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鵝油酥餅(修) 打定了主意,絕計……(1 / 2)

庶得容易 懷愫 3717 字 8個月前

等明沅再在紀氏那裡歇晌午的時候,就乍著膽子問:“太太,我還想要個白玉葫蘆。”小玉蝠她那裡還有,那樣好的羊脂玉卻沒有了。

紀氏聽見挑挑眉毛,擱下帳冊問她:“六丫頭要那個做甚?又要打結子用了?”丈夫連宿了一月,紀氏消瘦下去的臉盤又漸漸豐腴起來,臉上不搽胭脂也透著好氣色,對明沅更是越來越和氣。

明沅覺得這些話些說不出口,配著她這付小身子,顯得說起來很是羞澀:“我想給太太,也打個結子呢。”這句討好的話說出來,她先不好意思抬頭了。

紀氏立時便笑了,很有興致的叫人開了箱子,把一匣子小玉件拿出來挑,光是白玉的就有一盒,有雕蝴蝶的,還有雕成刀幣模樣的,葫蘆這樣的吉祥圖案更是多,明沅撿了一枚出來,覺得這個玉色最溫潤,形狀也比顏連章那個更小巧。

紀氏讚賞的看了喜姑姑一眼,喜姑姑也跟著笑,孩子嘛,想一出是一出最尋常不過了,也不疑有它,還當是明沅讓她教了出來,真的知道儘孝了。

給顏連章的是石青色,紀氏就不能用這麼重的,明沅撿了桃紅絲絛出來,又像模像樣的理好了金線,打起雙錢結來,等葫蘆串了進去,瓊珠見紀氏有興致,也跟著湊趣兒:“這下邊該垂上八條串珠兒才是,這個掛在身上才好看呢。”

說著又去拿了一盒珠子來,她幫手串了一條青玉的,一條石榴石的,四條綠四條紅夾著花排開來。

這樣複雜的結子,就由著瓊玉收尾了,等一個打完了,她又看那枚刀幣:“給哥哥也打一個。”紀氏臉上的笑意更深,握了她的手:“打這個傷眼睛,明兒再給澄哥兒做,先拿這個饞饞他。”明沅抿著嘴巴笑了,大眼睛一彎很是討喜。

明潼自小便是小大人,自會說話起便沒撒過嬌了,到養了澄哥兒,紀氏才覺出些當娘的樂趣來,如今有了明沅,跟養個男娃兒又不一樣,她伸手摸摸明沅,逗她道:“咱們沅姐兒,想不想出去玩?”

明沅一下子怔了,瞪大了眼兒,葡萄仁似的黑眼睛瞪得圓圓的,她自來了這裡,連上房的院落都沒出過。

這付模樣把紀氏逗樂了,她以手作梳幫明沅把散在額前的頭發撫平,正要說話,澄哥兒下學回來了,他先是行了禮,因著跟明沅熟了,也不等她下來,自兒甩脫了鞋子爬上榻去,身上還掛了書袋,喜滋滋的叫了一聲“六妹妹”。

又叫了一聲娘,臉上得意洋洋的笑,紀氏見著他這付模樣,眼角眉梢都蘊著笑意,故作不知問道:“澄哥兒今兒在學館裡,可用功了?”

澄哥兒本來就受了先生誇獎,早就忍不住要告訴紀氏,此時聽見她問,下巴都要翹起來了,伸手拿出一方硯來:“先生說我字寫得好,送我一方硯。”

紀氏看的嚴,澄哥兒早就養成了習慣,便是冬天下雪也一樣練字:“先生說了,這是暖硯,就是冬天寫字,墨汁也不會結塊了。”

明沅忍不住要笑,穗州的冬天連雪珠兒都不曾下過,外邊池子的水都凍不住,紀氏院子裡的大缸一樣養著活魚,墨汁兒怎麼會凍得住,她衝澄哥兒刮刮臉皮。

連紀氏聽了都忍俊不禁,澄哥兒還不明所以,捧著那方硯寶貝似看,紀氏拿過來一看:“是個蟾宮折桂的,到是好意頭,給咱們澄哥兒擺到書桌上,日日看著,想想先生的教導,日後真中個狀元回來。”

澄哥兒昂著小腦袋神氣的不行,聽紀氏這樣說一點也不羞:“嗯,我作狀元,娘就是誥命!”

這些話他打小就聽丫頭們說,半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倒是紀氏聽見他說這個,一把摟了他:“好,我們澄哥兒有孝心。”說完了又看看明沅:“沅丫頭也有孝心。”

澄哥兒屋子裡的好東西多的很,光是硯台,明沅就見過一匣子裝了七八塊,裡邊各式各樣,圓的方的鐘形的還有八卦的,都是描金雕花的,尋常也不拿出來用,隻擺在案上賞玩,他卻獨獨把這一塊當寶貝。

明沅伸頭去看了,他還縮縮手:“隻許看看!”不許明沅拿手去摸,明沅就真的隻伸頭看看,紀氏伸著手指點點澄哥兒的腦門:“我們澄哥兒可不是小氣的。”

澄哥兒叫戴了這麼頂高帽子,噘了嘴巴充大方,還不舍得叫明沅拿著,伸手出去,偷睨著紀氏道:“就摸一下。”

明沅抿了嘴摸了一下,他飛快的抽回手去,急著要回房裡把這方硯擺到案上去,拿綢帕子包了,都不許瓊玉接手,自個兒走到暖閣裡頭,把這方硯壓在了那一錦盒的硯台上邊。

一屋子樂意融融的,顏連章卻在時候回來了,紀氏見他臉上神色有些不好看,心裡先是一跳,澄哥兒牽了明沅站起來給顏連章請安,吱吱喳喳告訴他先生賞了一方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