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慢日遲遲,拖煙拂水時。
惹將千萬恨,係在短長枝。
骨軟張郎瘦,腰輕楚女饑。
故園歸未得,多少斷腸思。
湖邊青柳低垂,一旁簡單的小道觀,觀命曰:上善。周圍青山綠水,道觀雖然偏僻,但是香火卻不錯。人來人往,進進出出,低聲細語。雖然是道觀,但是進出之人卻是以苗族年輕女子居多,道觀之中隱隱約約傳來陣陣藥香,姑娘們虔誠地跪拜,隻求蒼天能夠大發慈悲,救助自家親眷脫離病痛的苦海。
太陽高高掛在天上,遠處走來兩個人影。前麵那個白衣嫋嫋,身著華服,及腰的長發,不似苗族姑娘綴著諸多銀器,隻是簡簡單單的拿一根絲帶輕輕束住,略顯灑脫。後麵那人藍衣如洗,和這頭頂的藍天一樣,清清爽爽,乾練利索。一起走來,畫麵和諧的好似頭頂的藍天和白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到了道觀門口,那白衣人抬頭看了看牌匾上上善兩個字,低頭與身旁的藍衣人說了兩句話。藍衣人點點頭,微微扯了扯領子,隨著那白衣人走了進去。
進了道觀,裡麵大多是在蒲團上跪拜的人,香火不斷,香煙嫋嫋,和一般的廟宇裡麵的檀香味道很是不同,不過聞起來問道還不錯。幾個小道士,半低著頭,有人進來也不抬頭看一下,隻是在默默誦讀著什麼。
白衣人左右看了看,走到一個端坐在蒲團上,在前堂幾個道士中歲數稍大的道士麵前,微微一禮,問道:“道長,能否向您打聽個事?”
那道士微微低著頭,半閉著眼睛,隨口答道:“無上天尊,施主請問。”
白衣人道:“小子家住成都府,家父病重,找了許多大夫醫治,卻一直不好。近來家父身體越來越差,讓小子很是著急。後經多方打聽,有一朋友介紹說咱們道觀裡的大師是龍虎山張天師第三十任傳人,可以活死人,生白骨,奪天地之造化。不知說的是不是就是此處?如果是的話,還勞煩道長代為引見。”
那道士聽耳邊說話之人聲音清脆溫和好聽,方才抬起頭來,見麵前之人相貌清秀,雙眼靈動,很是好看,隻可惜是個男的,便搖了搖頭,“無上太乙天尊,不是貧道不願幫這個忙。隻是觀主正在閉關,暫時不能相助。”
白衣人眉頭微蹙,剛要說話,身後的那藍衣人冷哼了一聲:“聽說張天師非女子不見,本以為是彆人胡編的,每當到居然是真的。貓.....那個,毛兄,我看這個什麼天師,肯定是沽名釣譽,沒有什麼真本事,騙騙無知婦孺還好,咱們還是走吧,再去彆的地方找找,彆耽誤了伯父看病。”
那道士方才沒看清白衣人身後的那人,這時聽他出言不遜,方要開口說他兩句,待看清他的相貌,卻是愣住,這世間居然有如此貌美的男子!
白衣人見道士看得藍衣人目瞪口呆,瞥了藍衣人一眼——果然顏值高就是一切!看來風流天下的白五爺不僅男女通殺,居然連道士都逃不過!
藍衣人抬手扯了扯衣領子——貓兒,你的衣服好緊。
白衣人眯了眯眼睛——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再忍忍吧。
沒錯,眼前這藍衣人和白衣人正是白玉堂和展昭。昨夜夜探藍紫兒阿爹的書房,看到牆上那幅氣質感覺和白玉堂很是相像的畫像之後,展昭雖然嘴裡沒說,但是心中卻在暗暗擔憂如果一會兒要去打探的道觀真的和藍紫兒的阿爹相熟,有人也見過那副畫像,白玉堂貿然出現,會引起太多的關注,反而不好。同樣來說,如果那道觀的觀主真的與藍紫兒的阿爹相熟,就算藍紫兒不認識他,可他認識藍紫兒的幾率很大。所以不能讓藍紫兒去冒這個險。
尺茂術說過,那觀主非女子不見。如果藍紫兒不去,那就隻能是盧大嫂去冒險。雖然閔秀秀自己不介意,但是不約而同的,展昭和白玉堂都不願意她去冒這個險。而且,白玉堂親自去,或許會打草驚蛇,但是也有可能引出更多的線索。
所以,思來想去,展昭決定還是他和白玉堂一起去探查更合適。於是要求白玉堂換下平日裡常穿的白衣華服,刻意往普通一點去打扮。隻是,瑕不掩瑜,白玉堂就算是穿上最普通的衣服,依舊掩蓋不住他的那種迫人的相貌。
白玉堂本以為展昭說的委屈,是要自己換上女裝,故意往那畫中之人的模樣去打扮,沒想到展昭隻是要求自己換下白衣,放下心來,隻是心中不明展昭為何要如此要求。方要開口反駁,卻從展昭的雙眼中看出了一絲期待,不忍拒絕,等張口時,反對卻變成了同意。
韓彰、蔣平、閔秀秀、公孫策都沒有見過白玉堂穿白色以外的衣服,也好奇萬分。藍紫兒昨天夜裡見過白玉堂穿黑色的夜行衣。但是因為天色很晚,外加當時白玉堂帶著蒙麵的麵巾,藍紫兒昨天並沒有覺得白玉堂穿黑衣與平時有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