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從懷中取出從密室裡帶出來的那些藥方,放在桌子上,白玉堂掃了一眼,見全是契丹文。秦青指了指每張紙的右上角,道:“這裡寫著是什麼時候,由那個大夫給誰看的病。”
展昭點點頭,“一會兒先把蕭阿刺的藥方找出來,這個我們可看不懂,還是回去玉門關交給公孫先生吧。”
秦青點點頭。白玉堂插嘴道:“其實可以照著抄一份,把上麵這些東西去掉,然後讓歐陽超先找個郎中幫著看一下,看看是治什麼病的。”
展昭眼睛一亮,“咳咳,小白子,沒想到你和我在一起久了,近朱者赤啊。”
白玉堂嘴角一抽,“好好說話!不許學師叔。”
展昭撇了撇嘴,咳嗽了兩聲,不說話。
秦青尷尬地笑了笑,問展昭,“那個什麼黃雀是什麼意思?”
展昭看著秦青,道:“你想想耶律仁先為什麼要示弱?”
秦青想了想,搖搖頭。
展昭道:“現在表麵上看蕭霞抹占據了優勢。不過這件事情其實就是海市蜃樓,看似繁華,”展昭指了指桌子上麵的那疊藥方,“其實真實的情況全部掌握在耶律仁先手上。”
秦青一愣,“難道耶律仁先已經找到證據證明蕭阿刺不是被耶律碧霞打死的了?”
展昭歎了一口氣,“所以才說,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實的。沒道理我們都能查到的事情,他堂堂南院大王會查不到。”
秦青皺眉,“那為什麼他不拿出來,反而讓耶律碧霞逃出去,被通緝不說,他自己也被囚禁起來。”
展昭右手輕輕揉著膝蓋,“所以才說這裡有隻黃雀。耶律仁先自己想做黃雀,蕭霞抹就是他眼中的螳螂,至於蟬兒嘛,應該就是樂師和他口中的那筆寶藏。耶律碧霞手上肯定還有關於那五樣寶貝的線索,所以蕭霞抹那方千方百計想要找到耶律碧霞,而耶律仁先卻趁機讓耶律碧霞逃出去。”
秦青忽然說道:“展昭,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我們都被騙了?”
展昭和白玉堂看向秦青,秦青道:“也許是我多想了。如果耶律碧霞手上有寶貝的線索,那她為什麼不去找東西,反而去了西北軍營。”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秦青接著總結道:“除非,線索指明東西就在西北軍。”
展昭按住著急要趕回去的秦青,揉了揉發暈的腦袋,道:“彆著急,咱們趕緊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再趕回去。你在西北軍這麼多年,可有聽說軍中有什麼寶貝?”
秦青搖搖頭,“沒有啊。所以一開始才沒有想到。怪不得耶律仁先明明手中有證據,卻不拿出來。如果東西真的在西北軍裡,耶律碧霞以被冤枉的身份求助於元帥庇護,的確更容易讓人放鬆警惕,想出這招的人實在是高啊。蕭霞抹難道也是故意配合的,所以派出去的人才一直找不到耶律碧霞的下落?”
展昭道:“南北院聯手的可能性應該不大,蕭阿刺是蕭霞抹的寶貝兒子,那筆寶藏就算是價值連城也不至於讓遼國北院大王能夠如此狠心竟然犧牲掉親生兒子的性命吧。蕭阿刺的死亡應該是個變數。還是等回去把藥方給先生看完,看看大人和先生怎麼說吧。”
白玉堂看著展昭,沒說話。
展昭挑了挑眉毛——怎麼了?
白玉堂斜著眼睛看展昭,微微搖搖頭——沒事。
秦青一心中著急要趕緊趕回玉門關,沒有注意白展二人的小動作,“展昭,如果這樣,那為什麼耶律仁先忽然改變主意了?”
展昭道:“可能是因為我們的出現,讓這件事情再也隱瞞不下去了吧。耶律碧霞本想借著這次的機會,混入西北軍,沒想到居然碰到包大人代天子勞軍,而九王爺又把這件事情交與我們開封府。我們不知道她的計劃,歪打正著的很快就找到了線索,所以耶律仁先才會臨時決定讓我們把這件案子趕緊了結了吧。這招其實也是順水推舟,既然瞞不住了,那就不如想辦法從中獲得更大的利益。你想,耶律仁先本就是親宋一派,如果是開封府九王爺的人幫助耶律碧霞翻案,耶律碧霞以報恩的名義暫時留在西北軍雖然於理不合,但是也情有可原是不?”
秦青點點頭,“的確。如果這次沒有你們,除非慕容狐狸來,要是就我一個人的話,就算多花十倍的時間也不見得能查得到這些。所以說人不能做壞事,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那我們一會兒去北院王府,是為了查看蕭阿次的真正死因。”
展昭道:“沒錯。所有得證據都有了,隻要帶著南院的人證明了蕭阿刺的確不是死於外傷,蕭霞抹就沒有借口再通緝耶律碧霞,而耶律碧霞也就沒有借口再滯留在西北軍了。”
秦青道:“好,那一會兒咱們就帶著那個慶良一起去趟北院王府探探。”
沉默了很久的白玉堂忽然說到:“貓兒,一會兒我和秦青帶著慶良去北院王府。”
展昭一愣,道:“為什麼?”
白玉堂看了秦青一眼,秦青很是自覺:“那個,時間還早,耶律仁先動作也不可能這可迅速。我先回去補個覺,準備好了叫我啊。”說然,拍拍屁股趕緊溜了,順手還把門給關上。
展昭不解地看著白玉堂,嘟囔道:“夜裡不是擔心你才不讓你去的嘛。小氣鬼,這麼快就要找回場子?這種事情怎麼能夠一人一次?”說著,就覺得白玉堂冷著臉,抬手按住自己的額頭。嗯,白玉堂的手好涼。
白玉堂皺著眉,低聲道:“貓兒,你在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