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轉彎就永不相見? 翔鸞不在這,他……(2 / 2)

洛陽醉 漠北貓 4317 字 8個月前

洶湧的人流,轉角處衝散了蘭歌,腳下一滑險些跌倒。待到站定翔鸞他們早不見了方向,蘭歌的心裡不可抑製的泛起恐慌,翔鸞你在哪?等等我。可是人潮湧動卻找不到他的影子,就這樣走散了嗎?脖子上一緊,還沒有呼喊出聲,已經被拖進了黝黑的小巷,雪堆在破敗的籮筐上,蘭歌就被狠狠地摔在上麵,厚厚的積雪被震落地上,背著光幾個男人弓著腰向這裡走來,遠處依稀可以聽見喧鬨的聲音,但這裡卻靜的膽戰心驚,看不清臉,黑色的影子緩緩地靠近,蘭歌清晰地聽見他們低低的笑聲回蕩在空空的小巷。

她想,要是他們敢動她她就馬上死去,那時就算是在翔鸞的麵前為了清白她也可以慷慨赴死,又怎麼會讓這幾個流氓玷汙了自己,雖然出身貧寒,但是蘭歌最看重的是作為一個女人的清白。但如果就這樣死去……她有點不敢想象,就這樣離開好不容易才開始的平靜美好的日子,就這樣離開洛神館,就這樣離開翔鸞……如果這一劫我注定是躲不過去的,翔鸞是不是會傷心,你是不是會懷念?很多年之後你還會不會在一曲琵琶儘的時候想起很多年前有一個叫蘭歌的女子,她也曾在洛神館住過,她來的時候那麼野,她在你的手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疤痕……那時你會用怎樣的心情來回憶她,看似十分寵愛她的你,很多年之後好會不會朦朦朧朧的想起她的相貌,還是隻是一團模糊地記憶分不出所以然?

為什麼這一刻想起的竟滿滿的全是翔鸞,真的已經這樣喜歡他了嗎。蘭歌笑了,有幾分淒婉。不知何時一隻手已經抓上了她纖細的手腕,腰上也不知何爬上了臟爪子,

“放開我!”曾經讓翔鸞歡喜的靈動的聲音,淒厲的響徹這空蕩蕩的小巷,沒有人聽到,喧囂已經那麼遠了,翔鸞不在這,他在哪,他從來都不曾真的在自己的身邊吧。她手邊摸到不知哪個醉鬼酒後摔碎的酒壇子的碎片,好吧,就這樣結束,本來我就不曾擁有過什麼,此刻至少讓我清清白白的離開。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她掙脫了幾個無賴的魔爪,高高的舉起鋒利的碎片對準自己修長雪白的頸。

“嗯,上次他們往船上載炮,乾脆我們把炮裝在船裡,隻留下炮孔,加高船體。”白羽興奮地說道。

“行,那天寫的詳細點,給陳師傅看看,趁還沒開春,先做一批試試。”翔鸞也顯得很興奮。

白羽帶的女孩不敢跟的太緊,輕輕地扯著白羽的衣襟,白羽趁說話的空牽起那女孩子的手,一番說笑,逗得那女孩又笑盈盈的。翔鸞回身,沒有!沒有蘭歌!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的心跳偷偷的停掉一拍,環顧四周都是人,卻沒有蘭歌的影子,喧鬨之中也沒有蘭歌靈動的聲音。

“蘭歌?”他脫口而出。在衝向反方向的一瞬間,有一隻手拉住了他,

“至於嗎,你也說那丫頭那麼聰明,總不會連回館的路都不認識了吧。”不如我們回去等她吧,翔鸞看了他一眼,沒有任何的波瀾,似乎是同意。但下一秒,他狠狠的甩開白羽的手,跑向來時的路。白羽長歎一聲,看著四個護衛道

“還愣著乾什麼,跟上啊,想什麼呢。”

“是!”一轉眼,其中的三個已經不見了,隻留下一個護著白羽。白羽一邊急急的走著,一邊想。不會吧,咱風流倜儻,英雄一世的七爺,什麼風月無邊沒見見過啊。還真能讓人給收了?!當年梅影什麼招沒上過啊,怎麼今天就讓這麼個不愛吭聲的小東西得了手了呢。

你在哪裡?真的能找到回家的路嗎?這樣一個人多的地方,那樣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會不會遇上惡人。萬一遇上怎麼辦?不行,還沒教她武功,她能拿什麼還手,如果……以她的個性,還能活著了嗎?!

“蘭歌!”他沒有方向的喊著

不對,小巷裡好像有聲音,好像是蘭歌的聲音,為什麼聽起來的這麼的……翔鸞差不多用了十成的功力施展輕功。當他趕到的時候,蘭歌已經舉起了碎片刺向自己。

“放下!”他飛出一記指劍,啪的震飛了她手上的碎片。在幾個圍堵蘭歌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蘭歌似乎有點恍惚迷茫的看著翔鸞,仿佛不能相信這是真的。

“受沒受傷?怎麼了?”看著還傻傻的看著自己的蘭歌,翔鸞有些緊張的問。幾個無賴眼見到手的鴨子飛到了彆人的嘴裡,一個個的餓狼似地撲向翔鸞,翔鸞隻顧著蘭歌,不耐煩似地揚起一隻手一震……一切都平靜了下來,幾個無賴全部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地。

翔鸞牽著蘭歌的手,昏暗的光影裡,依稀可見她手上剛剛被人抓出的幾個血痕,掙紮之間衣衫已經淩亂。他低下頭看見她大大的眼眸裡滿載著星辰的燦爛,長長的睫毛煽動,兩行清淚滑下。翔鸞一把把她收緊在懷裡,她是如此的淡薄,連抱的太緊都怕勒著她,她是如此的無助,此刻她看著她隻安靜的哭就讓人後悔那時為什麼沒有緊緊的牽住她的手,把她收在懷裡,翔鸞看著此刻如此無助、楚楚可憐的蘭歌,鬼使神差的靠近,俯下身子,微微側過頭,靠近,靠近,下一秒就要吻上她柔軟的櫻唇。蘭歌如夢初醒一般的推開他,眼淚卻又斷了線似地滑落,那時你在哪裡,為什麼不來,為什麼要留下我一個人在後麵遙遙的看著你,既然我們注定了這樣的距離為什麼剛剛你……蘭歌問不出口,她覺得這樣似乎太過矯情,本來就沒有什麼立場,這些話要怎麼開口。越想越氣,又覺得自己的行為就像是小媳婦一樣。

翔鸞也從剛剛的衝動中回過神來,輕咳一聲,走上前去。手在她肩上想要落下又似猶豫的沒有放下,最後蘭歌哭的漸漸地泣不成聲,順著破敗的牆緩緩地滑下,蜷在牆角,咬住衣角不想泄露一點點的嗚咽,融化的雪沾濕了她的衣角,厚厚的積雪圍繞著單薄的她,不知是凍得還是哭的她不停地顫抖著。看在翔鸞的額眼裡心中抽痛,不禁上前一步,把她緊緊地擁入懷中,冰冷的身子顫抖著,像嬌羞的含苞待放的花,她用儘力氣掙紮著,卻如此的微弱。被翔鸞如此輕易地就禁錮在懷裡,他聲音寵溺道,

“乖,哭吧。哭出來就好了,乖……”他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感覺她的體溫在一點點的回升,哭聲漸漸地弱了下去。太累了,蘭歌就這樣睡在了翔鸞溫暖的懷抱。翔鸞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打橫抱起蘭歌。小東西,你還是這麼的倔強,卻一點都不堅強。他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其實這樣的蘭歌也挺好的。

巷口,白羽倚在馬車上無聲的笑得曖昧,翔鸞有些尷尬的笑笑,畢竟七少爺失態也跟過年似地難盼啊。白羽很識趣的掀開簾子,翔鸞抱著蘭歌上了車。

“走,咱也上洛神館喝一杯去。”白羽笑笑,也鑽進了後麵的馬車,馬車起,一陣煙塵飛揚。跋扈如彼時的青春年少。