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概的說一下思路吧,目前還沒更細的想法。如果還有疑問儘管說出來,我會回答的。
卡琳目前的狀態,確實和之前不太一樣。在遇到威斯特公爵之前,卡琳的狀態不是特彆穩定,但基本還保持著某個心態上,但遇到威斯特公爵之後,她一開始是差一點連自己都整個否定掉了。
雖然林頓救了她,但之後的卡琳的心態,和之前就不太一樣了。這一點表現在她對艾絲特的態度上,也表現在她對瑟爾的那一句“不作威斯特的狗”上。她對威斯特的怨恨明顯的表達出來了。
而卡琳的部下,又對瀆神者以外的人不信任——所以,啊,沒錯,卡琳開始起二心了。
其實,讓林頓就任軍法官,也有她的私心在的——林頓,不是艾絲特 ,林頓絕對不會拋棄他們,這是個保險。林頓也清楚這一點(她不是特彆明白卡琳的心思,但她知道貴族們的心思——對瀆神者抱著用完就丟的想法),所以,小魔鼠才會說,她會給這些人一個公正。
其實,之後的情節,是以某個記者(嗯,安個名字,就是維斯吧),維斯先生訪問特彆部隊駐地開始的。維斯先生呢,是有名的戰地記者,有名的中立公正。但幾乎所有瀆神者都對他暗地裡嗤之以鼻,因為不相信。卡琳帶著他公事公辦地參觀了駐地所有的設施,然後呢,在打算把記者先生送出門的時候,有人來告訴她駐地又發生了一場鬥毆事件,軍法官已經趕去處理了。記者先生的耳朵很尖,卡琳呢,因為有出名公正的軍法官在,所以呢,也就不做他想,同意記者先生訪問了。但是沒想到的是,記者先生不但記錄了林頓的審理過程,還要求再花幾天時間采訪案件的當事人。卡琳不得不答應——因為艾絲特對記者的承諾是特彆行動部隊的一切(除了軍事秘密以外)都可以公開。
然後呢,記者先生很乾脆利落的收拾起東西,和當事人一起住進了禁閉室。其實這場鬥毆很簡單,隻是現行的某個小金礦的礦務代表(議員們的)和安全官(特彆行動部隊)意見不合的糾紛,但記者敏銳地發現了其中的問題——雙方的偏見和思維方式幾乎不可調和,礦務代表始終認為,這些瀆神者不可靠,最好乖乖滴聽他們的話,而且他們已經給了瀆神者太多,但瀆神者們認為這些人隻是為了金子,不顧人命。
“我們已經給了他們該給的一切,發給他們薪水,給他們飯吃,他們的麵包罐頭軍裝武器,還有研究機構的經費,統統都是我們出的!”——礦務代表
“誰替這幫老爺這麼賣命,都該得到這些。我們是瑟拉斐的軍人,這隻是軍人該得的東西,而我們還缺一樣東西——自由!”——瀆神者
是的,瀆神者擁有的東西和現役軍人一樣,除了——沒有批準,不能踏出特彆行動部隊駐地半步。他們整天呆在沼澤裡,沒有訪客,不能外出,隻有他們自己。
這一點讓記者很震驚也很受觸動,於是記者先生洋洋灑灑寫了一篇文章,當然筆觸還是相對中立的,對瀆神者們也很同情。但這篇文章卡琳讀了之後,就立刻將它撕掉了。這讓記者很憤怒,也很不可理解,表示自己一定會堅持新聞中立的立場。於是卡琳陪同他去了埃裡安的研究機構,那裡已經變成了埃裡安和其他幾個瑟拉斐法師學徒的研究基地,在那裡,記者看到了那些“失敗品”——就是因瘴氣濃度突變而死亡或變異的人類,有實驗時發生的,也有日常發生的。
卡琳告訴他,沒有自由,是對瀆神者的限製,也是保護。現在他們的力量還很弱小,人們對瀆神者還不可接受,如果他們知道這些,那麼神學院就會大作文章,把這些人統統趕回特彆醫院。犧牲自由,是為了換取未來。記者先生勉強同意了,但聲明這隻是基於一時的人道精神,終有一日,還會把這些發表的。卡琳回答,她建議記者先生先去考察特彆醫院,如果讓瀆神者們不畏懼進特彆醫院,那麼也就不會畏懼這篇新聞稿了。於是天真的記者先生欣然采納了這個建議。在返回卡森城的第一天,就要求瑟爾帶他去特彆醫院——當然,結果很顯然地讓他大吃一驚。
於是震驚的記者打算為特彆醫院再寫一篇新聞稿,但遭到了神學院以及各處議員們的反對,他們認為,特彆醫院應該為瀆神者留著。記者先生當然不會讚同,在爭執之下,某個衝動的議員打算采取某些常規的做法——“直接把記者乾掉”。
暗地裡一直旁觀的艾絲特救了記者,並留下兩份新聞稿——“它們都有它們的價值,總有一天,會用得到的,先生。”當記者問到她作為瀆神者的長官,為什麼對那些愈演愈烈的衝突坐視不理,艾絲特回答:“如果瀆神者們隻知道對她俯首帖耳,那麼總有一天也會對其他人俯首帖耳。她需要的是能夠由弱到強自發反抗的力量,這樣才能幫她得到她想要的東西。另外,她也需要瀆神者幫她去尋找她的妹妹。這一年裡,除了那塊懷表,她沒再能得到其他關於安琪莉卡的,包括記錄,所以,她並不相信她妹妹死了。
記者先生一言不發地離開卡森城。就如他預料到的那樣,瀆神者和另一方的衝突越演越烈,最終,爆發了一場最大的衝突。瀆神者的整整一個連隊和議員們派來的神官和正規軍對峙起來,林頓首先前來平息這場禍亂,軍法官小姐站在兩方的中線上,基於她的威望,沒人上前。但是,有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藏在人群裡的家夥對她開了槍。林頓應聲倒下的同時,事件立刻不可收拾。
卡琳匆匆趕回後,看到負傷的林頓,立刻先下手為強地將所有的議員一派關進了監獄,當然也包括和自己作對的人。而議員們針鋒相對地派出了神學院的隊伍——瀆神者害怕聖光。處在第一防線的特彆行動部隊後退後,卡琳的直屬警備營上前,他們在聖光前一無所動,就像那些法師麵對聖光時一樣!
神學院的神官們大為吃驚,在這時候,一個隻有特彆行動部隊內部和埃裡安才知道的秘密揭開了:血液瘴氣濃度達到15%以上,很多人會死亡或變異,但如果沒有問題,那麼這個瀆神者就可以抵抗聖光。(其實隻是他們的瘴氣突破了臨界值,取得了和法師一樣的體質變異而已。—)順帶一提,這一點其實神學院長老會也知道——通過人體實驗——之前他們給特彆行動部隊附加的限製就是如果血液瘴氣濃度超過15%,就立刻送回特彆醫院,這一條寫進了《特彆行動部隊守則》。
卡琳的警備營長當著神官們的麵取下了壓製裝置,他手上的瘴氣測表大大超過了標準,警報響個不停。就在神官們憤怒且要求卡森正規軍將這些違法的家夥抓起來的時候,卡琳來了。“如果按照這個鬼東西抓人的話,那首先得把我抓起來。”卡琳說著,把那個表放在了自己手裡。讀數直線上升——16,17,18,19,20——測表讀數不能,在卡琳手裡破裂開來。
神官們一陣騷動。當時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幾乎就在同時,在帝都的大神殿裡,神石又一次閃亮,奧丁神諭在幾百年後再一次降臨人間——“清除卡森軍團!”
這一條神諭讓最高神官震驚萬分,和所有長老——也就是能夠直接聽到神諭的大神官們商量之後,他們決定一步步來,暫時將神諭修改為“清除特彆行動部隊”,因為他們認為這些肯定是那些瀆神者造成的。
這一條當即被公布了出去,立刻全國嘩然。艾絲特立刻調動人手,用親信部隊將特彆行動部隊整個包圍,保護的同時也是防備,同時自己立刻去帝都,和那些奸商和議員們進行新一輪的討價還價。而神學院發給特彆行動部隊的一紙公文,則被恢複了清醒的林頓擋下了。她堅定地表示,作為軍法官,她會對特彆行動部隊的騷動秉公處理,但即使是奧丁想要懲罰,也必須給特彆行動部隊一個公正!並直接以戰地最高長官(艾絲特在帝都)的名義宣告,沒有軍法官簽署的處罰,特彆行動部隊有權采取任何方式自衛!
所有人都認為,林頓小姐瘋了。她擋下了所有的質疑和命令,然後,去了卡森城的大神殿,要求行省大神官讓自己聽到真正的神諭——對於級彆不夠無法抵禦強濃度的聖光的神官來說,這很可能造成她終生失明和失聰。
但是,林頓堅決地要求這樣做,並要求一切情況公開轉播——大神官不得已答應了,神諭的內容為電視前所有人所知,而且同時,所有人也聽到了林頓小姐的質疑——“她需要一個處置特彆行動部隊的理由,需要給自己的部下一個公正!”
在卡森人為神諭震驚的同時,艾絲特與皇帝的次子愛德華親王達成了共識:特彆行動部隊可以悄悄地轉移到他的親衛隊裡,作為他日後政變的助力。愛德華親王一直覺得自己很不幸,他的哥哥是真正的白癡,沒有治國能力,但僅僅因為一部《王室繼承法》他就隻能排在他哥哥的後麵,而他的父親還心存偏袒,沒有給他一個有力量的嶽父。他順便朝艾絲特求婚,被她拒絕了——“在找到妹妹之前,我沒心思談這個,殿下。”
當然他們也讚同,特彆行動部隊需要一部分作出犧牲,以做轉移視線。但愛德華希望卡琳和她的警備營可以留給他,艾絲特答應了,可當會議結束,她就改了主意——卡森傳來消息,林頓因為強行聆聽神諭,失去了聽力,一隻眼睛視力也變得極弱。艾絲特想到了站在人群麵前的卡琳,想到了林頓對她的諸多維護,於是艾絲特姐姐爆發了。她立刻起草命令,打算把卡琳送進特彆醫院,在找埃裡安(必須由她確認對方的危險性和應對措施)確認時,埃裡安先是推搪阻攔,最後不得已說出了那句最致命的話——“可是,可是,她是安琪莉卡,威斯特小姐!”
在艾絲特震驚和質疑的目光裡,埃裡安拿出了她保存下來的證據——一份很久之前法師的試驗記錄:那上麵記錄了試驗品的姓名和編號。安琪莉卡•馮•威斯特,編號:R-XII。
艾絲特沉默了很久,最後將那份命令書撕得粉碎,然後離開了。
她首先回了家,去見自己的父親,因為這個保存一部分特彆行動部隊的計劃就是威斯特公爵幫她想出來的,而他也隱約提示了自己卡琳•萊斯是個禍害。威斯特公爵最終承認了他知道卡琳的真實身份,同時認為卡琳並不信任威斯特,也不會接受威斯特,所以最好先除掉,為了威斯特的榮耀。他之前保留卡琳是為了特彆行動部隊的成長,現在已經到了該收割的時候了。而且,他認為艾絲特就算現在不這麼乾,早晚也會發現這一點,做出和他一樣的選擇。
“不,我和你不一樣。”之後,艾絲特就離開了。她將自己原來的計劃全盤推翻,因為那些助力很大一部分是她的父親送來的,乾脆的將愛德華親王的圖謀直接報告了皇帝。在皇帝戒心重重地問她打算要什麼的時候,她回答,她有比威斯特公爵更大的野心,她想要成為利爾斯特親王妃,成為皇帝長子的妻子,成為掌控整個瑟拉斐帝國的人。
最後皇帝同意了她的話——他需要一個能乾的兒媳,將帝國維持下去。而不是敗壞在白癡的長子和愚蠢的次子手裡。“即使把你和利爾斯特的智商加起來除以二,我也會得到一個聰明的孫子,是不是?”
接著,就是帝都政變,一朝風雲變色,很多貴族被清洗,包括很多神學院的長老。同時,特彆行動部隊和卡森軍團對皇帝陛下公開重新效忠,聲稱一切權力重歸皇家,不再是議會與皇帝分庭抗禮。
當然,這樣給特彆行動部隊帶來了很大利益,卡琳等人也暫時無人追究。卡琳跑去探望閉門不出的林頓,本來以為她是因為自己的傷殘,沒想到林頓卻是因為對自己的行為和信仰的衝突而煩躁痛苦。在過去的曆史中,每次奧丁的神諭最終都被證明是正確的,有利於人類的。而這一次,她為自己的部下爭取公正,卻時時害怕自己是做了對不起瑟拉斐的事——特彆在她聆聽神諭之前,發現了自己對卡琳抱持的好感之後。她擔心自己成為瑟拉斐的罪人——重要的是,特彆行動部隊是不是真的會給人們帶來災禍?而卡琳熟練的權謀手段又間接加劇了她的不安和恐慌,讓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因為私人感情對卡琳和特彆行動部隊有了偏袒?最後在卡琳的挑釁(小刺蝟的刺又出來了,沒錯)之下,她忍無可忍地舉起了槍:“告訴我,上校,在你眼裡,我和你是什麼?特彆行動部隊是什麼?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活下去?你發誓,你和特彆行動部隊,永遠不會對瑟拉斐不利,永遠!”
“憑你嗎,安博?一隻眼睛瞄準?”
“一隻眼睛也足夠了,我隻要你發誓,絕不會傷害瑟拉斐!”
“如果瑟拉斐沒法讓我活下去,我也不保證我會做什麼事。”
“你發誓!我會讓你活下來,所以你發誓!快點!”
卡琳伸手握住了眼前不斷顫抖的槍管,將它頂向心臟。“我發過誓不再騙你,安博。之前我一直沒做到,但現在,”她看著林頓那隻明亮卻無神的左眼,伸手將林頓和槍一起抱進懷裡,“我發誓,我再也不會對你說一句假話,也不會承諾我辦不到的事,你可以殺了我,也可以先簽命令將特彆行動部隊統統送進特彆醫院,隻要你願意,我一定會執行,長官,不打折扣的執行。但在那之前,”她低下頭,吻上林頓的額頭,“你一定先讓我放肆一下,安博。”
林頓在卡琳吻上她的唇的時候咬傷了她的唇,之後卻又熱烈地仿佛世界末日似地吻了回去,卡琳注意到林頓眼神迷亂彷徨,而且由於之前的後遺症,她對卡琳的動作相對抵觸,乾脆就——誘受了,是的,趁著林頓心神大亂的時候,卡琳成功地誘惑了小魔鼠。
她覺得這體驗很新奇,林頓的動作很生澀,但卡琳卻覺得很滿足,為林頓注視著她的眼神和她的動作而滿足。
當然事後小魔鼠清醒過來,不可避免地後悔了。“我不是為了讓你賄賂我才抱你的,萊斯上校,”她艱難而羞愧地解釋,“我們在一個鍋裡攪過勺子,我們一起打過仗,我們——”
“我們,”那隻手把她的臉扳了過來,眼神不帶一點欲望,清澈明亮的仿佛能直達她的心底,“我們是共犯,安博。”
“共犯?”
卡琳點點頭。“我答應你。如果你真的發現特彆行動部隊會害了瑟拉斐,你可以隨便動手,安博。當然我不能吃虧,你得陪我一起死。站在天堂邊上,天□□下看,這樣我才能在地獄裡看到你啊。”
“我們是共犯。”林頓的眼淚還在眼眶裡打轉,她死死的抱住那個□□的身體,仿佛這樣可以讓自己更溫暖。“我們是共犯,”她咬著牙想,瑟拉斐史上最大罪惡之一的共犯。
在這之後不久,新上任的帝都司令官威斯特上將回卡森城,拜訪了即將和特彆行動部隊一起移防到奧布拉行省(那裡的人依舊擁護神學院的決定)邊界的林頓,並告訴了她即將和利爾斯特親王完婚的消息。
“陛下很仁慈,他建議我先休個假,見見自己的情人,來個刻骨銘心的永彆,可是我想了很久,”艾絲特笑了笑,“卻發現我隻記得怎麼做一個瑟拉斐的軍人。告訴我,安博,”她朝林頓看了看,目光掠過她耳上的助聽器,她發現那助聽器下麵有一塊不易被人察覺的吻痕,“我知道你和萊斯上校相處的不錯,你覺得她怎麼樣?”
林頓很緊張地回答萊斯上校是個還算稱職的軍人等等。
“看得出你很信任她,”艾絲特又問,“那她也一樣信任你嗎?”
林頓說是的。
“那,”艾絲特笑了笑,“她有沒有告訴你她經曆的一切,包括她如何從安琪莉卡變成卡琳•萊斯?”
林頓目瞪口呆。“在我回帝都之前,我其實,其實隻想知道一件事,”艾絲特站了起來,不再看她,“我隻想知道她是不是很恨我——我從來沒有善待她,總是提防她,總是懷疑她,總是,總是讓她去送死——我想啊想,隻想見她一個人,隻想問她這句話,但是,我不敢。如果是你,你一定會原諒我,我知道你就是這樣的孩子,但是卡琳,我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等林頓回過神來,她已經離開了。在走廊裡,遇到了來探望林頓的卡琳。艾絲特叫住了卡琳,問了她幾個在卡琳看來莫名其妙的問題,問她是否喜歡林頓,問她是否覺得在特彆行動部隊能夠幸福。卡琳一頭霧水地中規中矩回答了問題,然後去見林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