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返回客棧,藍紫兒還是心有餘悸,跟著展昭和白玉堂進了屋子,見到桌子上的燈光,心情才略微平複了幾分。
白玉堂在路上就扯下了蒙麵。白玉堂從小很少穿白色以外的衣物,尤其是黑色。而且,展昭的肩膀較之自己略窄,衣服穿久了,有點透不過氣來,白玉堂扯了扯領子,卻惹來展昭一個諧趣的眼神。
白玉堂抬眼見展昭的蒙麵還沒有扯下來,順手一掀。展昭平素也很少穿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穿了黑衣的緣故,展昭的臉色在燈光下有些蒼白,白玉堂心中不悅——這貓辦起案子來,忒也拚命。
展昭不知道白玉堂怎麼忽然情緒不好,想起方才瞥見的那幅畫,眉頭微蹙。
藍紫兒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端在手裡,沒有喝,抬頭看著展昭,問道:“展大哥,看清楚來的人是什麼模樣了沒?”
展昭扯了把椅子,把白玉堂按下做好,自己也坐在一旁,倒了杯水,沒抬頭,直接回答:“那個啊,距離有點遠,光線也不好,沒看清,像是兩個男子。”
藍紫兒哦了一聲。
一旁白玉堂心中微動,奇怪地瞄了展昭一眼。
展昭端著杯子喝水,見白玉堂看過來,眼神往下一掃,努努嘴巴——耗子,把衣領子係好了。
白玉堂把脖子往展昭身旁湊了湊——貓兒,要係你來?
展昭把手中的被子往白玉堂懷裡一送,伸手抓住了白玉堂的脖領子——好啊,來就來,誰怕誰。
兩人鬨了一下,藍紫兒一直端著杯子,也沒說話,隻是呆呆地看著白玉堂。
展昭鬆開白玉堂的衣領子,咳嗽了一下,若無其事地問了一句:“對了,那畫卷你們可找到了?”
白玉堂看了看藍紫兒,示意自己並不清楚。
展昭轉過去問藍紫兒,藍紫兒卻依舊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不得已,展昭隻得伸手拍了拍藍紫兒的肩膀,藍紫兒這才緩過神來,“展大哥,怎麼了?”
展昭關心地問道:“藍姑娘,可是太累了,要不然早點休息,明天再說?”
藍紫兒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什麼,點了點頭,“也好。可能是有點累了,思路比較亂。那我先回去睡覺了。展大哥、白......白大哥,你們也早點休息。”
說完,藍紫兒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扭過頭來,又看了一眼白玉堂,頓了頓,這才推開門出去。
展昭跟著走到門口,隔著門豎著耳朵聽著藍紫兒的腳步聲漸遠,一會兒對麵的房間門打開又關上,確認她是回屋休息了,這才回過身來看白玉堂。
白玉堂早就忍不住想把夜行衣換下來,好容易等藍紫兒終於離開了,立馬快手快腳地把衣服換下,換上自己的白衣,感覺舒服了不少。換好衣服,抬頭就見展昭抱著胳膊,上下打量著自己,卻不說話。
白玉堂走到床邊,對展昭招了招手,“貓兒,你不累麼?還有兩個時辰天就亮了,趕緊過來睡會。”
展昭把外衣脫下,搭在架子上,翻身上床,眼神卻依舊盯著白玉堂看。
白玉堂讓展昭盯得渾身不自在,“你還真像一隻夜貓子,越到夜裡越精神。說吧,想什麼呢?”
展昭忽然一抬手,在白玉堂胸口上拍了一下,“果然,還是白色最適合你這隻白耗子。”
白玉堂一愣,摸著被拍得微痛的胸口,一把按住展昭,把他按倒在床上,道:“貓兒,你又勾引我。”
展昭一腳踹過去,嘴裡嘟囔著,“你受虐狂啊,拍一下就說我勾引你。”
白玉堂抬腿壓住展昭踹過來的腳,嗬嗬一笑:“是啊,貓兒你做什麼都像是在勾引我。”
展昭氣急,雙臂使勁,想翻過身來。
白玉堂自然不肯讓步。
兩人你來我往,著實鬨了好一陣。
鬨夠了,兩人平躺著,頭靠著頭,展昭看著屋頂,打了個哈欠,“你猜我剛才看見誰了?”
白玉堂伸手把被子拉過來,蓋在展昭身上,“貓兒,睡吧。”
展昭轉過頭來,看著白玉堂,“你不好奇?”
白玉堂笑了笑,“好奇的是貓兒,耗子好奇心不強。”
展昭看了白玉堂半響,說道:“你猜到了是不是?”
白玉堂搖了搖頭,“貓兒,不是我猜到的,是你告訴我的。”
展昭一愣,“我沒有啊。”
白玉堂也學著展昭的樣子,轉過頭來,側臥著看著展昭,道:“你從方才就一副鬨心的模樣,要不是見到了不願意見的人,怎麼會這樣。說吧,是厲玨還是喬思雨?”
展昭泄氣,自己真的是什麼都瞞不過白玉堂,平躺過來,歎了口氣,“其實看得真不是特清楚。但是我感覺走過來的那兩人中,有一個應該是厲玨。”
白玉堂微微蹙眉,“厲玨,怎麼到哪裡都有他?”
展昭也是眉頭微蹙,“如果厲玨真的參與進來,那麼這個玲瓏教的身份就更加的詭異了。上次是遼國,這次又牽扯到西南軍,還有龐......。”說道這裡頓了頓,“厲玨、飛葉門、葬花閣,他們到底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