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寂然手裡轉著水杯,道:“我已經打探好那些高手就聚集在你們口中的那個玲瓏教的山上。而第一個向我傳遞消息的人,我在暗中查明,那人其實就是玲瓏教派來誤導我們的人。這回我們倒是可以將計就計。”
展昭一挑眉,“怎麼個將計就計法?”
斐寂然眯了眯眼睛,“既然對方希望我們誤會大理和吐蕃,那我就派出兩隊人馬去大理和吐蕃‘好好’調查一番。”而後,斐寂然見展昭雙眼一亮,止住了嘴頓了頓,雙眼看著展昭,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展昭明白這是斐大將軍在考自己,接著道:“既然是去調查,那就不能在明麵上派人去大理和吐蕃,隻要派一隊所謂的精英過去暗中調查即可。既然對方能找人給將軍送來消息,咱們也可以通過同樣的渠道送回去消息。就說是怕打草驚蛇,所以派出了兩隊人馬暗中過去調查。”
秦青皺了皺眉,問道:“對方如果不信怎麼辦?”
展昭笑道:“隻要斐將軍這邊配合著調動一下西南邊防軍的部署,做出一副要往大理和吐蕃那邊靠攏,對方就不可能不信。”
斐寂然一拍桌子,“展兄說的沒錯。”
展昭接著道:“對方既然西環用計,必然是心思縝密的聰明人。聰明人有一個特點就是多疑。我們暗中透露消息,但是其實卻不派人,對方反而會認為我們對暗中傳信那人提防,不會不信。對方見大軍調動,肯定以為我們會同時戒備大理和吐蕃,兵力不足,抽不出兵力在這邊。然後,斐將軍就可以把兵力集中拉到苗疆這裡來,一鼓作氣功上山寨,肯定能夠事倍功半。正所謂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斐寂然哈哈大笑,“好一個‘正所謂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展老弟在開封府當一個護衛實在是太浪費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參軍?”
秦青扶額,在桌子底下踢了斐寂然一下,“什麼叫在開封府當護衛太浪費了,我看你就是想讓展兄留下來好陪你過招吧?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斐寂然摸著鼻子訕訕一笑,“好歹我也是你的兄弟,給俺留點麵子行不行?”
秦青被氣笑了,“你這個武夫還需要什麼麵子?你的臉皮不是比玉門關的城牆還要厚嗎?”
斐寂然聽見玉門關三個字,忽然很是感慨,“對了,元帥、慕容他們可好?”
秦青點點頭,“都挺好的。”忽然想起失蹤的龐統,歎了一口氣,“就是龐統不見很久了。”
斐寂然收起笑臉,一怕桌子,正色道:“我這回帶了一個大隊,三千人全部是西北軍的精英,就留在十裡外的樹林裡。兵貴神速,今晚咱們就直接攻上山去,打對方個措手不及。”
展昭看了看秦青,秦青對他點點頭,“彆看斐寂然表麵上是個武夫,看起來容易衝動行事。其實打起仗來,他比我們幾個都要小心謹慎。既然他決定今天晚上攻山,那必定是已做好萬全準備,是不?”
斐寂然一臉的感慨,“秦青啊,秦青,多年不見,你依舊和我心心相映啊。”
秦青抖了抖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罵道:“你個老斐,來到西南沒幾年,怎麼變得如此肉麻?”
斐寂然用幽怨的雙眼瞥了秦青一眼,“還不是元帥誆我,讓我來這無聊的地方,南方的人都是這樣說話的,尤其娘娘腔好多,而且大家喜歡用計鬥來鬥去,一點都不向草原和大漠的人風彪悍,一言不合大不了打上一架就好了。我在這邊呆的還無聊啊。對了,你回去和元帥說說,把我調回西北吧。要不然等救出龐統以後,讓他留下來,我跟你回玉門關。”
秦青嗬嗬一笑,剛要說話,敲門聲起,原來是小二把他四人要的午飯送了過來。
展昭見小二在拜菜,起身道:“我去叫一下藍紫兒。”說完,便離開了。
斐寂然見小二上了酒,抓過來,打開一聞:“上好的陳年女兒紅。這酒價格不菲啊,這回可有口福了。”
秦青見斐寂然恨不得把酒都倒到自己碗裡,連忙攔道:“這可是白兄特意買的,你彆一個人都喝了。”
斐寂然訕訕一笑,連忙給白玉堂也滿上酒,“不要意思,不要意思。平日裡口袋裡銀子少,這麼好的酒實在是沒什麼機會喝,這回還真是沾了白老弟的光啊。”
白玉堂眉毛一挑,心想:斐寂然不是西南大將軍嗎?怎麼會連一壇子二十兩銀子就能買到的陳年女兒紅也喝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