那男的”了是吧。
趙秘書說,性彆不對當然是不對,可他長成這樣子,跟我相親,確實是相當看得起我了。顯得我有本事嘛。
秘助說,真受不了你。
祝鞍照在咖啡店坐到將近麵試時間的時候才去了麵試的公司,進門就被發了個臨時卡掛在胸口。今天麵試的人不算多,得分幾波進去,祝鞍照算了算等候室裡的椅子數量,發覺自己正排在中間的位置。
屋子裡的人有一半在玩手機。還有一半在翻資料冊,前台有免費的小冊子發放,祝鞍照沒有領。他走到窗前,眺望著周圍的高樓,心裡頭已經開始有點不得勁兒了。
真到了麵試現場,才知道事前做的功課啥用都沒有。
雖然沒有成功入職,但他已經預感到自己無法習慣上班的生活。
這種時候隻能安慰自己,來都來了,起碼把過場走完。
“你也來這兒麵試啊。”有人湊到他的身邊搭話,“認識一下?我叫何晏晏,上日下安那個晏。名字挺上口的是吧?我覺得我肯定能給麵試官留下深刻的印象!——當然,要說今天來麵試的人裡能給人留下最深刻印象的,肯定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